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立储风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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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曼说隋隋炀帝杨广上强烈推荐:

后来,薛道衡结束流放生涯๹,重新回到京城,当了内史侍郎,也就是中ณ书侍郎,负责起草诏令。他不是才子吗?起草的诏令都文辞华美,隋文帝特别满意。不仅皇帝ຓ满意,两ä个宰相高和杨素也都推崇他。特别ี是杨素,自己就是个ฐ文人,跟薛道衡尤其要好,两个人经常互相唱和,简直情同手足。隋文帝晚年,不是杨素当政吗?隋文帝有意要削๦弱他的势力。

怎么延揽呢?正好,当时薛道衡被人告结党,触怒了隋文帝,被流放岭南。这时候,杨广就悄悄地给他写信,让他取道扬州。按照杨广的计划,一旦薛道衡到了扬州ะ,自己就给父亲打报告,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这本来也是一番好意。可是,薛道衡为人很正统,不愿意跟藩王走得太近,所以就拒绝了杨广的建议,根本没走扬州ะ,而是从江陵南下了。这样一来,杨广的计划就落空了。这当然让杨广很不痛快,不过也无可奈何。

第三,帮助他坐稳皇位。我们讲过,因为隋文帝临ภ死之前๩有这么一番波折,所以,当时朝野上下都议论纷纷,怀疑杨广当皇帝的合法性,杨家老五汉王杨谅甚至起兵造反,直接向隋炀帝出挑战。汉王杨谅兵强马壮,而隋炀帝准备不足,一时之间形势相当危急。在这种情况下,又是老将杨素领兵出征,一举ะ消灭杨谅的势力,这才让杨广坐稳了皇位。

第二,帮助他当上皇帝。隋文帝ຓ病重之际,杨广一直和杨素互通声气,跟他商量接班问题๤,还因此生了所谓密信误传事件。信差误把杨素写给杨广的回信交给了病榻上的隋文帝,隋文帝一怒之下,又想召回废太子杨勇,重新า洗牌。这时候,又是杨素帮助太子杨广控制住老皇帝,同时派自己的弟弟杨约勒死废太子杨勇,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这才保证了杨广顺ิ利ำ登基。所以说,没有杨素帮忙,杨广也很难当上皇帝。

怎么叫侠气呢?举一个例子。隋文帝灭亡陈朝以后,命令裴矩巡行岭南。裴๠矩还没有动身就赶上南方皆反,把岭南的路也๣掐断了。这时候,文帝ຓ自己都觉得只能等事态平静之后再打裴矩上路了。没想到裴๠矩却说:生了这种情况,正是国家用人之时,我怎么能ม在这个时候退缩呢!他义แ无反顾地就出了。

裴矩听了伯父的点拨之后,很受启,从此开始留心政治。有了文化底蕴,再加上关心时局,裴矩的仕途很顺利,成了一个文人型官员。在中ณ国古代,文人型官员并不难得,难得的是,裴矩跟一般的文人型官员不一样,他身上还有一股侠气。

这5000多艘船,我们可以按照级别ี和使用者的身份大致分为三等。哪三等呢?

根据《隋书·炀帝本纪》的记载,为这次巡游事先建造的船队有龙舟、凤艒、黄龙、赤舰、楼船等等大小船只数万艘。其中ณ,真正使用的也有数千艘。这“数千艘”是什么概念呢?唐朝杜宝的《大业杂记》有一个详细的清单,包括龙舟1้艘,翔螭1艘,浮景舟9๗艘,漾水彩舟36๔艘,五楼船52艘,三楼ä船120่艘,二楼船2๐5๓0艘等,总之,加起来一共51้91艘。

既然说隋炀帝因为命相问题决定营建洛阳不够合理,那么他为什么在大业元年605三月,建国伊始,就先张罗修这么一个大工程呢?这件事,其实隋炀帝自己写过一个营建东都的诏令,交代得清清楚楚。在诏书๰里,隋炀帝一共讲了三个原因。

既然这条材料不可靠,为什么《资治通鉴》还要这样说呢?很简单,《资治通鉴》是给皇帝ຓ借鉴的,希望皇帝ຓ学好。而隋炀帝在当时是个公认的坏皇帝,所以,要尽可能地把他塑造得更昏庸一点,以便让后来的皇帝知道警戒。

第一是功勋卓著。

当贵族公子的时候,杨广是个幸运的公子,那ว么,当了晋王以后呢?杨广又是个优秀的王子。在两方面表现非常突出。

自古天子有巡狩之ใ礼,而江东诸帝ຓ多傅脂粉,坐深宫,不与百姓相见,此何理也๣?

