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帕子是你的吧,还给你。”宇文凌澈拿出洗干净的帕子递给成昭韵,见她宝贝地收了起来,“它很重要么?”
“那我送殿下回去歇着?”
“表哥那日也受了伤,现下身子还没有恢复,六姑娘见谅。”柳元荷略带歉意地看着她们。
宇文凌澈并不想蔡春花认出自己来,便推脱说身子不适不肯过来,倒是让成昭柔有些失望,不过既ຂ然来了就不能这样走。
白姨娘整了整衣裳๙,有些乏็困了,有些愧疚地看着她:“我不过是一个姨娘,在苏州认识的人都不多,更不必说那京都长安了。就是我家主ว人在长安也说不上话,这忙我怕是帮不上你了。”
“其实我也不是为了钱财来的,只是想问问娘子可有什么办法去状告那混账负心汉。”蔡ກ春花道。
“我问你,那晚小五昏迷不醒,下人来挽云阁传话你为何拦着不让进,他们要出去找大夫你为何要将祠堂给围住?你的心肠怎么如此歹毒,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郎君,这是谁惹你生气了,快坐下说。”大夫人拉着成定邦的胳膊,谁曾想刚碰到他的衣裳便被他狠狠地甩开。
她睁开眼睛,看见成串南珠做的床帘,自己身上盖着锦缎被褥,屋内还有淡淡的熏香,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房间。
成昭韵这一天一夜都是醒了睡,睡了醒,一直在浑浑噩噩地做着噩梦,分不清昼夜黑白、现实与梦境。
那婆子只看见一双白底金纹短靴,她刚才差ๆ一点就碰到了对方แ的衣角。小七力气极大,将她随手一丢便扔在了地上,拍拍手道:“我们殿下的衣角岂是你能ม碰的。”
但是巴๒掌还没有抽在水兰的脸上,就被人从后面给抓住了胳膊。
“说是,说是咱们姑娘故意装病,一点都不知悔改。”
“她们说什么!”水兰气得不轻。
这方แ帕子是白姨娘交给她的,说是当年她被抱回成家的时候,襁褓ຑ中只留了这一块手帕,她当时死死地攥着,白姨娘猜应该是她生母留给她的。
白色的帕子已经全部ຖ被染成了红色,她绣的小琵琶也看不出形状,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人命关头想来母亲也不会怪她的。
“姑娘……”水锦在一边小声提醒她,“你不能再喝了,等下该醉了。”
“白二黑三,捣计二筹。”他的脸色这下也不大好看,这一轮又是她喝了。
宇文凌澈也知道对于一个ฐ女人来说,青春是何等重要,不免有些愧疚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奴家和殿下开玩笑的。”梦蝶正在煮茶,给宇文凌澈舀了一盏,“殿下初来苏州时不过六岁,奴家奉太子的旨意在苏州为殿下传递京城消息,如今已๐经十余载,但奴家见殿下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们姨娘心里的苦主人又怎么能ม明白呢?”水兰闷闷地吃了一口糕饼,长叹了口气。
这些年更是过分,是个明眼人都能ม看出来白姨娘故意疏远成定邦ะ,两人就像是在怄气似的。
成昭韵见他们二人连番上阵,忍俊不禁:“去,我去还不成么。”
成远郜立刻会意,虽说他早就瞧不惯这小子总是缠着他家妹妹,不过在樱桃宴的事情上他们达成了共识,轻咳一声对成昭韵道:“就是,你别整日将自己闷在家里,还是和我们去玩吧。”
她赶紧站起身躲到树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忌惮又忍不住好奇地看着他。“你是谁?”
成昭韵闻声抬眼,看见自己面前一方洁白的锦帕,来人的样子她觉得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清朗温润的眉眼,如春水般温柔的声音。
“这是兵书。”
成昭韵见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便端着茶杯小心地坐过去,仔细瞧了几眼。“大哥哥你看得是什么เ书,上面的字我一个ฐ都不认识。”
真是渗人。
“那成,有什么需要儿媳的地方,一定要差人告诉我,我娘家在府衙还有点关系,可以帮着打点一下。”大夫人言罢便离开了暮云堂,临走时还面带笑容地看了一眼成昭韵,那眼神成昭韵记了很久,午夜梦回常常被那个笑给吓醒。
“呈先生过目。”她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成昭韵求助地看向四哥,但是对方แ只无奈地冲她耸耸肩,她只好拿着桌子上那张薄薄的纸挪到先生身边,将纸双手递了过去。
虽然她觉得人的一辈子是不能轻易被虚无缥缈的东西给毁掉,可是这虚无缥缈的东西留着,总归是少些烦恼,所以这“拦路虎”她还是避着比较好。
成昭韵捏着剩下那ว点饼,警惕地看着他,阿娘说过不能ม随意和外男说话,因为那些人都想要败坏她的名声,一个女子若是名声毁了,一辈子就毁了。
江姨娘一听说女儿出事了,气得破口大骂,全然都说是二姑娘的不是,顺带着还数落了成远郜ຄ,气他没有帮着妹妹一起对付二姑娘。
“还不是我娘,将我数落了一顿。”
“当然不能去,你不是你父亲亲生的,去了是会被你父亲责备的。”白姨娘拿着尺子给成昭韵量衣裳,“在整个成家,你是最不能出错的孩子,听明白了么?”
“阿娘是想我也去?”成昭韵倒不怎么在乎ๆ那顶好的玉佩,只是不想让白姨娘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