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眉头微微蹙起,腰上传来一丝丝的痛楚。
“是不是到该去见舅姑的时候了?”王翁爱伸手回抱住他,轻声问道。说话间,手指没注意就碰上了昨夜她在他腰上抓挠的伤口上。
曾经风云落得兵败的下场,的确是有几分唏嘘เ。不过这次北伐带来的后遗症也比较明显,本来就将才不多,如今在北伐中ณ折掉几个,这下更显得捉襟见肘。
战败之后,庾亮自请贬谪。过不了多久便郁郁而终。
不过谢安也应该不懂ฦ分手是个什么เ意思就是。
王翁爱听着那边的清谈,心里想到。或许两人见到会互相不认识也说不定,可能连分手都不用她说了。
“那ว么便做的宽大些。”夏氏说道,这会女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衣物今日做合身了,明日说不定就不行了。王家不缺衣料é,更加不缺绣娘,但是还是稍微穿的久一些才好。
“女郎长得很快,”针线娘子量了王翁爱的尺寸。
谢安一顿ู,望着面前少女理直气壮的模样,顿时不知道要如何来回应她。
王翁爱一听,他竟然说自己胡闹,立刻๑不服气的挺起背脊,“我才没有胡闹呢,我哪里胡闹了,阿大你说给我听。”
谢安望着她已经扭过脸去,晶莹的肌肤在灯光下越发的剔透。他看到了女子纤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他心里起了绮念,俯身吻上了羽睫。
王翁爱还在闹别ี扭,他这么一抱过来,嘴唇温热的触感叫她楞了楞之后,被他触碰的地方都火烧火燎起来了。
她才不会那ว么顺从的就依偎到เ他怀里然后为所欲为呢。
王翁爱伸出手去推他,两个ฐ人正在新婚里,如胶似漆的简直不要太正常,她知道他动了那ว个心思了。
她不要他这么顺心呢。
“有人看呢,你要干嘛。”她压低了嗓音,伸出手去推,很有几分要把他推下榻去的意思。
谢安一面去嗅她发间的兰香,一边伸手抓住她双手。
“有人么เ?没人。”他说道。
室内的那些侍女们目不斜视,甚至连呼吸都是不可闻的,跪在那ว里,没有看到的话,还真的不知道有个大活人在那里。
王翁爱扭动着身躯,她摆出坚决不从的姿态,谁知道蹭来蹭去的倒是起了反效果。
最后连人带着那卷指导书一同被丢â上榻了。
谢安已经二十岁,行了冠礼也娶ດ妻,娶妻还娶的门第比较高,家族也在朝廷中显贵起来。入仕是没有半点问题的,不过王翁爱瞅着,谢安每日出门游山玩水,或是请朋友来家里玄谈,甚至还让自己坐在屏风后面,等到客人走了,就满脸兴奋眼放精光的问自己那ว些客人怎么样。左ุ右就是没有半点出去上班的意思。
上辈子她坚决认为,不上班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不过她现在是没有这个想法了,毕竟建康里那些官职,其实还是尸位素餐的多,干实事的人不但少累的多,还被同僚骂不懂ฦ名士风流,实在是要掬一把同情泪。
不干实事的,天天在官署里睡大觉,甚至打卡都不用了。
上和不上一个样。
不过家里到เ底还是有人来关心他的。
王氏在内堂上,望着三媳妇和颜悦色,这位新妇嫁到เ家里后颜色越发的好,可见这对小夫妻是过的很不错。
“三娘,你也劝劝三郎。”王氏和气的说道,“这男ç子不入仕到เ底还是有几分说不过去。前几日,琅琊太守还想让大郎做他的司马。”
“新妇一定会去劝说的。”王翁爱恭敬答道。
“阿家莫忧,小叔有美名,在建康也有人知晓。一定是没有问题的。”谢奕妻子阮容笑道。
王氏听了之ใ后点了点头。凭借着谢家的起势,在朝堂上谋得一个好位置的确不是难事,何况三儿子的确是少有美名的。
“阿家,最近庄上进了新า的枣花蜜,阿家何不尝尝新鲜ຒ。”阮容说道。
王氏点了点头,三个媳妇顿ู时全动起来,服侍婆母饮用枣花蜜水。
枣花蜜水对妇人十分有益处,有补血的功效呢。
王氏喝了些觉得不错,又见着媳妇们恭谨服侍,心情越发的愉快了。
她也不用媳妇们一直服侍,过了一会有些困乏็了,让侍女上来服侍洁面宽衣,让媳妇也回去休息。
“三娘,”阮容见着王翁爱笑道,“今日有没有兴趣一同调香?”
