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画向来讲究的是留แ白，画师们从来不会在整张白纸上都泼上墨。而这件旗袍上留下的大幅空白，更加衬托出兰花的楚楚风韵和青绸的沉静。
“喜欢的话可以试一下，后面有一个试衣间。”老板娘的身上也穿着一件旗袍，身材窈窕，面容姣好，简直就是一张活招牌。
这一觉，杜嫣然睡得酣畅淋漓。在汽车平缓的驾驶中，她甚至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如果不是他长驻欧洲，恐怕南华的风流韵事，一半的成绩要算在汤氏兄弟头上。
“我是怕这些约谈到时候没有人顶上，对我们的融资计划可能ม会产生影响。如果让财务总监出面的话，可能有的优惠条件谈不下来。”杜嫣然急中生智地找出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哦？”汤牧臣掀了掀眉。
看着总裁办公室里隐隐绰绰的人影，似乎仍然正襟危坐地处理公文。那些数字和图表组成的文件，杜嫣然只是似懂非懂。
人生中最最美好的三年，她却像生活在地底黑暗里似的，见不得光。而且，现在似乎还延续着这种生活。
“那倒是，只能说是你鸿运高照ั吧！”陆敏佳认同了她的说辞。
“怎么可能！”杜嫣然急忙撇清，“我怎么会知道她临ภ时会生急病？”
汤氏在汤牧臣的带领下，业务扩张，利润稳中有升，完全没有理由剥夺汤牧臣的权力。就是汤氏的老臣子，也普遍看好汤牧臣的管理能力。
如果母亲的枕边风发生了功效，恐怕母亲早就打长途电话来邀功了。况且，他并不认为ฦ自己犯了这样的错误以后，父亲还会急于让他分薄汤牧臣的权力。
不想再一次沉沦，明知道粉身碎骨，她没有飞蛾扑火的勇气。
可是她没有一点抗拒，似有若无地迎合着。那ว种过去默契的感觉，又再一次地回来了。她捂住脸，轻轻摇头。
客厅里确实放着一架钢๐琴，而且是三角钢๐琴，占了不少地方แ。杜嫣然有时候手痒，但看到盖着的蕾丝大方巾，就歇了这个心思。
“来吧，我应该比你稍稍娴熟一点的。”汤牧臣自得地笑了。
“哦。”杜嫣然连忙点头，不敢再捋虎须ี，急忙打醒十二分的精神配合他的舞步。
“专心一点，你的节奏又踩错了。”汤牧臣无奈地提醒共舞的女人。
杜嫣然几乎当场晕倒。
汤牧臣轻笑出声，然后用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背。
“不知道第一件拍品是什么เ……”
“好，闲话少说，拍卖会现在开始！”伍子萱很快就开始了当天的拍卖。
杜嫣然想，这就是所谓的王霸之气吧？
当然，人家在公司也是一言堂，除了董事长，他滇议，鲜有遭到反对的。尤其是伴随着汤沐扬最近坐镇欧洲分公司，董事会上，他更是一言九鼎。
“其实，让牧臣说一句话并不是很难的事，我想他保持和你这样的关系也很辛苦，倒不如我支付一定的金钱，不是对你更有利吗？”刘苜若换下高傲的面孔，挤出有一脸的笑容。
杜嫣然抬起眼皮看向她：“还有事？”
想到早逝的父母，杜嫣然的笑容黯淡了。
父亲……
“嗯，我似乎ๆ去过不止一次了吧？”汤牧臣好笑地抬头，“沐扬也去过好几次了，只有我的继母没有去过。我想，最热衷的，大概只有她了。”
“我相信你们会喜欢新加坡的。”
“你在想什么，杜嫣然！”她默默地质问了一句，努力集中精神。
她以手捂脸，隔了整整三分钟็才倏然放开。
“工ื作不用急在一时。”汤牧臣不以为ฦ然地说，“我都说了没有什么急件，该及时处理的，我昨天晚上就已经处理好了。”
“现在餐厅太挤了。”杜嫣然解释，“我可以再做完两ä个分类。”
“看看你的下巴๒，尖得像什么？”
“没有，吃好睡好，我还觉得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呢！”杜嫣然掩下第二个ฐ哈欠。
“自己煮太麻烦了，你的腿也不方แ便。再说，家里没有鸡，那里的海ร鲜粥和水蛇粥都不错，我们都需要补充一些营养。”
“不如在家里煮粥吧，那种地方很贵的。”杜嫣然下意识地说。
“啊？应该是我替你放才对吧？”看着汤牧臣的背影，杜嫣然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你坐下歇一会儿，我替你去放洗澡水。”汤牧臣扶着她坐到เ沙发上。
“放心，想不到เ我们会滚下来的。”汤牧臣回答。
杜嫣然被摔得七荤八素，头晕脑胀，却还记着被追杀的事：“他们没有追来吧？”
一天才二十四个小时！
也就是说，老杜为ฦ她送一次饭，需要在路上花费五个ฐ小时？
她在一块比较平整的木板上铺开了被子，居然很软，仿佛还是新า的。不知道是常胜天去买来的，还是老杜家里的存货。
杜嫣然无语，看着他依然把门上了锁，然后“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在暗夜里清晰可闻。
“怎么样？我可以带你离开南华，甚至离开中国。”常胜天笑眯眯地说，“放心吧，我只是同情你的遭遇。”
她想过一千次，要结束目前的境况，却每每被汤牧臣要挟。
“不会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怎么เ对你下嘴了？”常胜天问。
“我的上司是汤牧臣。”杜嫣然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