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郑氏心里颇็为畅快,便拉了张钱家的手,亲亲热热地道:“妹子,快屋里坐坐!”
看着陈氏推来院门去了,张钱家的啧了一声,压低了嗓门说:“江大嫂!你这弟妹教出来的女儿,怎么这么เ不上路子呢!”
低头一看,却是村中那一群顽童,采莲啐了一口,板起脸道:“你们这些小坏嘎嘎们!昨儿还爬上树偷吃来着,今天还好意思问我要?”
采莲在树上折啊折,专捡果实密厚的枝条折,正折得兴起,却听见一阵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采莲姐姐!你们家那多桑葚,根本吃不完,干脆ะ折些给我们吧!”
王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默默跟在楚钊身后,往张钱家去。
“罢了王兄,你平日里爱招花惹草,学堂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那江采莲是他亲叔伯妹妹,他当然不会让你见,咱们这一趟,本就不该来!”
采莲依言,打开菜橱,取出一碟鲤鱼块,便朝北屋走去。
陈氏早已起床了,正在准备早ຉ饭,见采莲洗漱停当了,便说:“昨儿的大鱼,咱们根本吃不完,那碗橱里有一碟子鱼块,你端到北屋送给爷爷吃吧。
采莲和采玉挎着竹篮,一路下来乌山主峰,来到千鲤湖畔,走在那条长长的堤岸上,风和日丽,看着湖水波光粼粼,采莲登时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起来。
所以这湖就有了一个美丽的名字——千鲤湖。
见采星愣在一边看着自己骂采月,郑氏又冲采星骂道:“你也是窝囊废!看着妹妹被人欺负,也不知道上前帮她!”
“娘!我怎么不帮了,可恨那石头娘——”
“姐姐!算了,来理韭菜吧!我早就不疼了!对了娘!你不是说要砍黄金条闷豆酱的吗,咱们家的镰刀也该磨一磨了!”采月知道娘的脾气也是个横冲直撞的,她若去找采莲算账,反倒会吃亏,便急急转了话头。
郑氏这才想起自己早上就说要砍黄金条,便进屋找了两把生了锈的镰刀出来,用一个粗瓷大碗舀了半碗水,放在院角的磨刀石边,将水洒在镰刀上,霍霍有声地磨起刀来。
不一时,镰刀便磨得蹭亮,郑氏便没好气地对采星道:“你还跟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坐什么!还不跟我去砍黄金条去!”
娘儿俩个一人一把镰刀,开了大门,来到เ院前的池塘边。
黄金条是滁州乡间生长的一种看起来很像豆杆的植物,没有花,只生着碧绿的叶子,四五月份的时候,,正是茂盛之ใ际,家前屋后,池塘边,河湾旁,到处都是,郁郁葱葱。
此地的农家世代相传的风俗,每年四月,都要用黄豆晒酱,而用黄金条捂出来的豆子,晒出来的酱便特别ี的香。
江家门口的池塘边,是全村黄金条生得最密实的地方แ,池塘对面已๐经被人割得只剩下一片根稍了,郑氏见状,啐了一口:“我们要再不来割,连我们家这边的,都要被人割走了!”
见娘低头割了起来,采星扎起桃红色的裙ำ摆,也挥舞起了镰刀。
不一时,娘儿两个就砍倒了一大片黄金条,郑氏拿出绳子,将砍倒的黄金条捆了,背回家中。
此时才采月早已将韭菜理好,见娘和姐姐还是没有回来,知道待会就要煮黄豆晒酱,就进屋把郑氏几天前就捡好的一大口袋黄豆倒进瓦盆里,去水井边打了水洗豆子。
回到家中ณ,见小女儿正在水井边弯腰打水洗豆子,郑氏不禁赞道:“星儿!你瞧你妹子,就是机灵瞅眼色,要是你,能想起来把黄豆倒出来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