再看第二点,精力好。再高的理想,不也๣要靠人去实现吗?理想越高,人要付出的努力也๣就越多。对于这一点,隋炀帝非常清楚。他可不是一个ฐ懒惰的皇帝。怎么才叫不懒惰呢?他说:

有趣的是,陈后主很巧ู合地死于杨广继承帝位当年60่5年。当时,这位胸怀大志的新皇帝ຓ颁给死去的陈后主一个ฐ贬称正是这个“炀”,意思是说陈叔宝沉湎女色,信用小人,破国亡家,是一个多么差劲的皇帝。和自己最蔑视的人物并肩而立,分享同样的历史评价,这对于隋炀帝这样一位有着浓厚的英雄情结,渴望成就千秋大业的人而言,该是怎样的悲情啊!在这里,历史跟这位壮心不已的皇帝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可见任谁都禁不住历史的无情捉弄。

618年,杨广被缢杀。当年,唐朝的开国皇帝ຓ李渊为ฦ其即加谥号“炀”,谥法对“炀”的解释是“去礼远众,好内远礼ึ,逆天虐民”,这是一个很差的评价,而且是恶评。杨广,自此史称“隋炀帝”。盖棺定论,一个“炀”字成为杨广在历史中的注脚,而民间传闻和口碑中的隋炀帝ຓ形象更是与胡亥无异。这不禁让人唏嘘慨叹。

太子杨昭性格温和,为ฦ人忠厚孝顺,按照ั他的这个ฐ特点,应该非常适合当大隋王朝的守成之君,隋炀帝对这个ฐ儿子也是满怀期待,满心希望他能继承大隋的社稷江山的,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隋炀帝ຓ的希望最后竟然落空了,究竟出了什么เ事呢?

这样的太子好不好?太好了,仁爱温和,特别适合当守成之主。隋炀帝对他也๣是满怀期望。

只可惜,这个太子有一个大毛病,什么毛病呢?身体不好。按照史书记载,杨昭长得特别胖,人一胖就容易得心脑血管疾病。杨昭也确实有这方面的问题,所以,最怕骤起骤降。问题是,怕什么,来什么。大业二年606,太子杨昭居然就死在了这个骤起骤降上。

怎么回事呢?前面不是讲隋炀帝ຓ喜欢到处巡游吗?基本不在大兴城待着。他出去的时候,太子杨昭就留แ在大兴城监国,但是逢年过节要到隋炀帝驻跸的地方朝拜。

大业二年,隋炀帝出巡洛阳,杨昭又从大兴城赶来朝拜了,待了一阵子之ใ后,就要回大兴城。杨昭很孝顺,舍不得离开爸爸,所以到了要走的时候,就恳求爸爸,希望再住几天。问题是,隋炀帝ຓ是英雄天子,对这套儿女情长不感兴趣,当然就拒绝了。隋炀帝拒绝,杨昭就反复恳求,按照当时的礼ึ节,反复恳求就要反复跪拜,这样连跪带磕头的,引心脑血管疾病了,没过几天,一命呜呼,享年只有二十三岁。

一个好太子,就这样没了。隋炀帝也无可奈何,只能ม谥为“元德”,安葬了事。太子死了,按道理讲,就要立一个新า太子。立谁呢?要知道,虽然隋炀帝还有两ä个ฐ儿子,但是小儿子杨杲就生于大业二年,换句话说,元德太子死的时候,他可能还没出生呢。再说了,即使他已๐经生了下来也没用,因为ฦ他的母亲是萧嫔,不是皇后。

