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苜若又来南华了?”汤沐扬诧异,“难怪……”
事实上,这件事本身也很正常。
自从去周庄以后,恶梦就很少来和她约会。回到南华,每天在汤牧臣的臂弯里酣睡,也是竟夜无梦。
她抱膝而坐,看着乌ไ沉沉奠空,却恍然犹在梦里。
杜嫣然庆幸了一下,又进退维谷。
还好,没有吵架。
可是他和她注定不会有结局,又何必再继续纠缠?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跟着常胜天去美国。计划还没有施行,却又中途夭折。
难道是她半梦半醒之间听错了吗?但是她知道不是,因为她一直没有睡意。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可是吐词清晰。在静夜里,听得分明。
“嫣然,这两盒粥不值钱……”
“没关系,你不喜欢吃,就让我吃好了。”杜嫣然把粥装ณ进纸袋,“明天我会再加一点葱花进去去腥。”
“我习惯裸睡,你不是知道我的习惯吗?”汤牧臣云淡风轻地说。
“哦。”杜嫣然轻轻地应了一声,“那你自己怎么也……”
她没有想到,汤牧臣竟然不只是交赎金了事,而是亲身赶来。他明明知道,赶到这里会有危险的!
杜嫣然心有戚戚,只能恋恋不舍地看着他走出洞口。不知道为什么เ,心脏处忽然觉得暖洋洋的。
汤牧臣哭笑不得:“你还住上了瘾?那ว家伙是个绑匪,我已经准备好了五千万,可常胜天却失踪了。我害怕你出事,幸好连连夜组织了人手。五千万,他可真敢要!”
“唉,先别走,老杜说晚上可能ม还要给我送吃的东西来……”杜嫣然想到忠厚的老杜,急忙顿住了脚๐步。
“可是,如果你娘的病治好了,却知道你坐了牢,恐怕会害病害得更厉害!”杜嫣然“晓以大义”。
看来这个老实人,也有心狠手辣的时候?
是啊,某人挥金如土,恐怕也只有这种日进斗ç金的活计,能够让他应付得了这么เ庞大的生活开支。
杜嫣然讪讪无语。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只是午夜梦醒,伸出手没有摸到预期的身子,会有刹้那的怔愣和失神。
“不去!”杜嫣然摇头,“我去睡一会儿。”
“要不要一起?”常胜天问。
“我没得罪你吧?”
“当然,我完成了自己้的目标,全身而退,怎么会不高兴?而且,我们还很谈得来,不用担心旅程寂寞。”
“中文系的女孩,总是比别人更多愁善感一些。”汤牧臣无奈地抚过她的发,“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过这一点呢?”
痛,或许会变得越来越遥远,最终会麻痹。
“你提前告诉我,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别看嫣然在南华生活了四五年,其实她转几个弯还会迷路。”
“到时候我就去你们那ว里吃大户了。”常胜天笑得没心没肺,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只是拥住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身体蓦然的僵硬,他才忍不住黯然神伤。
她的笑容,让他的心几乎漏了一拍。她有多久ื没有对自己้这样会心一笑了?即使那样的浅淡,却让他仿佛又找到เ了过去的感觉。
有人说过,距离产生美。三年来的朝夕不离,骤然小别,她似乎忘记了他的残忍,转而生出了思念。
“好,那我等你。”杜嫣然不假思索ิ地说完,才又怔住。
能够让汤牧臣一早赶回南华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小事。尽管再三掩饰,但与他朝夕相处了三年的杜嫣然,还是很地发现了他的异常。
电话那头的杜嫣然,却拿着手机久久没有松开手。
他的手指带着他的温度,让她轻轻地了一下。
略带潮气的清气,轻轻地拂起她额前的细发。汤牧臣伸出手,替她把拢人的额发勾到耳后。
对汤牧臣来说,眼泪得不到任何同情。而她,早ຉ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默默流泪,避开所有人,尤其是避开他。
“永远都不会是那一个。再说,我和你之间,很快协议就要结束了。”杜嫣然叹息,眨了眨眼睛,逼回将溢的眼泪。
“一个月太长,走不开啊!”他苦涩地看了看杜嫣然,不忍心地说,“说说别ี的办法吧!”
没有哪个成功人士,能放弃自己的事业。
“嗯,好吃。”她含糊地回答。
“好吃吗?”
刘苜若又惊又怒:“你是什么เ意思?”
“你真够无情的。”汤牧臣嘲讽,“刘苜若,我和谁在一起,目前你还没有资格管。所以,我想你可以不用把爪子伸得那么เ长。我对女人一向礼待,但偶尔也会有例外的。”
“阿姨也说,这才像一家人嘛!”刘ถ苜若笑得似乎很开怀。
汤牧臣勉强笑着说:“爸爸说的也有道理。”
“你的那份报告不就是她做的手脚吗?不过,牧臣也真够狠的,把她利用完了才炒她的鱿鱼。”汤沐扬苦笑。
“啊?”杜嫣然吃了一惊,“为什么เ?”
他骇然地发现,杜嫣然的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盈着泪。
“不是让你别ี看书的吗?”汤牧臣火大地夺过她的书,“又是轻小说?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嫣然,怎么เ了?”
看到他额上的汗,汤牧臣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不那么地道。但事实上,他当时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还真没有想到เ这位被他派出去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