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烟没有回话,而是打开了摆在她眼前的几个匣子。静寂中只听青柠发出一道清晰的抽气声。
青柠在一旁看到她家小姐脸色十分难看,也不知信上究竟写着什么,竟然将小姐气得不轻。
云坠回答道:“二小姐,大夫已๐经看过琴姨ถ娘的伤势了,慢慢调养就没事了,反倒是二小姐,你现在腿上有伤,若是随意走动,只怕好起来又得迟些日子了。”
水凝墨听言,原本阴沉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她蹙起柳眉,一脸担忧道:“姨娘伤得严重吗?我想过去看看。”
等明月阁重新恢复清静,若风、霁雨走到水凝烟的面前,齐齐跪下,恭敬道:“属下保护不利,请主子降罪。”
枉是水凝菡一向善于伪装自己,此刻听完水凝烟的这番话,气得差ๆ点儿呕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目光恶毒地瞪了水凝烟一眼,随即冷哼一声气冲冲地离开了明月阁。
不管怎么说魁剑是因为执行他的任务才落到这样的地步,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对于迫害魁剑的凶手他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别说话,本王不会让你死的!”皇甫辰沉声回应。
传闻太多,却无一人见过四方圣主的真实容颜,更无人知道传闻容颜惊为ฦ天人的四方แ圣主竟然就是恶名昭著冥月国太子司徒少恭。
传闻……
“你没事吧?”鬼面人走近水凝烟,轻笑道,“刚才都提醒让你快些离开了,你倒好不怕死。”
那些侥幸未死的杀手闻言,眼里闪过一抹不甘,但是也知自己的实力和鬼面人相差甚远,于是也只好收手。他们向着鬼面人行了一礼ึ,目露尊畏ั,下一刻转身狼狈而去。
他家主子让他把披风送给水凝烟?他没有听错吧?一向冷酷淡漠的主子何时这么爱管闲事了?
“青桐,把我的披风拿去给她。”声音清润如玉珠相撞,却叫青衣护卫点儿栽倒。
水凝烟回过神,立刻๑跟了上去,走在皇甫钰的身后,在众人的惊诧中ณ走进了宫门口。
午门的侍卫全部ຖ石化。
“头,不是说没有腰牌、手谕不能进宫的门吗?我们放水凝烟进去,如果皇上怪罪下来的话……?”一个侍卫艰难地开口。
侍卫首领缓缓说道:“你瞎啦?没看见是太子殿下将人带进去的吗?”
“呃……好像是的。”那侍卫似乎不太相信刚刚的一幕。
“刚才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你没看出来太子殿下和水凝烟聊得很开心吗?而且水凝烟见到太子就一直未曾行礼ึ,太子也并不生气,这说明什么?”
“头,这说明什么呀?”
“笨!当然说明太子殿下喜欢水凝烟了!”
“可是水凝烟不是睿王殿下的未婚妻吗?”
“笨!是未婚妻怎么了,又没有成亲,就算成亲了也可以抢过去啊!不管怎么说看来水凝烟以后都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还是学聪明的好!你们都担心什么เ,继续把门。”侍卫首领吩咐道。
“是,头。”
此刻๑,凝烟走在皇甫钰的身后,心里还琢磨着皇甫钰带她就这么เ进来了,是不是意味着答应和她做交易了?
“喂,在想什么เ?”皇甫钰转头看到水凝烟一副凝眉深思的模样,于是好奇问道。
“咳咳……今日上朝我娘被兵部尚书慕容宇参了一本,污蔑我娘说对我管教不力,纵容我杀人下毒,所以这会儿我娘还在被兴师问罪。我有些担心就想进宫看看。”
水凝烟选择了避开和皇甫钰谈论交易一事。因为配置那种药可是要耗费许多珍贵药材的,看皇甫钰的样子似乎已经忘了交易一事,所以她才不会傻到再去提说。
“嗯,昨日你在街上教训那个慕容雪的事本太子也听说了。”旋即,皇甫钰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好了,待会本太子一定在父皇面前替你说话。
此话一出,水凝烟心中顿时对皇甫钰生出小小的感激,“谢谢你了。”
可惜一刻๑皇甫钰的话就破坏了水凝烟想要感激他的心情。
“不用谢,谁让你是本太子看上的人呢!若是你真想谢我的话,不如就以身相许得了。”
“哦……”水凝烟顿时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于是她很识趣地选择了保持沉默,生怕皇甫钰再说出什么เ刺激她的话来。两人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总算到เ了金銮殿。
此刻,金銮殿里,东璃国的皇上皇甫昊一身金黄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左手边坐着雍容华贵的皇后宁紫筱,右手边则坐着宠冠六宫的鹂妃慕容霜。龙椅左下手的黑金椅上端坐着一身蓝色锦袍的睿王皇甫辰。殿中兵部尚书慕容宇和骠骑将军沈月心分站两边,两人怒目相视,完全是一副针尖对麦芒的架势。
“皇上,沈将军乃ี是咱们东璃国赫赫有名的女将军,深受百姓爱戴,更应该以身作则,相夫教女,可是偏偏沈将军对自己的女儿水凝烟太过宠溺,平日疏于管教,导致水凝烟越来越目中无人,昨日水凝烟先是横行霸道,挡住小女的去路,后又杀我府中ณ护卫,没想到水凝烟竟然还给小女下毒。京城数十名大夫都束手无策,最终为了保住女儿一命,不得不按水凝烟所提出的要求,以珠宝古玩换了解药。如今小女身心都受到严重创伤,还请皇上替微臣做主ว啊!”
