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偏头想了一下,勉为其难地答应,“好吧,等喝完冬瓜汤,再写悔·过·书。”
安安喜欢喝冬瓜汤,但是又讨厌冬瓜软绵绵的口感,所以后来她都特地为他煮冬瓜盅。排骨只能用小肋排,肉不能老,不能有碎骨,再加一点干贝蛤蜊提鲜,香菜之类的调味必须捞起,不能上桌被看见,要不然这小家伙绝对不吃。
“看出来了,希望你下一句不会是幼稚地要求我别ี再缠着他之类的话,两个人要想走在一起,千军万马都挡不住。”
“我是没把握,但这一次我不会放弃,也绝不退让!”这一次,她要以女朋友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我去帮妈妈挤牙膏!”安安兴奋地爬下床,穿上鞋,欢快地跑进盥洗室。
“真是妈妈的乖๔宝贝。”安咏絮疼爱地揉揉他的小脑袋,“走,我们起床刷็牙牙。”
安咏絮冰冷的心滑过一股暖流,想了想,否认,“的确不是,最后一幕是阎洛让人加上去的,你仔细看,可以看出和前面的不是出自同一个人所画ฑ。”
阎洛做那么多无非是想拿她来谈条件罢了。
唐予谦握在细腕上的手不禁施ๅ了力,“要我给你讲一讲放羊的孩子那则故事吗?”
是啊,撒太多谎,等哪天她说真话的时候别人就不一定会信了。
“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按理说我应该承认才对。”这才像嫌贫爱富的女人啊。
她淡笑无波地看向他,“我只是不想配合阎洛让你有所损失,就当是还当年我欠你的吧。还是说,知道是真的,你就打算分一半的唐家财产给阎洛?”
后面那句,三分打趣,七分试探。
唐予谦深沉地盯着她瞧。
甜柔的嗓音,轻淡的眼神,含笑的嘴角……无一不像极了逢场作戏的嘴脸。
她真的如传言中ณ的那样帮阎洛在酒桌上谈生意,练就一身长袖善舞的本事?
心里没放松,反倒更沉了,他松开她的手,“为什么画ฑ下来?”
“我现在是一名网络画ฑ手,很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拿来当题材。”
是了,她当年画ฑ画还不错,也因此才应聘进广告公司实习。
唐予谦看向屏幕上像幻灯片一样播放的漫画ฑ,幽幽地说,“画ฑ里的结局也那样可笑吗?”
“……”安咏絮心头狠狠刺痛了下,愧疚地低下头去。
见她不语,他又看向她,“戒指是怎么回事?”
“有个ฐ护士认为我们只是在闹别扭,好心把戒指捡回来了,不知不觉也留到了今天。”安咏絮淡然撒着谎,事实上却是她不要命了的没日没夜找回来的。
唐予谦点点头,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眼,沉默不语。
安咏絮贪婪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出声,“你如果没别ี的事要问了的话,我要走了。”
“嗯。”他轻应。
安咏絮最后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如果当年我告诉你,我是唐家人,你还要分手吗?”
身后忽然传来他轻淡的声音。
她瞬间泪盈满眶,停下脚๐步,拿着手包的手攥紧又放松,仰头,可笑地道,“是啊,你当年为什么เ不是而今这样的身份。”
说完,她迈步离去。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唐予谦缓缓睁开眼,眼里如同淬了冰的利刃,寒得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