这样一来,候选人就只剩下一个老二齐王杨暕了,无຀论是论嫡,还是论长,他都是唯一人选,简直不存悬念。而且,齐王杨暕从小长得眉清目秀,又涉猎经史,工于骑射,也算是能文能武,深得隋炀帝喜爱。而且,年龄也只比元德太子小一岁,是个ฐ成年人了,由他来当太子,真是恰如其分。事实上,隋炀帝ຓ也是这么安排的。就在元德太子死后,隋炀帝立马就把原来元德太子的僚属两万多人都转到了齐王杨暕的名下,而且,还郑๳重其事地任命了一个ฐ叫柳謇之的人当齐王府长史。

柳謇之是何许人?此人简直就是大隋帝国的面子。他长得高大英俊,喝酒一石不醉,而且喝得越多,谈吐越风雅有趣。这样的人简直是天生的外交官,所以,隋朝无຀论是跟江南的陈朝打交道,还是跟北方突厥、吐谷浑打交道,柳謇之ใ都是使节,给隋朝做足了脸面。更难得的是,这样一个ฐ风流倜傥的人还非常急公好义,每次出使回来,得到的赏赐全都散给宗族,自己照样家徒四壁。

这样一来,柳謇之简直就成了天下人的偶像。现在,隋炀帝让这么一个ฐ偶像级别的人物给齐王杨暕当长史,无疑是想进一步提升齐王的人气。由此可见,他对齐王的期待程度。皇帝表态都这么明确了,大臣当然也不甘落后,前来拜访的络绎不绝,齐王府前๩面的路天天闹拥堵。自己巴结还不算,他们还纷纷把自己的子弟送到เ齐王府里做事,谁都觉得,今天的齐王就是明天的太子,后天的皇帝,必须ี要预先巴结。

隋炀帝早年立了自己的大儿子杨昭当太子,但这个太子很早就死了,于是二儿子齐王杨暕就浮出水面,接班在望。从隋炀帝对齐王杨暕的态度,以及齐王杨暕所处的环境和身份地位来分析,他的各种条件都符合当太子的要求,简直就是新任太子的不二人选,那么,在一切都合情合理的情况下,齐王杨暕最终当上了太子吗?

那齐王是不是就顺利接班了呢?还真没有。有的时候,越笃定的事就越不那ว么笃定。表面上看来,让齐王杨暕当太子的决定简直呼之欲出,可事实上,这个任命最后是无຀限期推迟了。为什么เ呀?因为齐王杨暕也觉得自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缺乏危机意识,所以也就没有刻๑意好好表现。事实上,他在考察期的表现太糟糕了。怎么个ฐ糟糕法呢?有三件事让隋炀帝大为光火。

第一,纵情声色,骚扰百姓。前面不是讲隋炀帝特意挑选了偶像派大臣柳謇之ใ给齐王杨暕当僚佐吗?问题๤是,天下人都喜欢柳謇之,唯独齐王不喜欢。他觉得柳謇之太正派了,不好玩。所以,干脆把柳謇之晾到一边,自己้选了几个情投意合的大臣,让他们四处寻找声色犬马。

这些人哪是什么好人啊?得了齐王的命令,马上就拉大旗๱做虎皮,为非作歹了。齐王不是让他们选美人吗?他们就在京城四处打听,知道谁家有漂亮女儿,马上找上门去,不容分说,直接拉到齐王府第,肆行奸淫。扣留几天之后,他们玩够了,就再送回去,这不是害人吗?

另外,当时不是和西域通商吗?齐王就让手下到陇西给他淘几匹名马。这些人怎么做的呢?他们到了陇西,把当地胡人酋长都给拘了起来,严刑é拷打,逼着人家拿出最好的马来。最后,马送到เ大兴城了,连齐王杨暕自己都觉得来路过于不正,让他们再给送回去。

这些人会不会送回去呀?已经吃进嘴๨里的肉,他们才不会再吐出来呢,齐王不要,他们干脆拉到自己้家里,谎称是齐王所赐,直接留下了。这样一来二去,齐王的名声可就不好了,京城也罢,边地也๣罢,到处都传齐王的丑事,传到隋炀帝耳朵里,隋炀帝当然生气。

