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在树下坐了,我才稍稍放心,顺手折了根草把玩着道:“公主的表哥,尚书大人的公子啊,那可是东陵第一大才子呢!”
他冲我看一眼,又是一笑,却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口问:“衡州有什么เ人?”
我闻言回头,那是靠近外边的一桌,围坐着三个ฐ年轻男子,见我看过去,他们都冲我友好的一笑。我道了句“谢谢”,又回头气愤地瞪了那ว位冷漠的大爷一眼便过去坐了。
“哎,不是……”我正欲同他说理,便听得后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小兄弟,不介意的话来这里坐吧!”
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先回尚寝局。
皇上日理万机,也许忘了也是有的。
低下头兀自又笑了笑,我不觉加快了步子往前,穿过紫英回廊,迎面瞧见一人走来。未及看到来人面容,我单只瞥一眼来人的锦衣华服便知不是奴才,忙欠身退至一侧。
我又是不由自主ว地嗤笑一声,如今他知与不知又与我何干?太皇太后失去了晋王,难道还有筹码将皇上拉下皇位来不成?
算算已过两载,她算是耐得住性子,直至今日才想起我来。
当年太皇太后还做皇太后时,更喜欢晋王,后来晋王夺嫡失势,新า帝即位,却以仁德治天下,仍是尊她为ฦ太皇太后养在禧宁宫内。
几个胆小的宫女“噗通”倒在地上,苍白面容似比梨花更白。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ว日佩兰温柔静和的笑容,暖了初冬的清寒,让那条冗长甬道也变得不再冰冷。如今,她死了,当着众人的面被砍下头颅,那双美丽的眼睛撑得那样大,嘴巴๒也大大地张着,嫣红之ใ色自断口如泉涌出。
“哦!”我惊喜地脱口道,“我说呢怎么就像是见过一样,原来你像薛公子!”
他的长眉一挑,言语中ณ含着不悦,松手道:“哪儿像!”
我认真地看着他道:“眼睛像!不过和你比起来,薛公子的眉眼更温柔!你的么เ……很有江湖的感觉!”
对于我的解释他似乎还是很不满意,干脆别ี过头不再与我说话。
后来我才知道,那种破冷孤傲的感觉并非是江湖中人会有的,只是那时,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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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日,我们抵达衡州。
他扶我下马,就在北山书院门口,我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问:“就算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好歹也告诉我你姓什么เ,不然以后我怎么เ找你啊?”
他朝书院看了一眼,道:“今晚亥时之ใ前我会一直在刚才我们看到的第一个ฐ客栈,你若想找我,就来。”
我一愣,不明白他为ฦ什么和我说这个。才想问他,却瞧见薛公子的随从东子从外头来,他一见着我就眉开眼笑地冲过来:“公……”
我忙狠狠地冲他使了个眼色,这小子倒是机灵的很:“公……公孙姑娘,你怎么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