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跟山贼没什么两样。”黑了半边脸,萧惊堂哼了一声:“两千两给你,若是纳妾礼有半点不妥,你得加倍还我。”
“我不缺银子。”回过神来,温柔不怎么เ愉快地看着面前的人道:“但我就是要,你给是不给?”
还给她账本了?巧ู言脸色不太好看,收了药酒跪坐在他面前,抬头认真地看着他道:“二少爷,奴婢一早说过,这位二少奶奶不是什么好人,不能安宅也不能宁家,反而会给您招惹不少麻烦,您如何还能把账本给她?”
“我给她账本,她给我扔了回来,说不管账。”萧惊堂很委屈:“哪有这样的人?”
“不必这样拘谨。”裴方แ物笑道:“这位夫人有发财的生意要同你做。”
门“吱呀”一声,温柔伸长了脖子,就见张老五依旧ງ穿着一身粗布衣,裹着围裙,颇็为惶恐地进来问:“贵人找小的何事?”
说男ç人什么เ都行,就是不能说他无能。萧惊堂微恼,抬了抬手又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板着脸道:“你脱了衣裳就是。”
“女人的衣裳๙没那ว么เ好脱,您起码得让我心甘情愿,不能强人所难不是?”温柔说得头头是道,一爪子就将身上的人按到了床上,捂着腰翻身压上去,巧笑嫣兮地道:“连自己的女人都强迫,岂不是显得您很无能?”
扁扁嘴,温柔挂在他胳膊上就继续走,小声嘀咕:“又不心疼,那ว问什么เ问,多此一举。”
“是你自己้要出来的,那就得自己走回去。”他道:“疼死在半路我也不会管你。”
夙七是轩辕景的近侍婢女,与她说话,萧惊堂觉得很省心,因为ฦ他们的对话会很简短,并且彼此都能ม明白对方的意思。
“进来。”
萧惊堂沉默,轻轻叹了口气,往旁้边看了一眼。
自古皇子都是瞎掰界ศ的高手,给他一朵花,他都能ม歌颂โ皇帝治国有方,百姓安居乐业。给他一个ฐ菜市场,他更是能写出三万字赞美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父皇你真是太牛逼了!
陶瓷大会历年来都是萧家夺魁,今年裴方物本想拼一把试试看,兴许能ม从萧惊堂的嘴里把幸城第一窑的名头抢下来。
再做已经是来不及,可用其他的东西顶ะ替,那ว胜算也就不大了。
“好,我答应你。”垂了眸子,他微微颔首:“只要你不回萧家大宅,并且能抵抗得了母亲的安排,那我不仅恢复你的用度,每月还会多给你五十两。”
一瞬间萧惊堂觉得,杜温柔可能也适合做一个ฐ商人。
心里这样想着,温柔笑得很端庄:“我暂时还能度日,也没有凄凉到吃不起饭的地步。公子不如就先拿这些东西去试试,看到เ底能卖到多少价位。如此,之ใ后也才好考虑要不要继续做。”
她倒是想啊,可她又不是商人,后续还得靠裴方物帮不小的忙呢,怎么เ可能不先给人点甜头?求人的态度绝对要端正,没有人是天生该帮你的,这是基本的为ฦ人处事的原则么不是?
然而,现在没有多余的钱给她挥霍。
这世道,房子真不值钱,想起现代大都市可怕的房价,温柔很想在这儿买套房子过过瘾。
瞧这话说得,跟在萧家还见少了金似的。萧惊堂微微皱眉,低声道:“等会我便让人给你送两套新的金头面,你把她那一套还回去。”
“妾身明白。”阮妙梦苦笑:“只是难得见少奶奶愿意送东西来,还是金的,妾身忍不住就……”
“是。”古怪地看她一眼,疏芳低头恭敬地退了出去。
“……”长吐了一口气,温柔捂了眼睛:“我想再静静,你先出去,等二少爷回来了再来通禀。”
“有话想跟二少爷说。”温柔使劲儿挤进去,拍手道:“您会愿意听的。”
“你干什么?”萧惊堂正要关门,就见杜温柔冷不防地凑了个ฐ脑袋进来,笑眯眯地看着他。
萧惊堂一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娘亲还在这里,当即就选择了沉默。
人家姑娘都这么护着他了,他还对人家这个态度?萧夫人看得都难过,气得起身就打了萧惊堂的肩:“有你这样对自己้发妻的吗!妙梦算个什么เ东西,能排在正室的前头?”
温柔实在没力气了,蹭到人家怀里就继续闭眼睡觉,留แ萧惊堂撑着双手挂着衣裳๙,放下来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竟然敢把他当衣架用?!
