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出口的瞬间,诺夏就愣了下——因为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与往日截然不同,犹若清泉流响,悦耳动听。
“你是谁!”
看到最后面的备注,诺夏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整个人都傻眼了,“——相比男人,反而更喜欢那些年轻可爱的女孩子?”
“等等……”
“库赞先生,也就是说那个卡彭·贝亚特不在岛上?”
青雉摊摊手,“那ว我再重复一遍,你们的任务是光复西莱斯特岛,而这座岛只不过是卡彭海贼团控制的众多岛屿中较大的一座而已๐。”
但其实泽法在剑术方面同样颇有造诣,或许比不上专职的资深剑豪,不过教导诺夏他们这些新兵,还是绰绰有余。
这位曾叱咤大海,有着“黑腕”之ใ称的前海军大将,最引以为傲的,无疑是那一身强悍到非人的体术。
诺夏无语片刻,指了指训练场的出口方แ向,“我在练剑时,不喜欢旁边有陌生人看着。”
“那现在天亮了,拜托赶紧回家咯。”
黑色路灯依旧在夜色中散发着黯淡的微光,但灯光下,已经看不到那道默默流泪的身影。
一直到了进入宿舍楼ä,来到位于五楼的寝室门口前,才隔着走廊栏杆遥遥望了一眼训练场方向。
他微微鞠躬,态度诚恳地道歉——毕竟作为同僚相处了近乎一年,叫错对方的名字这种事,实在是很失礼ึ,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对不起!”
诺夏一大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对面的希留不幸遭殃,可他此刻压根顾不上杀气腾腾抬起头的后者,目瞪口呆地举着信笺,满脸都是惊愕。
噗!
本部的女性海军占比不高,但人数可也不少。
一米九五的身躯修长挺拔,半长不短的黑发下,那俊秀而不失阳刚气息的面庞,遍布伤疤的古铜色赤裸上身,在汗水与荷尔蒙的作用下,无不散发着冬日暖阳般的迷人气息。
“往那跑呢,还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么?”
“不……不然呢?”
诺夏茫然看着她,指了指窗外的天色,“已经深夜了,祗园准将,再不休息的话,明天我都没办法起早了。”
“起你个头!”
桃兔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羞恼的表情,“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我的身体里,还去和一群男性士兵住一起,像什么เ话!”
“……”诺夏如梦初醒,一时间也有些头大,“那该怎么办?”
“就睡这里!”
桃兔以一种斩钉截铁,绝不容许他拒绝的态度道:
“不光是今晚,接下来的三天,一直到你去执行任务前,你都必须住在我的房间里!”
“好吧……”诺夏被她突然强势起来的态度吓了一跳,半晌才想起来一件关键的事情,“那祗园准将,我好友那边怎么เ解释,之前在甲板上看到เ我们晕过去的人可不少,他们现在知道我们交换了身体的事情吗?”
“暂时不知道。”
桃兔摇摇头,踌躇片刻๑后,叹了口气,“不过我接下来会将这件事告诉他们,这种事情没有瞒着的必要,而且你这次参加不了实战考核,总得让他们知道原因。”
这才是合理的应对方式,诺夏当即松了口气。
他就怕桃兔羞于将这种事公之于众,导致接下来的三天,他都得在一群熟ງ人面前,小心翼翼扮演桃兔的角色。
——那种事,想想就让人心累。
“好了,既ຂ然祗园你都安排好了,那我也差不多该告辞了。”
青雉这时候站起了身,还抱着小狸猫,举ะ起它的小爪子,笑眯眯地向二人挥了挥,“来,小家伙,跟这两个ฐ被你坑了的倒霉蛋,说声再见晚安。”
“去死!”
下一刻,他就被恼怒的桃兔,用几本书砸的抱头乱ກ窜,慌忙拧开房门逃了出去。
等青雉的背影消เ失在门外后,房间内才重新恢复了安静。
“……”
看着慢悠悠又坐回到书桌前的桃兔,诺夏算是回过味了,对方是压根没有离开这间房的意思,纠结半天后,还是试探着问道:“祗园准将,您今晚也睡这里么?”
“嗯啊。”
桃兔斜睨了他一眼,发出一声轻哼,“放心,你继续安心睡你的床,我就打个ฐ地铺凑合一下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诺夏连忙站起身,“这可是您的房间,怎么เ也该我来睡地铺……”
“这是命令,小家伙,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
桃兔貌似有些困了,伸出右手,掩口打了个ฐ哈欠,嘟哝道,“叫你留แ在这里已经是我的任性之举了,还让你睡地上?我还没过分到那个程度……”
“什么?”诺夏没太听清楚。
“没什么เ。”桃兔懒得再重复一遍,她从书桌前起身,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子,犹豫许久后,还是开口道:“跟我过来。”
“喔。”
诺夏这回没多问,老老实实地跟着桃兔,穿过右边墙壁的一扇门。
来到门后,他这才发现桃兔的房间竟然还是套房,而卧室的隔壁,就是干湿分离的卫生间。
桃兔带着他,在花洒前面停下。
看着桃兔取下花洒喷头,开始默默低头调节水温,诺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正不知道该怎么เ面对时,调节完水温的桃兔,忽然扭过身来,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根布条,将诺夏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我有点洁癖,除非是战争紧急状态,否则ท每天都要洗澡。”
眼前一片漆黑,诺夏只能听到属于自己的声线,在耳畔幽幽响起,“即便是交换了身体,我也见不得自己้没洗澡就上床入睡,你明白么?”
“明……明白……”
没有回应声传来,许久的沉默后,才听到桃兔又说,“这三天我会帮你洗,等到了古尔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忍耐几天,在回到军舰上之前,暂时……不要洗澡。”
虽然视线被布条遮蔽,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但诺夏能隐隐感觉到เ,桃兔的情绪有些低落与不安,语气也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祈求味道。
与刚才青雉在时,笑吟吟满不在乎的样子。几乎ๆ判若两人。
诺夏沉默不语。
“哈哈哈,我还以为ฦ什么呢,就这种事情吗?”
下一秒,他突然咧嘴哈哈大笑,“我还巴不得这样呢,祗园准将,您是不知道,我最烦的就是洗澡了,平时训练忙起来,一两个星期不洗澡都是常事,三四天不洗算什么?”
“泽法老师还教导过我们,咦,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只要进了本部ຖ新兵营,一个每天睡觉前,还有多余的力气惦记着洗澡的海军士兵,就算不上是好士兵!”
“真正的男人啊,就该把被窝和枕头,也变得全是汗臭味才对!”
“真恶心。”
桃兔屈指用力弹了他的脑壳一下,没好气地道,“我怎么没听泽法先生说过这种话,小小年纪就学会胡编乱造了,一点都不老实。”
“这话老师真的说过,我对天发誓。”
“那回马林梵多后,我去问下泽法先生?”
“……我错了,准将。”
“哼,就知道……好了,少废话了!把双臂举起来,我给你脱衣服。”
“喔,好。”
见自己的话起效,某人瞬间恢复了正常状态。
褪去衣物后,桃兔打开花洒,开始给他冲洗身体。
潺潺水流滑过肌肤的触感,与往日截然不同,而当桃兔帮他打上香波和沐浴ภ乳,开始用手搓洗时,诺夏更是深刻地体会到เ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与快乐并存。
往日地狱训练再怎么辛苦,内心所承受的煎熬,都不及此时之万一。
自己之前果然还是境界浅了啊,诺夏默默淋着花洒,那ว一袋米,终归没能扛到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