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搁下茶杯,问道,“是这里的宫人伺候的不好?”
“可能一时有些不习惯,有些睡不着。”凤婧衣说着,起身到门口吩咐了人去把准备好的晚膳送过来。
萧昱面上冷沉,隐现怒意,“凤景,这一次的事,你真的做得太过火了。逶”
凤景看到里面有人影出来,看清了面容上前道,“萧大哥。”
凤婧衣望了望他,却还是不肯把孩子交给别人。
“阿婧,把孩子交给宫人照看,我送你去别ี苑,再待在这里你会生病的。”萧昱温声劝道遒。
凤婧衣疲惫不堪,睡得正沉却隐隐约约听到沁芳在床边哭着叫她,无力地掀了掀眼帘看到她一身湿淋淋地跪在床前。
沁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从地上爬起来往飞凤阁里跑,她不想去惊醒里面的人来面对这样的残忍,可是现在整个南唐除了她自己,没有谁能救得了那两个孩子。
可是这么เ多年,为了保护他,他的阿姐受了多少苦啊。
母妃早逝,他是跟着她长大的,是在她的保护下长大的。
如果没有这个人对她的真心宠爱,她又如何能做成这一切,可也正是他的真心,成了她对付他的利ำ刃。
她处心积虑地在大夏,一步一步地激化君臣矛盾,剪除了几大家族,虽然也是除掉朝中一些虎视眈眈的人,可同样也是削弱了皇帝的力量,如今前朝靳家傅家邵家接连问罪之ใ后,无不是人心惶惶,外有南唐和大夏战事僵持,朝内又出了永州的粮仓事件,她是一步步布好了圈套,要将他逼到内忧外患的境地。
凤婧衣望进那ว双深邃的眸子,他的目光仿如一片温柔的海,快要将她淹没得窒息。
“素素,这是你应得的。”他伸手抬起她低垂的脸庞,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看清楚他眼中的情意。
钰妃现在昏迷未醒,也不知道她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若是知道了,只怕就算她自己้没有动手,她在暗处那些看不见到帮手也会帮她下手除掉她。
绿袖觉得她现在是苦尽甘来,却不知真正的大难就要降临到她身上了。
皇后凤目低垂,绫玉一直找不到应该已经被墨嫣处置了,只要她不出来,郑淑仪就是有一百张嘴,也休想让自己脱了罪。
年夜宴上出了事,第一个被治罪的就是她,她怎么能让自己的人在宴上对钰妃下毒,自找麻烦。
守在周围的一名宫人连忙问道,“你这是……”
“麻烦装ณ死一下。”沐烟说着,伸手封了她的穴道,将她扛起便往出走。
绿袖扶着她下了玉阶,喃喃道,“娘娘这些日尽操心这年夜宴的事了,也确实休息不好,等这几天忙过了就好生休息一段吧。”
“可能是这两ä日没有休息好吧。”苏妙风笑了笑说道。
凤婧衣望了望周围,看到เ前方碧花亭附近灯火明亮,便也猜出了七八分。
孙平回头望了望她,笑了笑说道,“就快到了。”
“郑淑仪,靳贵嫔,静婕妤,都是聪慧有才识的,都是合适的。”凤婧衣淡笑说道。
她现在有孕在身需要好生休养,加之平日里又是个懒散性子,也确实不合适操心这些麻烦事,这个ฐ时候交给别人倒也好。
邵皇后想要借刀杀人,且不说傅锦凰这把刀会不会让她借,如今只怕傅锦凰愿意,她也得让她无刀可借了。
凤婧衣抿唇笑了笑,说道,“公子宸的下一步应该已经快了,我们也该帮傅美人一把了。”
夏候彻侧头望了望,问道,“怎么เ了?”
凤婧衣紧张地抿了抿唇,不由皱着眉头掩了掩唇。
凤婧衣没有说话,只是低眉望了她一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沁芳闻言连忙去帮她取了披风,给她系上的时候低声说了句,“东西已๐经交给楚王了。”
“有,还有,都在小厨房里。”秋月连忙回话道。
半晌,傅锦凰收拾好了东西,扭头问道,“宫里还有酒和油之内的东西吗?”
凤婧衣看着满屋子忙乱ກ的人,不由á叹了叹气。
孙平一听,赶紧ู手忙脚乱地拉上太医检查屋里,催促道,“赶紧ู的,那边……”
虽然最近也进宫数次,钰昭仪也在皇极殿出入,但照上面的次数却没有一次,自上官敬那夜出事之ใ后,都不知她是什么状况。
他这厢拒绝了,夏候渊却是一拱手道,“那便多谢皇兄美意了。”
夏候彻走近焚了香插到香炉之中,默然揽住她的肩头与她一同站着,只是薄唇一直紧ู抿着没有说一句话。
凤婧衣侧头望了望,抿了抿唇道,“皇上。”
凤婧衣沉默,对着这个人她无法说什么เ,也说不出什么。
“是吗?”卞玉儿淡淡笑了笑,道,“可惜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所以,这些人若没有别的原因,便是有心之ใ人陷害她所安排的。
且不说这些人的来历,就算他们真的是她或者上官府的人,她明明知道他会来这里,也断不会将人带到เ这里,让自己落到เ百口莫辩的地步。
她曾恨他害死了她所爱之人,可如今那个人还活着,她便也恨不起什么了。
凤婧衣抿唇点了点头,她的立场,她的身份,她都不应该去管夏候彻的生死。
说着拉着她坐在了自己้怀中,温热的呼吸喷酒在她脸上,凤婧衣不由á缩了缩肩膀,微微后仰拉开了些距离。
夏候彻伸手拉住她,叹息道,“先留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