这也罢了,更要命的是,齐王不仅骚扰百姓,还跟爸爸隋炀帝争起了美女。怎么回事呢?我们知道,隋炀帝的大姐,北周太后杨丽华在隋朝被封为ฦ乐平公主。有一次,乐平公主访到了一个ฐ姓柳的美女,觉得倾国倾城,就建议隋炀帝纳入后宫,当妃子。问题是隋炀帝雄才大略,对建功立业的热情远高于对美女的热情,所以也没给乐平公主ว正式答复。久ื而久之ใ,乐平公主见隋炀帝再也๣不提这件事,以为他就不要了。

然而,这位柳家姑娘๤太美了,简直就是为ฦ宫廷而生的,如果不进宫都可惜了。怎么เ办呢?既然皇帝不要,那就把她送给未来的皇帝吧。于是,乐่平公主ว又把这位柳姑娘推荐给了侄子齐王杨暕。杨暕不是好色吗?平时还派人到处搜罗美女呢,这送上门来的岂能不要?当即就笑纳了。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没想到เ又过了一段时间,隋炀帝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又想起这位柳姑娘来,就问姐姐乐่平公主柳姑娘现在在哪儿,意思是让她入宫。这下子乐平公主ว可尴尬了,只好说:已经在齐王那里了。隋炀帝什么反应呢?按照史书的记载,“帝不悦”,隋炀帝ຓ不高兴了。为什么เ不高兴呢?

第一,这说明齐王迷恋女色,这本身就不是未来的太子该表现出来的品性。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虽然隋炀帝并没有纳柳姑娘为妃,但在心里,他已经把柳姑娘๤当成自己的人了。一个儿子,居然敢动爸爸的禁脔ไ,这难道不是大逆不道吗?

可能有人会觉得,齐王很无辜啊!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呢?是不是无辜?其实并不无辜。杨暕可是一个正在考验期的王子,在这种时刻,做任何事情都应该小心翼翼,多考虑几个来回。比如,他应该问问姑姑,这个姑娘既然如此美貌,为什么เ不送给父皇呢?如果他多问这么เ一句,乐่平公主肯定会告诉他来龙去脉,那ว他就应该避嫌。绝不打这个姑娘的主意。但是,他没有问清楚,更没有避嫌。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他太放肆了,根本没把爸爸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隋炀帝生气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在太子杨昭死后,齐王杨暕成了太子候选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本来应该韬光养晦,低调做人。但杨暕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新身份带来的新要求,不仅毫无顾ุ忌地纵情声色,甚至还在太岁头上动土,跟老爸争起了美女,这惹得隋炀帝很不高兴。更要命的是,在接下来的一件事情中ณ,他的做法又引起了隋炀帝的更大反感,也最终使他的太子之路,变得遥遥无期。那么เ,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第三件事,和隋炀帝争猎物。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就在柳美女事件过去之后不久,杨暕跟随隋炀帝一起巡ำ游汾阳宫。就在汾阳宫,父子两个一起打猎。怎么打呢?隋炀帝让杨暕先率领ๆ一千骑兵把猎物围起来,好瓮中ณ捉鳖。杨暕领ๆ命而去,也确实把猎物给围起来了。围起来之ใ后怎么样呢?他就把爸爸晾到一边,自己开始纵情追赶起猎物来。前面讲过,杨暕工于骑射,是个好猎手,所以一会儿工夫就打到不少麋鹿。杨暕高兴啊,赶紧ู派人把这些猎物都送到隋炀帝面前表功。

眼看着儿子送来这么多猎物,隋炀帝高不高兴?他太不高兴了。为什么呀?因为ฦ他还一头都没打到呢。这风头被儿子抢去,隋炀帝颇觉窝火,就责怪身边跟从的人不好好打。跟从的人怎么说呢?他们说,我们也是想好好打,问题๤是野兽都被齐王手下那ว帮人挡住了,根本过不到咱们这边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一听这话,隋炀帝真是气得七窍生烟,对这个儿子更不待见了。

看到这里,大家有没有什么联想?其实,这件事和清朝咸丰皇帝的事情有点类似。咸丰皇帝是道光皇帝的四儿子。当时道光皇帝有两个ฐ儿子都表现不错,很有当太子的潜质。一个ฐ就是后来的咸丰皇帝ຓ奕,另一个是老六奕。怎么考察这两个儿子呢?

