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感谢你你完成了我的历史使命……
读到这里陈彬不由一愣我的姑奶奶什么杀伤力？他一头雾水继续往下看
在去买菜的路上陈彬问文倩；“你怎么把我来的事没有提前告诉你父母让二位老人很是意外。”文倩说“没事我要是提前告诉他们他们肯定不会让你来。他们太保守你不要管一切听我的指挥就是了……”
两人正在互相埋怨着邻居刘教授的老伴吴大妈进来了说道“胡姐呀你家小倩回来了还带个男ç朋友。哎呀小倩眼里真有数那个ฐ男孩看起来真不错。”胡梅忙解释道“不是男朋友是同学顺ิ便路过进来看看。”吴大妈说“是的现在是同学毕业后就成了男ç朋友了。小倩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刚搬进这栋楼ä的时候她才十岁我觉得没有几年就成了大姑娘了上了大学……。”三个人正谈着文倩高中ณ的三个女同学李萍、肖阳和刘玉华来看文倩了听说文倩去买菜了三个ฐ人飞一般下楼找去了。
西京车站是西北地区的交通枢纽车站上人声鼎沸南来北往的人流如织。走西闯东的摩肩接踵。今天是西京各大专院校报到的日子也是新า生入学的日子学生模样的占了相当大的比例。
两人说着说着西京车站到了。
几天以来陈彬在几所大学里转着看看各派的大字报旁观他们的一些活动旁听他们的观点。北京必竟是这次运动的发源地其声势之大波及之ใ广冲击之深重和西京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两ä派学生组织对立情绪严å重充满着火药味。和西京一样两派组织断章取义都把毛主席语录作为ฦ打击对方的有力武器。
北京造反派在批斗ç所谓的“走资派”时有时拳脚๐相加其惨状目不忍睹。同时语言污秽不是罪该万死、十恶不赦、恶贯满盈、死有余辜就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还要把他们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通过几天的观察陈彬糊涂ิ了。国家领导人国家机关各部委以及北京市主ว要领ๆ导北京所有大学的主要领ๆ导大都是老革命革命功巨。有很多是经过长征参加过各大战役从枪林弹雨中过来的。然而他们不是被点了名就是被揪出来批斗ç成了“落水狗”。这些提着脑袋干革命的人不曾被国民党反动派、日本鬼子所打倒却被这些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黃毛丫头轻而易举打倒了。陈彬想不通难道干革命有罪？难道像造反派们这样的举ะ动就是革命？难道……
十几天的体验、观察陈彬心里的许多问号非但没有解决反倒增加了许多新的问号。
看到北京如此乱象他只是担心这个乱ກ局如何收场。
毛主ว席接见的日子定于十月二十六日。这天大家起得很早ຉ吃了早ຉ饭然后集体整队前往指定的地点。大约在十点钟毛主席和中ณ央领导的检阅车过来了人群沸腾了。检阅车车速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人们很长时间沉浸ฤ在无限幸福之中ณ。对陈彬来说最大的遗憾就是文倩没有来。她要是也来了能见到毛主ว席该多么幸福啊
回到学校后陈彬去看文倩发现她的脸色憔悴表情木讷消瘦了好多。听说她把自己封闭在宿舍里她的精神受到了不小的打击。陈彬带她出去散心。两人去了曲江池坐在土坎上。陈彬问她“心情好了些吧？”她哭丧着脸反问道“你为ฦ什么才来看我？”她所答非所问。陈彬说“我早ຉ就想来可是……”她说“可是你可是什么เ呀？你怕我玷污了你？”陈彬低着头没有说话。她接着说“你知道不我多么孤立没有人敢和我说话。我成了众矢之的我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出门。我期待能得到你的安慰可是怎么也等不到เ。”说着便哭了起来。
陈彬约她出来想给她讲一下北京的一些情况可是她提出这个问题让陈彬一时不知所措。陈彬急忙劝说“别哭别哭。我只所以一直没有去看你是遵守你父母的教诲咱们尽量不要在一起。”文倩说“那是在正常情况下的约定。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非常时期你懂吗？”陈彬说“是是的是非常时期不过不过”“不过什么呀？你是不是怕别ี人说我们同合流合污？”文倩抢着说。陈彬看了一下文倩吞吞吐吐地说“也也有这方แ面的原因。你想我也是被批判的对象。我们少接触对谁都好。”接着又说“关于‘红五类’、‘黑五类’的提法这次我去北京才知道这是高干子弟宣扬的血统论。这和‘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的说法是一丘之貉。并不符合中ณ央的政策。你要想开点我们不能因为这种错误的提法而萎靡不振钻牛角尖你要往前看。”文倩低着头一声不吭。