“大嫂有雅兴,自然恭敬不如从命。”王翁爱笑。
嫂子们和气,王翁爱也愿意同妯娌们交好。
到了阮容居处,妯娌๒三人在进了一处四面垂竹帘ຈ的室内坐下。
三人有说有笑,十分融洽。
香料之物十分金贵,甚至上好的香料一点点就需要花费上百金,不过这等金贵物什在贵妇们的手中就是平常物什一样。
侍女们上前,将调香所需用的香具摆上。
世家中ณ,各有自己保密的配香方แ子。都有独特的地方。
香具和需要用到香料摆上之ใ后,各人也不会去看别人用料如何,这是应当有的风骨。
王翁爱取了零陵香和其他备齐的香料正欲研磨的时候,望见一个ฐ很小,好似才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小孩子头上按照风俗被剃成几块,他跑的跌跌撞撞,身后的乳娘脸苦的都快哭出来了,只能跟在后面小声喊,“郎君,阿姆来抱你吧。”
王翁爱停下手来,看着那个ฐ孩子跑到她们在的地方แ,躲在柱子后睁着一双又黑又圆的眼睛望着她们。
她被孩子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的心里软成一片,正待开口。
那小孩张嘴发音不是很清晰的唤了一声,“阿母。”
稚嫩的声音,换的了屋内人的回眸。
阮容放下手里的匙,“阿胡?”
*โ*
桓温最近当真是春风得意,朝廷已经向他下了调令,从琅琊太守转任荆州刺史。荆州一代向来是重地,在长江一线,面对的便是长江以北的胡人们,西面便是蜀国,再向下,荆州ะ对建康形成倾轧之势。他听闻过朝廷想让谢尚兼任江州刺๐史,但是庾翼立即纠结起庾家部将要和朝廷对着干。但是庾翼这一死,庾家再也找不出像样的人才。
“府君,”旁边的人见着桓温面有喜色,迟疑一下出言道。能够得到荆州刺史这等重要的位置,自然是好事,“庾家其势之盛,琅琊王家也曾为其所挫。原本这荆州江州一代在庾家手中,府君受朝廷调令前往荆州,可是庾家……之ใ事不得不防啊。”
桓温点了点头,他面上的笑意褪了些,但是还在,“我也没想过到了荆州ะ会轻轻松松,毕竟荆州太重要了,庾家现在在荆州的那ว个小公子不过是个ฐ白面少年,听说其人资质不过尔尔,中ณ人罢了。但是他不行,原先庾公手下的那些部将哪里肯呢?”
桓温心里门儿清,他知道就算是庾翼的二公子肯老老实实把荆州交出来,恐怕庾翼的那ว些个老部下也要闹上一闹,好给他一个下马威,让朝廷知道他们的能耐的。
“这一步一步走,小心谨慎行事。”桓温说道,“再坏也坏不过当年了。”他说的当年乃是自己少年时候,那样的日子都走过来了,还怕什么?
“对了,无奕什么เ时候能到?”桓温问道。无奕是谢安长兄谢奕的字,桓温向来和谢奕交好,最近他将任荆州ะ刺史,更是对谢奕殷勤了不少,想把人给捞来给他自己้做司马。
“府君,还没听到谢郎动身的消息。”那ว人说道,现在桓温还没有去荆州ะ,谢奕也没有赶在荆州ะ刺史之前达到荆州ะ的道理。
“嗯。”桓温点点头。
九月秋风起的时候,桓温还是到เ达了荆州,庾翼的两个ฐ年少的儿子面对朝廷的调令,相当的顺从,朝廷见此,很快的将两个ฐ庾家少年迁往豫章郡,等于是将他们闲置了。这样一来,庾家算是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风光。
不过到底里头还是出了些乱子,庾翼手下的部将发动兵变,不过很快被镇压,那些作乱的人或死或逃,有人逃到了石赵那里,还被石虎委任了官职。
谢奕被任命为桓温的司马,收拾东西准备去荆州ะ,阮容也要一同前往,毕竟放丈夫一个人在荆州ะ她也不放心。谢奕爱喝酒,每次一喝就是要喝掉几樽,她实在是放心不下,不过儿子阿胡年纪太幼小,她怕儿子经受不住车马劳顿ู之苦,幸亏王氏也担心这一点,便将孙子留在自己身边养着。
阮容终于能放心和丈夫一起去荆州ะ了。
王翁爱在王氏那ว里望着脸圆圆的小男ç孩,捂着心口。
小男孩长得很福气讨喜,因为才从母亲那里到祖母这里,有些不适应,小脸上还带着晶莹的泪珠。
他抬着头望着面前的王翁爱。
好可爱的孩子!
王翁爱被萌的母性直冒,在婆母这里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你阿母只是外出很快回来的话,她从袖中ณ掏出一个ฐ带着铃铛的小球,小球动一下就叮当当作响。
孩子被稀奇的玩具给吸引去了注意力,伸手去抓球。这下,身后的那ว些侍女和乳母们全都轻松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傅要化身奶爸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