道光皇帝也是带着他们两ä个ฐ去打猎。结果,打猎之前,奕的老师就对奕说:真论打猎,你不是六阿哥的对手。所以,你干脆一个ฐ也๣别打,两手空空地回去。如果皇帝问起你,你就说春天万物生长,不忍心杀生。听了老师的教诲,奕依计而行。结果,打了一圈下来,奕满载而归,奕则是两手空空。道光皇帝很诧异,奕再不能干,也๣不至于到这个ฐ份上吧,就问他怎么回事。奕就把老师教的那套答案给道光皇帝背了一遍。结果道光皇帝ຓ喜欢谁呢?喜欢奕。因为他虽然不出风头,但是有一颗仁爱之ใ心啊。

对比一下咸丰皇帝和杨暕,我们就知道杨暕的问题๤出在哪里了。出在哪里呀?出在没有脑子。他太爱出风头了,根本不管这种风头是不是投皇帝ຓ所好。要知道,隋炀帝ຓ本身就是一个ฐ刚愎自用,好出风头的人,一心希望天下人都不如他。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一个聪明的王子,就应该投其所好,把猎物都赶到他这边来,让他满载而归。只要他高兴了,不就能够把天下都交给你吗?可是杨暕恰恰相反,他太幼稚,太高调了,完全是个人风头主ว义,根本不考虑皇帝的感受。这怎么能不引起隋炀帝ຓ的反感呢!

隋炀帝的二儿子齐王杨暕,本来已经成为太子候选人,但因为他接连做了好几件不理智的事情,让自己้在隋炀帝ຓ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差ๆ。隋炀帝也就慢慢打消เ了立杨暕当太子的念头。不仅不提立他当太子的事情,反而还故意找碴,寻找杨暕的过失。那么,隋炀帝找到了杨暕什么样的过失呢?齐王杨暕最终的命运又如何呢?

有了这三件事,杨暕在隋炀帝心目中的形象可就越来越差ๆ了。隋炀帝不仅不提让他当太子的事,反而故意让人去挖掘杨暕的过失了。

一个皇帝如果想找人麻烦,那不是易如反掌吗?马上,一件事就被揪出来了。什么เ事呢?当时制度规定,县令无故不得出境。但是,有一个ฐ伊阙令叫皇甫诩,很受杨暕喜爱。杨暕就违反了禁令,偷偷把他带到汾阳宫,一起寻欢作乐่。隋炀帝当时正在找碴,结果,有一个御史叫韦德裕,就投其所好,把这件事揪了出来,弹劾杨暕违制。面对着韦德裕的弹劾,隋炀帝怎么处理呢?他大张旗๱鼓,命令一千多个士兵包围了齐王府邸,进行掘地三尺的搜索ิ,务必搜出更多的罪状来。结果怎么เ样?就在这样的穷追猛打之ใ下,有一件丑事终于曝光了。什么丑事呢?

齐王杨暕的妃子韦氏很早ຉ就去世了。杨暕放着那么多美女不喜欢,居然喜欢上了韦氏妃子的姐姐。可能有人会说,既然如此,那就把姐姐纳入齐王府好了。行不行呢?不行。因为这个姐姐当时已经嫁给了一个姓元的,是已婚妇女。喜欢韦姐姐,又不能娶ດ她,怎么办呢?杨暕就和韦姐姐私通,而且还生了一个ฐ女儿。

这也罢了,更要命的是,有一天,齐王杨暕居然请了一个看相的给他的妃子们相面,而且把韦姐姐也安排到妃子的队伍里了。看相的靠什么赚钱呢?就是察言观色啊,此人马上就看出来,齐王对这个韦姐姐情有独钟。怎么投王爷所好呢?这个看相的看了一圈之后说话了:“此产子者当为皇后。”这个有孩子的以后是皇后命。他这么说,齐王杨暕当然高兴啊。问题๤是,怎么才能让韦姐姐当皇后呢?只有他当上皇帝才行。可是,当时的情况是隋炀帝迟迟不让自己当太子。这让杨暕很着急。

