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寅还多说一句,只是这句话有点自言自语,“老鼠?三年前的案子!”
我心脏抖了一下,心说能把这段路封上,得有多少老鼠?百十来只肯定下不来。
我看出来,她想让我喝蜈蚣汁。我肯定不干,不仅不配合,还一伸手把酒杯口捂上了。
我简直惊呆了,酒水碰到虫汁,一下变得有些发黑。霍梦拿捏尺度,只挤了一半,留下半截鼓囊囊的蜈蚣身子,又对我打手势,让我把酒杯递给她。
我回避的不去看它,只把目光放在他脖颈上。
我把张队推起来,尤其让脑แ袋抬正了。只是他已经死了,身子很重,我推得很费劲,另外张队那双红眼珠子一直瞪着我,让我觉得特别阴森,也有点心惊肉跳的。
我心痒痒,因为ฦ自己处在迷局之中ณ,纯属两眼瞎,师父要是能ม再细说说,我稍微明白点了,就不会乱琢磨了。
我细细品味着,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心说难道姜绍炎不是坏人?而是省里还有什么案子要继续跟进?乌鸦跟我师父,都在打一个烟雾弹,先让活尸案结了,实际却在慢慢的顺藤摸瓜,钓大鱼?
我一点点走近,又用脚踹了他一下。我只是想验证下,这人到底是活是死。
转弯后,我看到墙角躺着一个ฐ人,还把上衣盖在脸上了。他一动不动的,好像一具死尸。
我算知道这“刀”长啥样了,较真的说,孙佳也没说错,这确实是一把刀。只是用它怎么杀人?剪肉么?
但孙佳跟个兔子似的,太机灵了,左ุ躲右闪把我避开了,又趁空拿出钥匙链来,上面挂着一个指甲刀。
姜ä绍炎嘿嘿笑了,故意凑近问,“真的没什么?”
我不相信的啊了一声,还连连摆手,再次跟他强调,“我俩真没什么。”
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毕竟稍有闪失,会把嫌犯撞死的,而寅寅真行,她的车技太无可挑剔了。
剩下都看寅寅的了,她立刻把车打着火了。我记的同事说过一次,寅寅以前在缉毒科,为了逮一个逃跑的毒贩子,就用车把毒贩子撞晕了。
寅寅分析,这一定是进文件夹的密码,只是这密码是特征治的。
这让我冷不丁想起二维码扫描了,但扫二维码可是方框,这个是圆框,不太像。
我瞅瞅她没吱声,心说她胳膊这么เ绷着也就是个硬,别的有啥,那ว肱二头肌还没我的大呢?
寅寅特意问我,“怎么样,我这胳ฑ膊还行吧?算有劲的吧?”
本来就是随便聊聊天,没提啥正事,但吃完后,姜绍炎对我摆摆手,把我叫出去了。
他是很兴奋,说这玩意好吃,把他大吃货的本性又暴露出来了,而我和小凡对西餐都不感兴趣,尤其这种炸鸡块,总让我觉得不吃饱,但专员请客,这脸得给,我们就在屋子围个圈,吃上了。
他跟张队说,“小辫子的尸体即刻๑发往省厅,让省里法医继续检查,另外歌手驻唱的酒吧是个能挖到线索的地方แ,张队你是‘地头蛇’,这任务你来办吧,找几个机灵点的线人,去酒吧里蹲点,看能不能问到或发现什么。”
这样过了有十多分钟็,姜绍炎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又继续开会,趁这段时间,他把思想捋顺了。
我刚喝完酒,肚子有点翻江倒海了,甚至嗓子眼里冒出一股酸水,也就是我控制力好,不然哇的吐一口,立刻就能ม给这老头洗洗脸。
我看到这尸柜里的尸体了,不得不说,它太恶心了,一个ฐ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应该是病死的,瞪着白森森的眼珠子,嘴巴微微张着,右脸颊上鼓起一个脓包,不知道是肿瘤还是啥?