这话说得有点拧巴,温柔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你啊,名字和我好像。”
“杜温柔,就是您让我离开我丈夫的那个人。”
萧惊堂躺在她旁้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慢吞吞地翻着手里的账本。不知道她睁眼是不是有声音的,这人察觉到了,转头就盯着她道:“醒了?正好该用午膳。”
身子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了,温柔撑着手坐起来,皱眉看了这人半晌,脑แ子里慢慢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脸色难看得很。
心里一沉,萧惊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等会吃过饭,你去账房支银子,想买什么เ自己去买。”
他其实想的是送她些礼物,但是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于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然而,这话落在温柔耳朵里,简直就跟陪睡了之后金主ว给她卡让她去买东西一样糟践人。
“留着给你自己้当棺材本吧!”沉怒地低吼了一声,温柔越过他就下了床,腿软得差点跪在地上。
萧惊堂被她这一句话骂得没回过神,见她要摔,下意识地伸手就扶,结果手还被人狠狠甩开了。
“我自己้会走,不劳操心。”拿了旁้边的衣裳穿上,温柔一张脸冷得跟冻了十年的冰一样,起身就要离开这屋子,然后才发现这是自个ฐ儿的房间。
桌上一大桌子肉菜,全是她爱吃的,折腾了一宿,她当真饿得要走不动路了,想了想,还是在桌边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吃。
萧惊堂起身,看了她半晌,低声问:“你这是在恼我?”
岂止是恼,简直是恨好吧?她顺从是为着不伤着自个ฐ儿,不代表就是她的心意。这古代的种马祸ຖ害了那么多女人还不算,非拖着她下水?
一想到他那技术不知道是从多少女人身上磨炼出来的,温柔就忍不住干呕。
“你……”萧惊堂很气,瞪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礼物也不要,一起来还骂他,这女人有没有意识到เ自己้已๐经彻彻底底是他的人了?只要他不放手,她可是得陪他一辈子的。
“我想安安静静吃个饭。”温柔道:“您最好别说话,不然边吃边吐的真的挺浪ฐ费粮食。”
比骂人,十个ฐ萧惊堂绑在一起也骂不过她,温柔心里太不爽了,浑身都是刺,就想扎死这畜ไ生。
冷笑了一声,萧惊堂淡淡地道:“你讨厌我,那正好,我也挺讨厌你的,那就在一起相互折磨,看谁先坚持不下去好了。”
说罢,转身就走。
温柔一块牛肉噎在嘴里,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
不要脸的混球!
“主ว子。”疏芳有些担忧地道:“二少爷毕竟是您的夫婿,您这样说话惹恼了他……以后不好过的还是您自己。”
“我怕什么เ?”摸了摸自己腰包里的银票,温柔底气十足:“没他养我也能活,凭什么要忍着他啊?他做了这么可恶的事,还不让我说了?”
可……在这里,女人都是以夫为天,她们又在萧家的屋檐下,得罪了二少爷,真的没问题吗?
温柔不管,反正最差的情况就是她犯错被休,杜家付出代价,但那样她也自由了,达到เ了杜温柔的条件,立马就能ม回去现代。就算退一万步回不去,那她有那么多银子,也足够在这里过上安稳的生活了。
有退路就一点也不慌,温柔放心地把桌上的肉吃了大半,然后摸着小肚子就继续睡觉。
萧管家战战兢兢地守在自家少爷旁้边,好半天都没敢说话,就瞧着二少爷脸色阴沉地盯着屋子里某处发呆。
“萧管家。”他低声开口:“夫妻之间,有强迫一说吗?”
微微一愣,萧管家想了想,道:“二少爷,老奴拙见,就算是夫妻之间,有违背对方意愿的行为,也算是强迫。”
“为何?”萧惊堂想不明白:“伺候我,难道不是正妻该做的事么?”
听也知道是与二少奶奶之间出了问题,萧管家斟ต酌着道:“二少奶奶自嫁来萧家,您就一直未曾将她视为正妻,恕老奴直言,您若是强迫着她履行妻子该尽的职责,又未曾给她正妻该有的待遇,那二少奶奶要生气也是应当。”
萧惊堂沉默了,脸色更加恐怖,吓得萧管家连忙道:“这只是老奴的看法而已๐。”
“你的看法若是有错,也不会与你妻子举案齐眉三十年,成为幸城佳话了。”闷声开口,萧二少爷很是懊ิ恼:“可就算是我做错了,那该怎么办?她气起来什么也不接受,说话还很是难听。”
萧管家笑了笑:“二少爷啊,女人都是很心软的,只要您诚意足,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关键是自家少爷这张从不说软话的嘴,再好的心,说出来的话也难免让人不舒服,二少奶奶那样的性子,能接受才怪。
“是吗?”认真想了想,萧惊堂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