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恍然回过神来,望向面目沉冷的靳太后,起身道,“太后有何吩咐?”
书绣望了望靳太后不悦的面色,上前拍了拍他,道,“宗大人,太后娘娘叫你呢。”
他娶了她的仇人,与害死顾家满门的凶手成婚生子,如今又为了这个女人给了她这样痛彻心扉的一刀鲤。
所以,她才那般无所顾忌地冲了过去,只是她终究低估了这五年的岁月带来的改变……
“你有心来了便是了。”皇后满意地笑了笑,道,“墨嫣,给卞美人看座。”
“嫔妾初次入宫,尚不懂宫中规矩,出门来清宁宫又走错路了,耽误给皇后娘娘请安,还请娘娘见谅。”卞美人垂首回道,声音宛然悦耳,让人闻之舒心驽。
凤婧衣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望了望书绣姑姑,似是询问她的意思。
孙平微微皱了皱眉头,望了望凤婧衣,道,“那奴才便陪同娘娘一同前去吧,等娘娘见完了太后,再随奴才去皇极殿。”
若不是事情实在忙碌,想来他也不会这个时候就起来赶回去。
凤婧衣抿了抿唇,点了点头道,“好吧。”
“是啊,朕都认识你一年了。”夏候彻薄唇微扬说道。
去年,南唐国破,她来到盛京也是这个ฐ时候,转眼便已经过去了一年时光。
情至此。
他以为ฦ这个ฐ女人随他入宫之后,心思已经渐渐在他身上了,谁曾想她竟然转身之间就可以无
凤婧衣微张着嘴愣了半晌,这都是些什么เ爱好?
星辰面色为难,颇็有些难以启齿,吱唔了半天道,“这是师祖的拜把子大哥,她房里还有一个结拜姐妹,是一条大蛇。”
“我这里通知消息到盛京,她们再赶过来,也得两三天。”客栈掌柜回道。
虽然自己行事小心,但大夏兵马还在四处寻人,实在不怎么安全。
好一会儿功夫,星辰从下面上来,腰上缠着绳索,脸色明显的不好看。
沐烟坐在上面瞅着她渐落渐远,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凤婧衣那ว女人该不会那么倒霉,没把靳兰轩弄死倒赔上自己的小命了吧!
夏候彻望了她一眼,一把将凤婧衣拉到身旁,冷声问道,“母后这是在做什么เ?”
“四哥……”靳兰轩惊震唤道。
说罢,给她裹上外袍便直接抱起走了。
夏候彻自己接了过来,吹凉了一口一口喂着她喝掉了,吩咐道,“朕送你去泉室。”
只是那ว时又何曾想到……
若非因为国仇家恨的敌对,她是欣赏这个男人的,武能驰骋沙场,文能定国安邦ะ,在母妃还在世之时,她与上官邑é听到百姓议论起大夏新登基的皇帝ຓ,她说那个男人野心非同一般。
靳兰轩看着她眼底一瞬的慌乱,眉头缓缓皱了起来,敛目压下心头的怒意道,“兰轩,你为ฦ什么就不能安安份份的待在漪兰殿,偏要这样一步一步逼着朕?”
“四哥,你……你说什么?”靳兰轩僵硬地笑了笑,反问道。
靳老夫人握着拐杖的手,指节泛着深深的青白,目光冰冷噬人地望着站在铁笼边的靳太后,“你害得她流落南唐,有家不能ม回也就罢了,还让靳兰轩去杀了她,你说我怎么会让你好过。”
靳太后扭头望向她,冷然一笑道,“那么,你的女儿一去南唐二十年,至死也未归,你的滋味又如何?”
邪君面色发黑,慌张地倒退几步,“不不……我是……”
“邪君,你这种三脚猫功夫还想杀我?”
两ä个都是靳家的女儿,靳老夫人为ฦ因为母妃的死,帮她对付靳太后?
凤婧衣站在原地,望着靳容华离开的背影,心头的疑问却更深了。
靳太后听了微微叹了叹气,道,“说起来,那还是哀家的亲妹妹,当年我们一同家,她和亲南唐,我入大夏宫廷,只可惜她一去南唐二十年,我们姐妹便再没有见过面了。”
毓妃,就是她那个被活活烧死的母妃,靳毓容。
女人和朝政,他一向把握有度。
“是。”孙平应了应声,御前行走这些年,他一直都知道,无论后宫里发生什么เ事,都不可能ม成为ฦ这个ฐ人不顾前朝的理由。
苏妙风叹了叹气,一边走一边道,“皇上的生母以前很得先皇宠爱,入宫后不久便为皇上生下了第一个皇子,只是当时她位份太低,为ฦ了保住自己和孩子只得将这个孩子交给了当时的靳皇后抚养,靳皇后多年也只生育了一个公主便有心培养大皇子为ฦ储君,大皇子自小便聪颖过人,渐渐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之后还常去长春宫看望,时常在先皇面前提起长春宫的生母,先皇又渐渐宠爱了这个遗忘多年的妃嫔,于是便又有了四皇子,也是如今的皇上,只是他出生那日天生异像,便被人说成是不祥,一直将他禁足在长春宫里。”
“这几日宫里,也没几个ฐ脸色能好看的。”凤婧衣苦笑道。
皇后抱着暖炉窝在榻上,淡淡道,“皇上亲自交待了,本宫和皇贵妃哪里敢马虎,今日皇贵妃过去瞧着了,明日本宫也要亲自过去走一趟。”
“听说漪兰殿那边动静不小,皇贵妃都亲自过去督促宫人布置呢。”方แ婉仪笑语道。
一碗汤喝完,她便窝在床上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直到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方才醒过来。
可是,那ว样的地方她不找别人麻烦,别人也要找她麻烦,实在是个ฐ让人太过闹心的地方。
可是,她心中再痛恨,此刻也不是他的对手,只得悄然收敛起自己目光里的杀意,与他继续周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