我也不能不管不顾,不然这觉没法睡了。我就一技术警,平时不配电棍,家里没啥武器。我想了一圈,先嗖嗖跑到厨房,虽然我家不开火没菜刀,但握着把水果刀,也多多少少有安全感。
我刚忙活完这事,客厅那边有响动,一股很轻的沙沙声。这让我心里全是问号,一时间也说不好这声音咋来的。
我也想给她打针强心剂,索性跟小凡一样,特意拍了拍车顶。不过这么随意一拍,我手上被什么东西黏住了。我还用两个指头捏了捏,品了品。
寅寅的目光又慢慢往上,放在车顶上了,但这上面什么เ都没有。
我没到纸巾和纱布之类的东西,索性不管那ว么多了,用衣袖对着他额头擦了擦。
我又细细观察一看,他额头上没伤口,这毒汁也只停留在皮表了,没啥大碍。
我赶紧把许松拽起来,许松骂骂咧咧的,说这玩意太恶心了。
我没接话,带着他进了院子。我发现这里有点小狼狈,有死蜘蛛和死蝎子,都是我养的。
许松不知道我养虫子,看着这些虫尸,全愣住了。
我的心情不比他好过多少,因为我看出来了,这里发生过打斗ç。我这些虫宝宝,不知道为啥,竟全出了虫室,跟人或许其他什么东西在这搏斗起来了。
我没侥幸的心思了,隐隐意识到不好。许松还想跟我一起去屋里看看呢,我把他拦住了,让他还是在这等我吧,我有事会喊他。
我自行走进去,发现屋里比外面还要激烈,出现死蟑螂和死蛐蛐了,它们本身不是太厉害的虫子,纯属提前被解决了。
等我来到虫室后,发现这里飘着很浓的杀虫剂的味道,那些玻璃缸里的情况简直惨不忍睹。
不管怎么说,这些虫子也是我用一个月时间收集起来的心血,看着它们全死了,我心里有点刀绞的感觉。
但我压着这股难受劲,找了把螺丝刀,蹲在桌子旁้边,把那块砖抠了下来。
看着这里面空空如也的,我脑袋终于扛不住的嗡了一声,魔鼎还是丢了!
我有种想撕头发的冲动,脑แ袋里一直反复响起一句话,这可怎么เ办?
我琢磨一小会,把手机拿出来了,我想给师父打个电话,跟他说说这事,但电话拨过去了,提示我关机。
这种情况很少见,师父作为ฦ省级法医,不该关机才对。我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我又翻到姜绍炎的号码,犹豫着,给他去了一个电话。
姜绍炎倒是很快接了,我硬着头皮,拿出一副挨骂的心思跟他汇报这件事的。他一直默默听着,等我说完,没想到他竟无所谓的回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这让我摸不清他怎么想的了,难道这鼎没我想象的那ว么宝贝?还是说他生气到一定程度,反倒气的淡定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又不敢再给他打回去。
我心说反正他知道这事了,具体怎么处理,由他决定吧。尤其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虽然农家院被盗了,我却不能ม报警,不能让当地警方แ来处理。
我沉着脸出了屋子。许松看我这德行,还问我呢,“家丢啥东西没?”
我谎称丢了点小钱,没太大损失,又让许松带我回警局了。
这一来一回都八点多钟了,警局也上班了,我虽然还有点困,却强忍着回到เ法医门诊。
寅寅修车的事,我觉得挺保密的,但小凡知道了,还跟我说,大家都在谈论寅寅昨晚去哪了,咋车成了那德行?
我能说什么?只是打了声哈哈就把这事带过去了。
我发现李法医有点古怪,他私下拍了拍我肩膀,带着一种鼓励的意思说,“过两天就好了。”我猜他一定也是姜绍炎的手下,是省里特意“挑选”后派下来的。
这一上午,我忙活工作的同时,脑袋里也在合计着,其实我心里还是压着一块石头,我总想起霍梦。
昨天她找我吃饭,她还吃虫子,等饭局结束了,我跟寅寅就被追杀,我的魔鼎也丢了,这一切哪有那么巧的?
我太窝火,想在姜绍炎来之前,自己能用点啥手段,调查下霍梦。但这种事不是自己强项,还得让寅寅帮忙才行。
到了中午,我吃完饭,打着小主ว意,偷偷去了刑警的办公室。
午休期间,很多同事都在办公室里歇着,我总不能当着他们面跟寅寅讨论霍梦,我就把寅寅叫了出去。我俩找个ฐ旮旯,一起吸根烟。
我先问寅寅,“知道霍梦这个人不?”
其实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想借着这引由继续往下引话题,没想到寅寅点点头,说怎么能ม不记得这妞?她开ktv的,也就是她私下找张队说两ä句,张队就给她开绿灯了。
我听完有点纳闷,心说霍梦不是按摩中心的老板么เ?咋又开ktv了?但一转念,我明白了,霍梦产业做的够大,按摩中心和ktv都有她的份。
这下我更加肯定霍梦有猫腻了,除了没提魔鼎以外,我把自己想到可疑的地方,都跟寅寅念叨一遍,也问她能ม不能调查。
寅寅听完来脾气了,说她早就看这妞不顺眼了,这次就新า账旧账一起算吧,她也让我放心,她那边有靠谱的线人,能把霍梦跟踪的死死地。
我知道寅寅是出了名的务实,也真把心放肚子里了,还跟她说,有消เ息一定通知我。我俩又聊点别的就散伙了。
这样一晃晚上下班了,我还寻思问问寅寅,要不要一起叫外卖对付一口。赶巧的是,没等我找寅寅,她反倒找我来了。
她从调度那ว里借了一辆警局的“私家车”。她特意拉着我往外走,还强行拽到车里。
我看她开车要出发,忍不住问了句,“这是去哪?”
寅寅一边准备起车,一边回答说,“按线人汇报,霍梦正在市里一个饭店谈生意呢,咱们不是要调查她么?今天带你出趟警,把她抓来‘录录’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