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杜点头。
杜嫣然喝完了鸡汤，觉得流失的力气又回来了，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跟老杜说话：“你知道为什么เ常胜天要把我关在这里吗？”
可是杜嫣然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无奈。
“听说过狡兔三窟没有？兔子尚有三个落脚的地方แ，何况像我们这种人？三个都嫌少了点，要不然九条命都不够被人砍的。”常胜天开玩笑地说。
既然这位绑匪要遵守他所谓的职业道德，她打算成全。
杜嫣然没有再问。
“忘了什么？”杜嫣然被他吓了一跳，立刻满脸戒备。
“啊，忘了一件事！”常胜天跳了起来。
“我爱上你了，不行吗？”常胜天笑嘻嘻地说。
杜嫣然苦笑：“我没钱没势，我想不通哪一点值得你动手。”
他愿意耐心地放缓步伐，等候她的回归。
“知道你在等我，就会小心。”汤牧臣轻笑着在她的唇畔ึ落下一个吻。他想要加深，却感觉杜嫣然微微的僵硬。虽然只有半秒钟，但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接下来他才发现，汤牧臣根本不需要导游，他对周庄似乎也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เ了一间吃正宗河鲜的小馆子。
好在杜嫣然对吃没有意见，而常胜天动了动嘴唇，也默认了。
看着她仓惶的背影，汤牧臣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她迟迟疑疑地打开门，然后飞快地把衣服放在台板上，再飞快地冲出去。整个过程，只用了两秒钟，目光根本不敢瞟向在蒸汽氤氲里的男人。
“如果钱不够，打电话给我。汤氏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我不能及时赶过去。”汤牧臣想着公司的事，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有时候，杜嫣然倔强得过分，让他想要关心，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所以，他没有抱怨，仍然露出了笑容。
汤牧臣知道，那是她对他表示不满。但这样也好，至少比她总是用一副极其公事化惮度应付要好得多。
夜色清泠，仿佛将要堪堪淹没在墨色的笔洗中，静谧得清冷。
因为杜嫣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地吃下一碗饭了，看着她挟菜扒饭，汤牧臣觉得自己哪怕不曾饮酒，也已经醉倒。
“那怎么行！”汤牧臣勃然变色。
“可还会是那个宝宝吗？每个孩子，都是上天赐予的独一无二奠使。”杜嫣然脱口而出，然后又低下头，“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拥有你的孩子，只是他也是我的。如果时光重流，我一定会带着他远远地离开，不会让他成为你的负担。”
不，他不能放。
如果……他放手的话……
他不屑一顾的表情，是她最深的殇。有时候，伤过了才知道疼。他们之间隔着高高胆阶，在台阶的顶端，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山门。而她，则是山脚๐下那棵摇曳的小草。
虽然在看到某人居然会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微微欣喜，但是她不会表露出来，更不敢表露。
汤牧臣皱眉：“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你不用这么紧张。”
“好？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你在外面养小三儿还无动于衷，你就希望娶一个摆设回家？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刘苜若忽然就激动地跳了起来。
汽车驶进汤家大宅，刘苜若站在客厅里微笑相迎：“臣，你回来了！”
只是杜嫣然连挽留一下的举动都没有，又让他觉得郁๗闷。
杜嫣然低下头：“我不会成为她的难题，所以副总不用担心。”
“你知道吗？刘苜若明天要来南华，你现在来上班，可不是个好主意。”汤沐扬看着她说，倒没有什么讽刺的味道，只是真诚地关心。
他其实想让她陪着，哪怕只是坐在书房的布艺沙发上，只要知道她在，他的心就会变得安宁。
汤牧臣张了张嘴，还是颓然叹息。
默默地，他把碗筷收进厨房。
他忽然觉得，也许到时候自己会无法承受。
他连忙按下接听键，因为ฦ手指抖得厉害，差点按到一边的拒接键：“杜小姐回来了吗？”
“汤先生。”刚挂断电å话，就看到เ了公寓门卫的来电显示。
汤牧臣只觉得心脏锐痛，仿佛有一股铁水，在不断ษ地流往他的伤口上。流到哪儿，哪儿的伤口就疼痛得仿佛全身。
可是杜嫣然只是微微地蹙了蹙眉，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可不难找。”汤牧臣冷笑，“换个秘书，不是一件难事。”
“可是跟着我没有前途。”汤沐扬叹了口气，“她跟我了快两年了，可是我对她一点那些意思都没有。所以，她想要换个东家。”
“去公司看看吧！”
“会去哪里？”汤牧臣绞尽脑汁，却茫然地发现，杜嫣然似乎没有自己้的私生活。下班后的唯一时间，似乎都留在公寓里。
男孩还留着青涩的味道，但已๐经看出英俊的轮廓。他和杜嫣然很像，有着清俊的脸庞，说不上多么帅，却亲切如邻家男孩，健康而阳光的气息，布满了整个面庞。
除了这几样东西，还有一本相册。他随意打开，发现相册里除了第一页是一幅全家福的合照以外，剩下的每一页，都是年轻男孩飞扬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