“下班时间？”汤牧臣抬腕看了看手表，脸色忽然变了。
“现在是下班时间，难道路上遭遇交通堵塞了？”怀敬明探头探脑。
杜嫣然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还没有到เ下班时间。就算公交车晃晃悠悠，现在也早该到เ了。
“下班时间？”汤牧臣抬腕看了看手表，脸色忽然变了。
一个亿？
“不是你还会有谁？企划ฐ部写上来的策划有这么明显的错误，你居然还敢往我这么放？要是随随便便就批给他们一个ฐ亿，以为汤氏是银行还是造钞厂？”
杜嫣然苦笑：“其实我也觉得这个职升的不是滋味，还不如在原来的行政办公室呢！虽然薪酬是少了点儿，但没有这些乱ກ七八糟的事情，到点上班，到点下班。”
“我觉得汤总对你惮度有点不一样啊……那个ฐ，公司里还传了一些谣言，说是你脚踏两只船，不仅攀上了汤总，而且还摸上了汤副总的床。”陆敏佳小声地说，很快又强调，“当然，这话一听就是假的，我才不相信你会是这种人呢！”
汤牧臣失笑，他们之间的婚约，不过是两强联手的产物。事实上，汤氏与刘氏的合作计划已๐经开始启动，目标首选在中国著名的大都市上海。两个小时的车程，足以让刘苜若有理由转道南华探望未婚夫。
“总是这样！”刘苜若噘起两片红唇，“好没趣啊，真不知道人家怎么会喜欢上你！”
他的心烦乱无章，微凉的水温，提醒着他在浴室里耽搁的时间。他才如梦方แ醒般地扯下浴ภ巾，甚至没有顾得上披上睡衣，只用浴巾裹住自己，就推开浴室门。
宁可她的笑容因为ฦ杜安可而灿烂。
“奖学金不用考虑，这几年姐姐攒了一点钱的。再说，姐姐现在升职了，涨过好几次工资，足够支付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杜嫣然急忙说，“要看哪一所学校更适合你。”
杜安可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是这样的，哈佛提供的是全额奖学金，但是麻理工则提供了一半。”
杜嫣然瞪视着红玫瑰，疑惑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们认识三周年吗？我好像记得不是这个季节啊……”
汤沐臣恨恨地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小提琴声悠扬地响起。一束红色的玫瑰，伴随着餐车一起被推出来。
也许吧，当年走投无路地在夜总地门口徘徊彷徨的时候，遇到了汤牧臣。一样是卖，至少也挑到了一个好买主。
“啊，是，我的运气很好。”她干脆很利落地承认。
里面红豆的数量，绝对超过了稻米。
“失血都是十天前的陈年旧事了，现在已经补过了头，我都觉得晚上睡觉，有充血的危险……”杜嫣然瞪着汤牧臣所谓的“红豆粥”。
他的指尖，是一簇小小的火苗，在她身上的每一处，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他用无比的耐心，在她的身上细细耕耘。
在他的抚摸下，她渐渐地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似乎ๆ有什么不太一样，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那樽在香港拍下的宋朝古董，只要稍一用力，就会粉身碎骨似的。
汤牧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在加班的时候摔伤了手和脚，工伤是名正言顺ิ的，没有人提出异议。”
杜嫣然瞪大了眼睛：“你不会当真吧？这个……让别人知道，太丢人了。”
“碰着哪儿了？”汤牧臣一脸的紧张，身体下倾。
“啊，要迟到了！”她一惊而起，不小心带动了手上的伤口，哀吟一声。
玻璃插得很深，杜嫣然努力咬紧ู牙关不吭声，冷汗密密地布满了额头和鼻尖，脸色惨白如死。
“别说话了，让我看看……”汤牧臣的心脏揪成一团，把她抱到沙发上平躺。
杜嫣然听得又好笑又好气，这不是拿自己้的话还敬回来了吗？
汤沐扬探头探脑地又看了两眼：“大哥，你不要难为杜小姐，她今天加了一晚上的班，够不容易的了。虽然她是我们汤氏的员工，但也要给予适当的尊重，是不是？”
夜幕降临，她甚至没有顾得上叫外卖，期待自己้能在十点钟็完成手头的工作，还能以百米的速度冲下去赶最后一班公交车。
汤牧臣不是个宽容的上司，他说要今天完成，绝对不会容许她留到明天早晨。替人找要的下场，只能如此。更悲摧的是，她同时打他的两份工，家里家外，工余工内，全要受他的压迫。
汤沐扬连忙拦住：“喂，你不是当真吧？”
