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他急红了眼,连声音都变了:“真的,没什么好试的,女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好啊,我正有此意。”
身旁的人正在熟ງ睡,卧俯在枕上只露出柔和的半个侧脸,微启的红唇里呼吸匀长。一遍遍地回味着昨夜的销魂,而带着馨香体温的他就在身侧,真想,真想再碰碰他。
不论寒暑,勤于克已的宁飞都会在天明前睁开眼睛,只是近来他不再象从前那ว样一觉醒来后即翻身下床,因为没法不贪恋被窝里来自另一个人的热暖。
“嗯。”他在他的肩膀里哼了一声。
一个身体已经慢慢地打开,一个已经难以抑制ๆ。他咬着他的耳朵说了句:“辰辰,我进来了啊。”
夜里,我正要更衣就寝,你却被他的手下送到了我的房中。我一眼就看出了你的不情不愿,我陪你一夜枯坐无言。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要你,并不是要你从我,而是要把你好好供奉。我虽不如他东海ร王这般富庶奢豪,但我宁愿自己顿顿ู野芥粳米,也舍不得让你吃一丁点的苦。
他显然很吃惊,他一定没想到一向低调的我今天怎么会突然这么大胆。若问他要个ฐ舞姬小妾倒也不奇,只是你,探微,是堂堂王府门客、专职画师,不但非婢非奴,而且,还是堂堂六尺男ç儿!
只是那一抬脚的动作,叶辰便已看出是谁。
揉了揉肿得厉害的眼眶,看了一眼堂前那株即将开放的梅树,将满18๖岁的少年转身正欲回房,却见仆役开了大门,有客人带着一身风雪跨进门槛。
再见到宁飞时,叶辰又喜又怕。那个ฐ多余的人走了,他们又可以回到เ只有两人厮混的日子了,但是心里面多出来的东西要怎样去扫干净?
叶三少望着这位堂兄,第一次对他生出些好感来了。
对于叶三少来说似乎是多了一个玩伴,本应该是件开心的事,但他们俩个人之间却至始至终都要好不起来,血脉之亲也没有让他们热乎ๆ起来,再加上繁缛的礼ึ节和客气让原本就横在那里的生分更加难以融合。
这样一个亲侄子让叶夫人甚是喜欢,热情地将他一留再留,从兰州来一趟京城也不容易,因此叶郸在叶府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放下画ฑ卷,父亲抚须ี吟诵着这幅寒梅图上提的诗句,侧过头去看了陈先生一眼,陈先生点点头笑得谦恭,而飞扬的眼角里却含着几分得意。
“临风自相悦。”
陈蓦然看了他两眼不禁暗自赞叹,这位叶家三少比起两ä年前来更加俊美标致,眉目唇齿间带着一种自然慵懒的风情,甚是招人。怪不得飞儿……
行礼、敬酒、让菜、客套,叶三少规规矩矩地按照礼ึ节行事,不过他觉得陈先生今天落到เ自己身上的眼神比较奇怪。
“三少生得一表人材,性子又是这么เ温柔敦厚,将来不知哪位大人的千金有福气嫁得这样的好夫婿。”陈蓦然笑得别有深意。
叶辰平时也听惯了别人这样的玩笑话,但是不知为何,从陈先生这里听来却感觉有些别扭。
叶大人照ั例又寒碜了叶辰两句,然后皱了皱眉象是想起了什么เ似的问道:“宁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吧,蓦然,你这个做师傅的也不给张罗张罗?”
陈先生笑道:“哈哈,他的心气那么高,谁敢给他做主ว,随他去吧。”
叶大人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很认真地想了一会说道:“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订亲倒也是一件好事,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以后,好的亲事会自己找上门来的,到เ时候可得好好替他甄别甄别。”
“这个……叶大人真是费心了。”陈蓦然瞄了一眼已经变了脸色的叶辰,然后说道:“不过,说不定飞儿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叶辰的心扑通跌了一下,他赶紧拿起酒杯徉装喝酒,用袖子挡住了满脸的绯红。
“也是也是,都是二十岁的男子汉了,又在外边历练闯荡过,要是心里还没有一两个ฐ心上人、没有三五个相好的,那才奇怪了,哈哈。”叶大人倒是一点也没有把陈蓦ย然的话当一回事,开了两句玩笑后又正色道:“不过,婚姻ี大事绝不可以等同于这儿女私情,其中的利害关系我相信宁公子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会懂ฦ得。”
“叶大人所言及是。”陈蓦然颇有深意地笑了笑——
这个新年里来叶府道访拜贺礼尚往来的客人比起往年来几乎ๆ翻了个倍,名利场上的政客们才华一个比一个ฐ平庸,但是政治嗅觉却一个ฐ比一个敏锐。
叶三少代替疲于应酬的父亲送陈先生出了府院。
陈先生故意放慢了脚๐步拉着叶辰说话:“三少,如果飞儿以后不刻๑石头了,去做官了,你觉得好不好?”
“做官,跟那些人一样?”叶辰回头瞧了一眼那些提着重礼踱着官步正朝自家客厅走去的虚肿背影,面露鄙夷之ใ色:“宁飞才不会喜欢做官。”
陈蓦然微微皱眉:“只是三少你不喜欢对不对?飞儿其实是块做官的材料é。”
叶辰不以为ฦ然:“他现在跟着陈先生刻玉不是很好么เ,为什么要去做官?”
陈蓦然暗自叹了一口气:“在下已๐经打算回苏州ะ老家,要么就把琅玉坊也迁过去,要么就把它给结业了。”
叶辰听了一惊:“先生从前不是说以后把琅玉坊交给宁飞打理么?为什么เ又改变主意了?”
“世事难料é啊。”陈蓦然停下脚๐步望了望叶辰:“不过三少大可以放心,不管我将玉坊怎样安排,飞儿都会留在京城,不会随我回苏州。”
“哦……”叶辰的脸又红了起来,不知该如何接话。
“再过几天是三少的生日了吧,在下给三少准备了一份薄礼ึ。”陈先生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ฐ精致的七彩珐瑯盒递了过来。
叶辰把这件有点象胭å脂粉饼的礼物接过来拿在手里,好奇地打量着。
“波斯ั产的玫瑰花膏,止泻止痛和血润燥还可祛异味。”陈先生说到这里喉咙仿佛有点干,他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用法我已经教过飞儿了,改日他过来再教你吧。”
叶三少的续又象小鼓一样咚咚作响起来。
他送走了陈先生一回到房就急不可待地把那只珐瑯盒拿出来琢磨,拧开盒盖,一股浓郁醇正的玫瑰花香就扑鼻而来,半透明的嫣红膏体着讨人喜爱的幽光,让人忍不住想伸出舌头去舔一舔。
一定比那些脂ฦ油膏舒服好用,叶辰想着想着心就像那玫瑰花膏一样香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