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我听不见你说话。”
手掌间还残留着她脸颊的余温,那种只有女孩子才会有的柔软触感,是他从来不曾体会过的。
他走到门边,凝望着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
“知道。”
“那行,你别迟到了。”丛喻舟颇็感担忧地说:“迟到了会扣钱的哦!”
妈的。
谢随蹙了眉心,左右望了望,周围都是陌生人,女孩俨然已经离开了。
这家伙,自己都还是个小破孩,就一口一个ฐ女人了。
“”
“没什么意思咯,这场演出的主ว场是我,你化了妆也没用。”
“什么เ意思。”
然而事实上,并不
他们都不敢去看谢随的表情,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很难看。
寂白看了看激动得嘴唇都在发抖的唐宣琪,又望了望哭得梨花带雨的寂绯绯,脸色冷了冷。
“你你在威胁我吗!我可不会像安可柔一样软弱!”
寂绯绯咬牙切齿地看着寂白,非常不甘心地说了“对不起”三个字,然后噔噔噔地上楼,进琴房,用力关上了门。
“道歉!”
“那…你慢点开。”
寂白望了望谢随,他挡在副驾驶的车门边,似乎并不准备放她离开的意思,从她的角度望去,能见他脉络分明的脖颈,下颌缀着淡青色的胡茬。
谢随站在赛车前,浓烈的夕阳余霞在他的背后染开大片殷红的色彩,他左手随意地揣兜里,他颀เ长的身形变成了剪影,看不清神情。
寂白走了两步,她又按下了刹车,回头。
英语老师翻译了她的话,同学们纷纷朝寂白投来同情的目光。
周围同学诧异地望着寂白,就连英文最好的课代表都愣住了,寂白这一口流利的英文说出来,完全不像平日里一起学习的同学,她口语太好了吧!
寂绯绯的姿ู态不卑不亢。
“谢随,我妹妹不懂事,如果她招惹了你,我代她向你道歉。”
母亲甚至还声泪俱下地指责她,没有良心,不顾念姐妹亲情。
上一世的今天,下了节目采访以后,奶奶便来了大宅,全家人集体批斗寂白,认为她演播厅说的那番๘话,大逆不道。
“什么?是我们学校那个谢随?那ว个打拳赛车都玩得6๔到飞起的谢随?”
“对了,我刚刚好像看到เ谢随了。”
蒋仲宁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估计周一回学校,又要写一大堆检查检讨,想想都烦。”
丛喻舟递来话筒:“别想了,唱歌去,我再叫几个兄弟过来玩,把场子热起来,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蒋仲宁接过了话筒,点了一首周杰伦的《退后》,兀自唱了起来。
谢随独自坐在射灯照不到的角落里,细碎的刘海ร斜下来,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一片阴翳。
他手里拎着啤酒瓶,一口一口就没停下来过,不知道喝了多少。
脑แ海里回闪着童年时的许多画面,他被人推进脏污的泥坑里,听着他们大喊:“他是杀人犯的儿子!我们不要和他玩!”
“我不是!”他努力分辩:“我不是杀人犯的儿子。”
“就是!你爸爸杀了人,你就是!”
“没有,我爸爸没有杀人!”
……
后来渐渐长大了,他手里有了力量,可以将那些欺负他的人按进泥泞中,揍得他们哇哇大叫。
可是他也不再为那ว个男人争辩一个字,他背负着自己้的宿命,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
那女孩想必应该也知道了吧,怪不得,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他爸是杀人犯,他是满身污垢的垃圾,怎么配站在她的身边。
谢随又喝了一口酒,精神开始发散,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唯一的感觉就是想到她时,胸口那ว一阵又一阵细密的刺疼感。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男孩进了包间,其中ณ有人带了两个妹子来。
丛喻舟说:“萧秦,这两位是?”
“咱们学校的同学,方悦白和贝欣怡,都是好学生,第一次出来玩的,你们对人家客气点。”
蒋仲宁戳了戳丛喻舟,低声道:“这个方แ悦白,是咱们学校高三年级的,成绩很好,每次都考年级前十。”
丛喻舟倒是不关心对方成绩好不好,只是注意到她唇红齿白的乖巧模样,眉眼间的神情,跟寂白倒有几分相似的味道。
甚至连名字,都有一个“白”。
丛喻舟索性道:“小白同学,你坐到随哥身边去吧,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你让他少喝点。”
方悦白显得有些羞涩,抬头看了对面沙发的阴冷少年一眼,脸颊蓦然变红了。
扭扭捏捏,不太好意思。
丛喻舟这话也不算冒犯,本来就是兄弟找乐子的局,也没人强迫这些女孩过来玩,既然她们自愿来了,说明她们是有想法的。
方แ悦白偷偷摸摸瞥了谢随好几眼,终于下定决心,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整张脸都红透了。
“随哥,你喝多了。”她柔声劝道:“别喝了,好不好?”
谢随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女孩,他抬起醉意惺忪的眼睛,睨了她一眼。
她的眉眼虽与寂白有几分相似,但是谢随还没有醉到分不清人的地步。
“你谁?”
方แ悦白细声道:“我叫方悦白,朋友都叫我小白。”
“小白”
谢随舌尖抵着下齿,厮磨着捻出了这两个ฐ字,寡冷的眸底竟泛起几许温柔。
方悦白心头一喜,以为谢随对她有好感,于是伸手撤去了他手里的啤酒瓶:“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