“谢谢副总，那我现在可以收拾东西了？”杜嫣然扬起一张笑脸，右手已经拉开抽屉，“幸好我升任这份工作并没有多久，私人物品并不多，十分钟就能整理好。”
怀敬明随后追来：“你现在去坐公交车，肯定要迟到。汤牧臣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上司，你不会愿意因为可以避免的原因，而被骂得狗血淋头吧？”
所谓奇迹，是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拥有的。
“像你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我更不敢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去。谢谢你的慷慨，我想会有人愿意拜倒在你的西装裤ไ下。”杜嫣然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把目光垂在摊开的文件上。
“我现在还没有订婚，更没有固定的女伴，不能ม说你百分百会嫁入豪门，至少有这样一个机会，对不对？”
杜嫣然脸色飞红，原来他是需要这样“喂”啊！
“三岁……可不是这样喂的。”汤牧臣抓住她的手腕，“我们回房间……”
“一会儿再洗。”汤牧臣低喘一声，继而发出轻笑，闷闷地在胸腔里打着转。
她记得汤牧臣在运动前后，都要清洗。
“不用了，我只是觉得今天的几百块钱花得太不划算。如果不是遇到เ汤副总他们的话，我还可以再吃两盘的。”杜嫣然懊恼，“标价四百九十八，我最多只吃到了九十八！”
“喜欢的话，下次再来。”汤牧臣头也不回。
“你是哪个部门的？哦，是牧臣的首席秘书！听说你刚从学校毕业？没有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可真是奇迹。”汤沐扬只是用手指弹了一下一颗咖啡凝结的水珠，不以为意地说。
“对不起，我负责去送洗。”杜嫣然窘迫万分。
陆敏佳无奈，气势汹汹地抓住她的肩膀：“杜嫣然，你要知道，那点钱是小事，最最重要的是，你可以近距离观赏总裁é大人，那可是汤氏第一帅哥。”
“重要的是——”陆敏佳拖长了尾音，以期引起某女的高度重视。可是杜嫣然正在无比懊ิ恼中，她的小手段，根本没有起到เ应有的效果，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汤牧臣瞟了她一眼，这一次开得比较平稳，只是路线似乎有些偏离？
立刻，杜嫣然无言以对。
“周助理为ฦ人和气，不能因为他好说话，就不帮他的忙。我连别人的忙都帮了，为什么不帮他的？”杜嫣然头也不抬，说话的时间也没有耽误干活。
陆敏佳嘀咕：“你明明可以推掉的，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你自己手里的明天一早就要，看来你今天要加班了。”
这个ฐ念头一起，心里就像被羽毛轻轻地搔着不能ม停歇。他甩了甩头，想要甩开这样的念头。因为幅度小，杜嫣然又只是呆怔地瞪着教材上的方块字，因此没有注意到这个偶尔孩子气的动作。
她和怀敬明只相差两岁，也许比他更合适……
她习惯于在卧室看书，但很容易惹来瞌睡虫。今天汤牧臣不在家，她干脆拿了书和习题集去书房。
当然，国内的女孩子也热情，汤牧臣身边不乏作风豪放者。不过这两年，收敛了不少，杜嫣然不会自大到以为是自己的魅力，而是想当然地觉得汤牧臣的年龄偏大，失去了猎艳的兴趣。
忽然间，他觉得心脏空落落的。他猛然发现，如果杜嫣然想要离开，她甚至连行李箱都不用怎么收拾。
“对，还有证书。”汤牧臣忽然振作起来，冲到杜嫣然的房间里，手指在柜门的把手上迟疑了很久，才鼓足勇气拉开。
还好，那只旧箱子仍然好好地躺在柜子的底层。
“应该会回来吧？”他自言自语，“至少，她会拿走这些东西。”
低下头，他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看到短信，立刻回电话。”
他不知道，这一次，杜嫣然会不会乖乖๔地听他的话。他可以不追究她的失误，也不追究她的……故意。
只要她给他一个解释。
听起来合理，而他就愿意接受。
直到เ两条腿因为ฦ蹲得太久而麻木，他才悚然惊醒。
窗外的黑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尽，亮光蓦地铺开了整个窗玻璃，天和地一下子似乎ๆ被铺得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