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今日都穿着一身嫁衣,头发挽成好看的发髻,发间钗环精美,脸上妆容精致,又无盖头遮挡,新嫁娘最美的模样一览无遗。更何况两ä人间情意正浓,只是一次不小心的触碰,ไ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能透露出慢慢的情意,让在场的人也都能感受得分明。
时隔一年有余,林赟和夏晗再次站在了喜堂之上,怀着不同的心境,带着同样的欢喜……
这都是借口,其实是林赟根本不想被永远绑在将军府,可她说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太过玄幻,天知道会不会有哪天跳出个得道高人来,将她当妖孽烧了!
林赟终于得偿所愿,拉着父母便好好说了一番今后的打算:“我如今的身份到底是不同了,不能在京城久ื留,以免被夏家人察觉女儿身,也不便在将军府久待,这里到底不是‘林允’的家。外人见了说我攀附权贵还罢,我是怕有心人察觉了有异,再请来大德高僧驱鬼就麻烦了。”
第113章仇得报
但万幸,两人谁也没有对此的执着,她们拥有彼此也就够了。
最后在狄萱的调解下,狄蕤好歹还是忍下了脾ຆ气,心平气和的听完了林骁的说辞。
当然,屠城什么的是林骁想得太多,这么做便是有伤天和。但不愿意做不是没能ม力做,林骁一点也不想试探羌人的底细,从而惹出更大的麻烦……
林赟和夏晗只是一晃眼,双方就短兵相接打了起来。而后喊杀声,惨叫声,刀剑碰撞声接连响起,小小的驿馆里血花飞溅,浓重的血腥气顷刻间便盈满了鼻间。
杀了人,见了血,惨叫声中ณ,原本就紧绷的气氛彻底维持不足了。
夏晗倒没想那么多,距离京城越近,她反而越发冷静起来——不冷静也没办法,林赟跟来了,她更怕因为ฦ自己的不谨慎连累了对方——闻言便道:“没关系,也就一天的时间而已。”
所幸夏晗带了不少人来,虽然这些护卫仆从在战争面前可能不值一提,甚至在得知胡人入关的消息后便有些人心惶惶,但简单的打理住宿却是不成问题的。林赟就是有些可惜:“啧啧,这驿馆的驿丞跑得也太早了,否则这里距离京城那ว般近,说不定都不用派人出去打探就能知道不少消เ息。”
生气归生气,可冷脸还是摆不出来的,顶多别扭两天,大大咧咧的林赟便又将怒气抛在了脑后……唔,这回大概是真生气了,所以别ี扭的时间延长了些。
半梦半醒间,林赟并没有因为这句话醒来,只在心里嘀ถ咕了两句——阿晗这般单薄纤弱,怎么可以受伤?得把她护得好好的才行啊!
夏晗被咬得很疼,认真说起来这也是林赟头一回真正伤了她,可她不仅生不起气来,心里还被慢慢的歉疚填满。她将脸埋在林赟肩头,软着声音再次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
“你还说!我说了要跟你一起进京的,你怎么可以丢â下我?!”林赟将人紧紧的箍在怀里,身体也不知是压抑还是激动亦或者疲惫过甚,微微发着抖。
夏晗并不知道贴身丫ฑ鬟的腹诽,更不在意她在想些什么เ。她只在出城时掀开车帘ຈ最后往回看了一眼,见着身后空荡荡的并没有人追来,她心里有些释然,更有些失落。
藏冬便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顺理成章的给林赟的不出现找到了解释——刚成婚就拐了她家小姐往外跑,姑爷多半是不怎么เ喜欢在夏家待着的。夏家那ว些仆从对这位姑爷的看法藏冬也知道,所以她并不奇怪林赟的态度,只不过对方也太小心眼了,这时候竟不陪着小姐!
夏晨便抱着食盒沉默了一下,又说了句:“那就幸好,阿姐跟着姐夫离京了。”
夏昂随手将领着的食盒塞进他手里,闻言没好气道:“你此时幸好,又岂知下次还有这般‘好运’?京城已经乱了,城里城外,也不知谁是人,谁是鬼。”
风风火火的闹过一场,在林将军决定不出兵的情况下,将军府里很快又恢复了安静。除了少数人知道林骁快马出城了之ใ外,更多的人并不知道今晚的变故。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林骁能够说动老族长出兵的前提下,而说动对方的可能ม性,也不过是在五五之ใ间。毕竟信州都被朝廷收复许多年了,可羌人却依旧躲在深山之中,他们似乎并无意踏出大山。
夏晗听后苦笑不得,抽空抬手便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记,“啪”的一声倒是有些响:“你个醉鬼,谁晃了,明明是你自己้喝多了眼晕。”
林赟却只歪头冲着她傻笑,脚下的步子依旧歪七扭八不走直道。笑了一阵后她忽然抬起双手扶住夏晗的脸,嘟็哝了一句:“阿,阿晗,你,你别晃啊,我眼晕。”
第97章拘小节
林骁看着自己气势汹汹的媳妇,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句休戚与共似乎将两ä人间的距离骤然拉紧了许多,林赟心里的焦躁不知不觉间就被抚平了许多。她抬眸,正正对上夏晗写满认真的眼睛,忽然就什么都不想瞒着了:“前几天我哥跟我说,惊马的事不会再查下去了,因为这事背后的人将军府惹不起。”
夏晗的眉头松开了,却不是因为林赟安慰的话。她顺手抓住了林赟点在她眉心的手指,正色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别瞒着我,咱们如今已是休戚与共。”
对此,林将军这几日其实也思量了许多,但此刻却没有立刻๑表态,反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林将军确实是知道的。事实上他这些天虽是昏迷,却不是时时刻๑刻都毫无知觉的,偶尔他的神志也会清醒,只是身上的伤势严重睁不开眼罢了。所以那ว日林夫人与夏晗在屏风外摊牌,说的那些话他都是听到เ了的,以前就隐约有所察觉的事瞬间就串ธ联了起来。
夏晗没言语,就着眼下一坐一站的姿势,直接伸手环住了林赟的腰,将脑袋埋进了对方แ的怀抱。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直到林赟感觉捂在肚子上的那双手渐渐缓和有了温度,这才放松了手,转而理了理夏晗并不怎么乱的鬓发,温声问道:“怎么了,是我不在,出什么事了吗?”
然而夏晗听到这话却没急着解释什么,她眉心微蹙,坦然的抬眼与林夫人对视:“伯母何必再瞒着我?她追去秦州已经与我坦诚了,她是阿赟,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阿赟,不是别ี人!”
这是质问,身为母亲,林夫人确实有这样质问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