慕容宇唱作俱佳地刚表演完,沈月心便上前两步对龙椅上的皇甫昊说道:“回皇上,慕容尚书一派胡言,莫要相信。昨日末将的小女外出,谁想尚书府的二小姐慕容雪横行霸道,不但挡道而且出言侮辱小女,最终慕容雪忍受不了围观之ใ人对她的指责,恼羞成怒将气撒在小女身上,慕容雪让尚书府的四个护卫群殴小女,幸好小女侥幸取胜,小女有意不愿与慕容雪计较,可是慕容雪一再出言讥讽,小女忍无可忍才下毒打算对慕容雪小惩大戒。后来尚书府的下人来府中向小女讨要解药,小女给了解药,至于慕容尚书所说的尚书府的那些珠宝古玩,是尚书府的人口口声声说他们小姐以那些珠宝古玩向小女赔罪,希望小女收下,若不是尚书府的人再三恳求,慕容尚书难道以为ฦ我将军府会稀罕你的那ว些破玩意?”
“你……”
沈月心虽为女流,但是常年在沙场上历练的气势绝不容小觑,所以此刻一番不怒自威的话说得颇有气派,一时间让颠倒黑白的慕容宇不知如何反驳。
坐在高位的鹂妃慕容霜顿时急红了眼,冷笑连连,“沈将军,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您的宝贝女儿一直都是三天两头惹事生非,没想到เ沈将军不但带兵打仗是高手,巧舌如簧更是本事,本宫实在佩服得紧ู啊。”
对于鹂妃的冷嘲热讽,沈月心冷冷道:“鹂妃娘娘,这里还有皇上、皇后呢,皇上和皇后都还没有开口,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开了尊口,您这是要将皇上和皇后置于何地啊!”
此话一出,鹂妃脸上原本的嚣张之色立即褪去,讪讪地看了一眼皇上和皇后,果然两人的神色都十分不好。
“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皇后姐姐,是臣妾逾越了。”说完,鹂妃恶狠狠地瞪了沈月心一眼,而沈月心神色淡然,波澜不惊,反倒气得鹂妃又一阵火起。
“皇上,微臣这么多年为皇上排忧解难,忠心耿耿,如今小女还有尚书府蒙受奇耻大辱,若是这件事不能给微臣一个公正的说法,微臣今后也无颜面留在京城了,请皇上准许微臣告老还乡。”
“慕容宇,你以为用辞官就能吓唬人吗?有本事你倒是辞官呀,像你这种贪慕荣华富贵,将权力看得比自己老命都贵重的人会甘心辞职?皇上心如明镜,你以为会上你的当?”
“沈月心,你不要仗着自己立过军功就目中无人,不过一介女流,还敢如如此张牙舞爪,活该被水子儒抛弃,守活寡!”
此话一出,沈月心只觉得那番话每个字都犹如一把利ำ剑,字字诛心。和子儒走到เ如今这步田地,是她心中最不愿触碰的痛。
便在这时,一道气怒交加的声音陡然从殿外传来,“你这个老匹夫好端端地拿我娘亲和爹爹的事儿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毒哑了,看你以后还会不会毒舌!”
淡淡的声音透着叫人无法忽略的气势,久久在偌大的殿内回荡,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却不敢让人小觑。
慕容宇的那张脸顿时惨白如纸,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殿内之ใ人全都循声望去,只见一袭浅紫ใ色衣裙的女子迈着优雅地步子进入殿里。
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地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水滴形紫ใ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只点缀了零星的珠花。脸上用浅紫色的纱巾蒙面,带给人一种神秘感。露在外面的眸子清冽如冰,蛾眉冷蹙,此刻浑身散发出如出鞘的利刃般冷锐的气息,与此同时又叫人觉得她出尘、高贵,竟是让人一见难忘。
所有人都不知突然闯进殿中ณ的蒙面女子究竟是何人,当看到女子后面跟随的太子皇甫钰时,众人更是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