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男子踱步走到最后一座展台前,双手轻轻按下机关,一道光影悬浮半空,投射在众人眼前。
“拍卖继续,接下来便是本场展出的最后一件拍品。”
四周众人瞪大了眼睛,皆面面相觑。
“这是?”
秦苓轻声叹息,长出了口气。
“结束了。”
秦云目光绕过灰耗子四处观望许久,试图寻找少年的身影,却并未如愿以偿,神色不由得黯淡了几分。
“怎么没看见江小哥?”
绿袍男子缓缓伸出两根手指:“起拍价,纹银两ä千两。”
空中悬浮虚影不断被放大,清晰可见四样珍宝。
“什么印信?”
方言停下脚步,转身冲着少年使了个眼色。
方言笑而不语,趁着四周旁้人不备,也不见手上有何动作,面具已牢牢贴在脸上。
少年忽然目露惊色:“他们敢在这里乱来?”
“这些豪门世族、大宗大派,平日里哪个ฐ不是威风八面鲜衣怒马,恨不能摆出天大排场,为何今日反而偃旗息鼓,不声不响来到此处?”
少年微微颔首,仍有些疑惑道:“我仔细看过,跟随青云弟子入阁的都是些声名不显的小势力,商盟也不过出面了一位长老而已๐。”
“万事俱备,只待二位大人莅临,便可重开九雲门户。”
向来不善言谈的姚â参自然不会费此口舌,所幸还有这位颇受知州ะ大人赏识的幕僚判官。
小皇帝ຓ依稀记得曾在父亲面前调侃过,说这家伙叫闷葫芦放不响一个屁——欠锤,结果惹得他老子横眉竖目抄起家伙,被揍了个结实。
小皇帝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当年父亲在世时,门客亲信遍布朝野,心腹手足时常出入府上,唯独这一位与众不同,性格古怪,不苟言笑,偶然见上一次,整张脸藏在黑纱后面,只露出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分辨不清喜怒哀乐่。
现如今负责押运珍宝的那几位,早ຉ被牢牢禁足在青州城内,听候处置。
坊间早有人透出口风,只说是秦家谋划大比的关键筹码在路上被人横插了一杠,落得个ฐ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凄惨下场。
“嘿!这才几日不见,咋就比上次进城热闹了许多。”
倒是此刻๑站在他身旁的那ว位,全然不顾一身伤势结痂,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却难以遮掩其中炙热光芒。
“放了他们,我跟你回去。”
男子苦笑着后退半步,面露难色。
“你有法器,我有玄兵。”
驼背老者瞪大了双眼,如同见鬼一般。
“此话当真?”
“破而后立,才是去除魔障的最佳手段。”
“小娃娃?”
怀中忽然传出一道稚嫩声响,音浪层叠扩散,于迷雾中往返穿梭,如同炸雷一般。
狂风骤起,雷电å交加。
“祝你好运。”
“我能感受到你的恐惧。”
灵气匮乏期间,强行催动武技招式,后果可想而知。
少年皱了皱眉头,神色不喜反忧。
伴随着器灵最后一声低吼,漫天红虫尽数湮灭于冷焰之中ณ,化为灰烬。
灰耗子没有睁眼,却仿佛洞察到少年所作所为,鼻孔里轻声冷哼道。
“神经兮兮。”
“算你小子有种!”
灰耗子眼见拿不住少年身影,更觉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出来。
“楚义แ士所言极是,公子大可不必担忧。”
这也正是青年举棋不定,心存疑ທ虑的关键之ใ处。
“昔年三仙峰上,老头子曾与你家师尊把酒言欢,坐而论道。”
老者咧嘴笑了笑,仿佛早有预料。
老者笑眯眯挽起破旧ງ衣衫,双手负于身后。
“娃娃ใ们,还打吗?”
佩刀男ç子面色阴沉,犹如霜打的茄子。
墙头上一道轻笑声慢悠悠传来。
“这下糟了!”
“好快的速度!”
少年嘿嘿一笑不再言语,忽见少女猛地转过头来,冷冷开口道。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黝黑汉子闻言,不由得眉头微皱,本就凸起的双眸愈发明显。
“哦?这是何意?”
“砰!”
几乎在绿袍男子手臂落下的同时,场中ณ先后响起数道清脆有力的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