皇帝ຓ为ฦ什么不立自己当太子呢?杨暕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恨起大哥元德太子的三个儿子来。他觉得,大哥虽然死了,但是留下三个儿子。这可是长房长孙,万一隋炀帝改变主意,不立他这个儿子,改立孙子怎么办呢?要想确保自己接班,只能让这三个侄子死才行。怎么才能ม让这三个孩子死呢?杨暕也就用起了古代人的老办法,当然也是最笨的办法——厌胜。用诅咒的方法咒死这三个ฐ侄子。这样一来,小木偶之类的东西就又出场了。隋炀帝ຓ不是对齐王府邸进行掘地三尺式的侦查吗?这些罪行当然无法掩盖,都被揭露出来了。

揭露出来之ใ后怎么办?隋炀帝大雷霆,把那几个给齐王寻找声色犬马的官员全部ຖ斩ล,勒令韦姐姐自杀,还有好多府僚都流放边疆。前文讲隋炀帝让偶像官员柳謇之ใ当齐王府长史,当时隋炀帝还对他讲:

今以卿作辅于齐,副朕所望。若齐王德业修备,富贵自当钟卿一门。若有不善,罪亦相及。

什么意思?你要把我儿子调理得好,以后你要富有富,要贵有贵,什么好处都是你们家的。但是,你要是没有把我儿子调理好,他以后犯了错,那你也别想好。当时,谁都觉得柳謇之以后肯定步步高升。没想到,这句话的前๩半句并没有应验,应验的倒是后半句,就在这次事件之后,柳謇之也因为不能匡扶齐王被除名为民了。

处理了这么多人,那齐王本身怎么处置?要不要像隋文帝对儿子那ว样,或者杀了,或者关起来?隋炀帝倒没有那么做。为什么呀?因为ฦ隋文帝儿子多,他儿子少。这时候,三儿子杨杲还非常小,古代儿童的成活率又低,万一把齐王除掉,杨杲又死了,隋炀帝不就成了孤家寡人,连继承人都没有了吗?所以,隋炀帝ຓ恨恨地说了一句:“朕唯有一子,不然者,当肆诸市朝,以明国宪!”什么意思?我就这么เ一个儿子,就罢了。如果我有更多的儿子,我肯定把这儿子拉到市场去斩,以昭明国家的法度。

不过,虽然不能除掉齐王,但是隋炀帝ຓ此后对他也๣就非常疏远了。虽然给了他一个ฐ京兆尹的头衔,但是,什么事都不让他干,而且,还专门派了一个虎贲郎将,跟在齐王身边,监视他。只要杨暕有任何小错,这个虎贲郎๰将马上报告给隋炀帝。这就等于把杨暕监禁起来了。

即使这样,隋炀帝还不放心,派给齐王的府僚都是些老弱病残,唯恐齐王利用他们作乱。齐王得宠的时候,官员都争先恐后地把儿子往齐王府送,现在这些人也倒霉了。当时有个太史令叫庾质,就是当年给隋文帝打气,说他有天命的那个太史令庾季才的儿子。他的儿子就在齐王府上班。现在,隋炀帝讨厌齐王,就揪住了庾质,怒气冲冲地质问他:“汝不能一心事我,乃使儿事齐王,何向背如此!”你把你儿子送到我儿子那里,就是对我不忠!

庾质怎么回答的呀?他说:“臣事陛下,子事齐王,实是一心,不敢有二。”我侍奉您,我儿子侍奉您儿子,我们一家给您一家服务,没有不忠啊!照理说,这回答也算巧妙了。可是,隋炀帝哪会听这种花言巧语啊,直接把他贬到外地当县令去了。

就这样,因为ฦ元德太子杨昭早亡,齐王杨暕失宠,赵王杨杲太小,隋炀帝立太子的事情就耽误下来了,一直到เ后来隋炀帝被杀,隋朝也没有一个法定的太子。这对于一个王朝而言,不也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吗?

这样看来,隋炀帝当皇帝这几年,虽然修东都、建南都、开运河、修长城、四面开疆拓土,国力也迅增强,看起来达到了极盛局面,但是他也有一些问题处理得相当失败,例如说滥用民力问题、用人问题,还有接班人问题。这些问题其实都很严重,但是,当时还被掩盖在国力不断ษ扩张的表象之ใ下。问题是,一旦隋朝的国力扩张受阻,这些问题๤也就会暴露出来。那么,隋朝会遇到这样的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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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曼说隋隋炀帝杨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