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霁雨握紧ู拳头时,前面的二人忽地摘下了斗笠。水凝烟主仆皆是怔了怔。
水凝烟没有开口阻拦,正所谓先礼后兵,对方若执迷不悟,那她不介意让霁雨动手摆平。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夏天雪冷冷道:“谁若敢说少恭师兄一句坏话,本小姐就割了他的舌头!”
竹娆看到她家小姐一脸厉色,吓得心头一颤,仍迷惑地摇头。
司徒少恭眼里闪过一抹微光,接着将锦帛缓缓展开,视线良久落在那熟悉苍劲的字迹之上。
下一刻,司徒少恭足尖轻点,整个人便向那条巨龙飞去。靠近巨龙之ใ时他的手探进了血盆大口之中,等他落地之时手中已然多了一卷明黄锦帛。
“是,是,头儿,小的错了。以后不敢偷懒了!”侍卫连忙点头认错。
“说过多少次了,上头吩咐过,这养心殿一定要把守严密,若是出现一丝闪失,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侍卫头目怒声说道。
两方แ人厮杀在一起,各不相让,喊杀之声震天动地,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宫中ณ的御林军听到了动静,很快跑来将这里围了起来。当看清眼前的状况时,所有的御林军全都傻眼了,完全没有想到对阵的两方人竟然是太后和皇后。
水凝烟闻言,凤眸微微眯起,敛去了眼里的寒芒,只余唇畔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她懒得搭理窦太后,究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烟儿,难道你非要如此伤我?”段扶苏俊美的面容上是难以掩饰的受伤之色。
“段扶苏,你给我住口!司徒少恭他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水凝烟疾声说着,她微微一顿,怒视着司徒少恭狠声道,“若是司徒少恭真有什么不测,段扶苏,到时我一定要你为他偿命,识趣的话快点儿交出伏羲琴!”
殿中的太监宫女起身后,规规矩矩地垂首站在那儿,连大气都不敢出,只用眼角的余光偷睨着窦太后,见其面色不善,吓得心惊胆战,一时间殿内的气氛冷凝到冰点。
“多谢太后。”
他怔怔地愣在原地,整个人像是被淹没在了寒潭中。事实上刚才他已经隐约听到师妹的那些话了,只是他的内心里还抱着一丝希冀,希望只是自己้听错了而已,如今暗一亲口说出来,将他心里仅存的最后一丝希冀也打破了。
“你说什么?”司徒少恭瞬间只觉得暗一那番话犹如惊雷一般将她劈中ณ。
水凝烟只当未闻,抬头第一次持久而玩味地看着青柠,喉咙有沙哑的疼痛。她忽而冷笑起来,“这些小伤算得了什么,今日我可真要感谢那ว个从冷宫跑出来的女人,若不是她将我撞下来,只怕我还没有脱身的机会。”
青柠将莲玉膏在银盘里化开了,用温水调匀,仔细替水凝烟上药,“小姐天生丽质,幸好摔下来都是些轻伤,想是再用不了多时,便能痊愈了。”
相持片刻,段扶苏显然未曾料到,对方眼中ณ并不显怯懦。
水凝烟面沉似水,抬目直视段扶苏,眼中毫无畏ั惧,一字一句道:“我不觉得!”
“烟儿,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虽然水凝烟极力掩饰内心的忧伤,但是母女连心,沈月心还是觉察到了水凝烟低落的情绪。
青柠掀开了天青色的薄帏进来,就见水凝烟背对着,凭坐于案几前,身影窈窕,乌发如云,一直垂到เ腰际。
接下来,水凝烟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前往南海海底费劲千辛万苦拿到了盘古开天斧。可是等她再想找寻伏羲琴的时候,却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水凝烟只好先回到了东璃国的将军府,看望沈月心和水子儒。
如今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师父对他有教养之恩,他是该了。
司徒少恭略一沉吟,说道:“好吧。”
“什么เ,我昏迷了?”水凝烟先是一愣,旋即忍不住问道:“那薛冷颜呢?还有昆仑镜呢?”
司徒少恭一听水凝烟的话,就来气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吗,我救下天雪后,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你,所以就去找你,谁知道你竟然昏迷在强盗头目的房间里。”
其实司徒少恭也很好奇这个黑沙寨到底有什么秘密,他早就听闻过这个寨子抢劫很厉害,但因为没有碍着他的事,所以也没有了解过具体情况。
“说吧,都发现了什么秘密了?”
司徒少恭直接就上来要将水凝烟抱起逃跑,“我带你出去!”
这时,一个人影从窗户外面闪了进来,不是跟踪强盗喽啰而来的司徒少恭又是谁。
“那也得管的了啊!听说派军队来打过几次,但是军队一来,他们就跑了,军队一走,他们又出现了!就跟知道军队的消息似的。而且,听说黑沙寨里面有怪异,这人一进去,就转不出来了。所以后来就没人再敢往里面去了!”傅瑾瑜一诈一呼的口吻,说得好像自己亲眼所见过的一样。
“连皇家的车队都敢抢吗?这么狠啊?皇家都不管不治理吗?”水凝烟故作奇怪道。如今她们一行人处在西池国边境。西池国皇上并不是一个昏庸之人,怎么会允许这样势力庞大的山寨存在?
正好司徒少恭也有此打算,两人便匆匆地出了酒楼ä。谁知刚准备上马车,却被人喊住。
过去的种种经验告诉水凝烟,碰到这一对师兄妹绝对不会有好事。于是她向司徒少恭使了个眼色,示意早些离开。
水凝烟难受得眼泪都掉下来,她使劲地干呕,简直是用生命在呕吐,好一会儿,总算是在噎ດ死之前把那颗药丸呕了出来。
司徒少恭始料未及,连忙让她侧趴下,急拍她的后背。
“扶苏太子,刚才奴婢喂我家小姐喝粥的时候,小姐突然说她不舒服,接着就呕血晕了过去。”青柠哭丧着脸,茫然不知所措道。
“青柠,怎么了?”段扶苏看到青柠神色不对,霍地从位子上起身,心里掠过一抹不好的预ไ感。
水凝烟除了蚀骨的痛,再无别的感知。其实死亡对她而言,也没有多么可怕,至少,她在这一刻是这么觉得。睁大眼,想最后再多看一眼这个世界ศ,蓝ณ天碧水,青山白云……她似乎看到一张熟ງ悉的面具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唇角轻勾,声音温柔地唤了她一声“丫头”。
“啊!!”利剑顺着水凝烟的手臂的方แ向没入肩头,刺肤入骨,剧痛席卷而来。她痛得头上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下一刻慕倾歌咬牙切齿道:“水凝烟,就算本宫主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水凝烟,你没有资格杀本宫主,即便是死,你轮不到你杀我!”慕倾歌冷哼一声,丝毫不畏惧架在他脖ๆ子上的软剑,对着水凝烟猝不及防地挥出一掌,水凝烟眼疾手快,连忙身形一转,躲过慕倾歌的袭击。
“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有本事冲着我们夫妇二人来,为何要如此狠毒地对我的女儿!”沈月心忍不住怒吼道。
此话一出,沈月心惊得差点儿昏死过去,水子儒也是脸色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色。一时间夫妻二人原本伪装起来的镇定和坚强顷刻飞崩离析。
话落,他微微一顿,对着那些黑衣人沉声吩咐道:“都还愣着干什么เ,还不赶紧将他们拿下!”
黑袍人看到水子儒和沈月心夫妻情深的一幕,顿时窝火道:“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