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鹤脸上忍不住的愤怒,却还是坐到了姚铭笙对面,向她哼了一声,说:“大将军说了,三天后的突袭不要你去了。”
“你看我这脑子,把正事忘了!”
“晴儿,你说凭什么都要我去找她,她从来也不来瞧瞧我,这都五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三娘让她教我,我不去,她应当来找我才对呀!”
姚繁花嘟็囔着,又回到了座位上坐好,嘟着个ฐ嘴。
“秋日读秋,你还挺应景的,你名字里也带着个秋字,不过我觉得这字不配你,你瞅你这冰冷的脸,正适合严峻的寒冬,你应该叫洛凝冬才是。”
“骆宾王的《秋水》,”洛凝秋将诗集小心放在桌面上,看了眼姚â繁花。
“瞧吧瞧吧,我就说这女子揭了盖头定是件惊悚的事情吧,看把你们急的。“
“哎呀四少奶奶!“喜娘们大惊,忙围上洛凝秋,说:”您怎么可以自个儿揭了这盖头!“
四个人各怀心事地想了一会,敬茶环节总算是结束了,两个喜娘过来扶起洛凝秋,在她耳边悄声说:“四少奶奶,咱们先去洞房等着吧。”
洛凝秋接过姚夫人给的红包,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做梦都想嫁到姚â府来,像现在这样为姚老爷夫人敬茶,可怎奈命运弄人,嫁是嫁进来了,可却没有嫁给那ว个ฐ她喜欢的人,而且还嫁了个女人,还真是世事难料,无奇不有。
姚威德又拍了下桌子,气得胡子一抖一抖,他看着姚繁花的脚步根本没有因为他的愤怒而停下,心生一计,大喊了一声:“我当繁花你还真是无所畏惧,却被一个纤弱女子惊成这样,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怎么做女将军。“
“混账,你说得这是什么话!“
姚繁花抬头看着台上的洛凝秋,看她一脸的苍白脆弱,完全不理解男人的审美。
“晴儿,你说那ว女的有什么เ魅力,这洛阳城大大小小的公子都过来了,不就是张得好看点么เ?”
“鞭子是老爷折断的,与洛小姐有什么相干!”
姚â繁花怒气一冲,来了精神。
“我是姚繁花!”
“正是凝秋,”洛凝秋上下打量着姚繁花,姚繁花与她年龄相符,她也分不清个ฐ长幼,就先礼ึ貌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开口去问姚繁花:“小姐是?”
“没错,洛昭仪就是怀了龙胎!”姚威德兴奋起来:“若是洛昭仪产下的是皇子,那将来定有机会登基成皇,就算是公主,她也能被封个贵妃,咱们怎么能ม错过这种和洛家交往的好机会!”
姚铭笙脱口而出。
安泰哑了言,姚铭笙只告诉他要留住洛凝秋,具体做什么,他哪里知道。安泰头脑แ飞快,他连忙指着那一排花灯前的那个放满了纸笔的桌子,说:“二爷请小姐参加文斗。”
“这……“
“我这会去真能ม把那小姐找到的,难得您这么用心……”
姚â铭笙轻呼声气,头微微低着,没了底气。
姚â铭笙敷衍着,抬手将姚繁花一缕耷拉下来的头别到เ耳后。
“了得了得,都能ม做武状元。”
“爹你看,何记的伙计给我两ä个灯笼,咱给挂门口吧,别人家中秋都布置地鲜ຒ鲜亮亮的,就咱们这一点气氛都没有……”
洛长财大喊了一声,拿着那两个ฐ印着“秋”字的大红灯笼就向着洛福跑去了。
姚铭笙皱了下眉头,她努力地保持平稳,与莫幸对峙着:“既ຂ然可汗没有诚意,那这亲和着也没意思,在下这就跟殿下回去……”
“放肆!”莫幸突然大吼了一声:“这和不和亲岂是一个小将军能决定的事情,我这里又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แ,我从来没说要赖了这婚事,只是时日未定而已,你就和你们王子安心住着,等寻个好日子什么的,我自然会将娜伊嫁给你们王子的。”
“那请可汗定下这个吉日。”
姚铭笙明知道莫幸抛弃信用,却还是据理力争着。
“到时候自然会通知王子,将军不要急。”
莫幸不耐烦起来。
“那您这是间接软禁!”
姚铭笙高吼起来。
“什么软禁,我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们,你怎么เ就不满意了,姚将军你若再不识抬举,别怪我不客气!”
莫幸被姚铭笙说中了心事,勃然大怒,他冲着两边的侍卫喊:“来人,将这个ฐ姚铭笙……”
“父王,您犯不着跟一个小将军生这样大的气,如果气坏了身子,女儿就不高兴了,就不会再给父王弹曲子听了。”
娜伊打断了莫幸的话,她笑着走到莫幸身边,将莫幸重新拉回到座位上坐好,在他身边撒着娇,说:“他们都说父王最近得了两匹极好的宝马,也不牵过来给娜伊瞧瞧,父王真小气!”娜伊说着,对着莫幸嘟起了嘴,眼睛却瞪了一眼姚â铭笙,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那两匹马的性子太烈,到เ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将它们驯服,父王是怕这些畜生伤了你,才没给你看的,你倒怪起我来了。”
莫幸抬手,爱溺地刮ุ了下娜伊的鼻子,笑着说。
“不管,女儿就是要,就是要!”
娜伊摇着莫幸的胳膊,娇声说着。
莫幸心情顿时大好,大笑了几声,说:“那改日父皇带你去看看那两ä匹马好啦。“
“不要改日,就要现在!女儿现在就要去瞧!“
娜伊撒着娇,不依不饶。
莫幸想了一下,一双冰冷的眼睛瞪了下一边站着的姚铭笙和李亨,从鼻中轻轻哼了一声,又转过头,温柔地对女儿说:“那父王现在就带娜伊去瞧,走。”说着站起身,拉着女儿的手,向着宫殿外走出去。
娜伊亲切地挽着莫幸的胳ฑ膊,两ä人走过姚â铭笙的时候,娜伊微微转头,她眼睛很低,似有似无地看了姚铭笙那么一眼,走了出去。
众人随着莫幸和娜伊一并出去了,偌大的宫殿顿时又恢复了安静,若不是这满殿内洋溢的娜伊身上那股奇特的香气,姚铭笙还真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
姚铭笙等着人都走光了,向着李亨跪了下来。
“铭笙大胆,请殿下赎罪!”
“姚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李亨连忙扶起姚铭笙,他看着姚铭笙手腕上的伤,急忙说:“将军先去处理下伤口吧,这流血不止,实在危险。”
“铭笙实在有罪,方才一掌击在殿下的圣体上,又私自去与突厥公主对峙,差点连累็了殿下。”
姚铭笙说着,又跪了下来。
“将军怎可这样说,幸得将军那带着内力的一掌,小王才没有在众人面前失仪,也多亏将军,才没有在突厥这里丢了咱大唐的颜面,小王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责怪将军。”
李亨再次将姚铭笙扶了起来,他叹了声气,说:“都怪小王自己没用,今后在突厥的日子必定多舛,我们两个当相互依扶才是,有姚将军在,小王也安心许多。”李亨感激地看着姚铭笙,满是真诚:“将军如果不嫌弃有这么一个没用的哥哥,就与小王义แ结金兰吧。”
“这如何敢当!”
姚â铭笙受宠若惊,连连拒绝。两人你推我让了一会,终于达成共识,在当晚拜了天地鬼神,义结金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