看到文倩如此悲观陈彬也找不出适当的话来安慰她沉闷片刻后说“你不要太悲观了党的政策不是一成不变运动过去了就好了。我们的前途是美好的你要坚信这一点。”文倩仍低头不语。陈彬接着说“只要你认真进行思想改造党的政策是重在表现……”文倩听了这句话不高兴了她说“改造？改造？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可改造的。从小我父母就教我做人的道理给我讲‘孔融让梨’、‘司马光砸缸’的故事让我‘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先天下之ใ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教我‘热爱祖国热爱党热爱毛主ว席’让我‘好好学习将来为ฦ祖国作贡献’。我不知道怎么改造才算合格。”
陈彬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话。但是话已说出收不回来了。他想再一次解释可是文倩站了起来说“你不要给我解释了你不理解我更保护不了我我有剥削阶级思想小心我玷污了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文倩生气了陈彬不明白自己错在那里但陈彬知道文倩是被这“黑五类”的帽子压垮了。她是一个ฐ很有个ฐ性的人她不人云亦云她有自己的看法。
对于文倩的健康陈彬很担心但又不知道该怎么เ去安慰她。
不久ื全国性的学生大串联开始了。说是革命大串ธ联就是到เ基层去煽革命之风点革命之ใ火。陈彬这个ฐ小组共七个人准备去陕北革命老区接受红色革命传统教育。
临出发前陈彬找到文倩让其和自己้一起去串联散散心。可文倩不去说父亲病了要回去看父亲。
文倩要回家看病父亲这当然是应该的。陈彬安慰了几句便走了。
第二天早上陈彬小组一伙人背着行李出发了。
全国大专院校停课闹革命以后中学、小学也停课了。赵玉玲所在的小学也不例外教师们也组织起来出去串联了。可赵玉玲并不关心什么文化大革命她一直在牵挂着陈彬。她是一个不达目的永不气馁的人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要作百倍的努力。她相信自己会用真诚来打动陈彬的。自从她第一次给陈彬去了信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后来她又去了三封信仍未回音。她想趁这个机会去西京看看陈彬希望他能回心转意。于是她便约了两ä个女老师一起去了西京。到了西京她找到了西京科技工程大学。一打听陈彬出去串联了。学校里几乎空空如也这一下难坏了赵玉玲这不等于白来一趟吗怎么办？天又快黑了得找个地方แ休息。说来也巧正好在大门口碰到文倩。赵把来意告诉给了文倩文倩觉得莫名其妙但她灵机一动想趁此机会把事情弄清楚。文倩把她们带到自己้的宿舍弄了些吃的安排了住处赵虽没有找到เ陈彬。但是眼前这位文大姐认识陈彬这也算是一个有利条件。也想借此机会把自己和陈彬的事大白于学校好让人知道陈彬已有了女朋友让别ี的女生敬而远之ใ。晚上俩人便谈了起来。赵玉玲自称是陈彬的未婚妇是去年寒假订的婚。两ä人感情很好现在只等陈彬大学毕业后结婚等等。
听了赵玉玲一翻话文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陈彬怎么เ是这样的无情人。这一夜她几乎ๆ没有合眼她想的很多最后还是把原因归结到自己的家庭出身上。她理解陈彬的难处。
赵玉铃的话给了文倩当头一棒。这一棒打得文倩晕头转向文倩一下瘫睡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脑海ร里不时交替出现着两个人一个是陈彬一个是高崇山。现在不是在两人中间选择一个的问题而是必须放弃陈彬选择高崇山了。高崇山和陈彬相比绝对不在同一个档次。但高崇山有自己的优势他出身好属“红五类”。在自己极度孤立的时候他伸出了援手。再长远点想将来对自己้的后代也有好处。
文倩正想着几声敲门声说曹操曹操到推门进来的正是高崇山。高看见文倩还躺在床上笑着喊道“咋还不起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文倩听了这话肺都要气炸了她生气地说“你咋又来了？”高嬉皮笑脸地说“我我我怎么เ不能来？文倩本来我是要去井冈山串联的我看你挺寂寞也就不去了陪着你。”文倩说“谁让你陪啦？你快出去。”文倩这句话让高挺难堪高随手提了热水瓶打水去了。高走后文倩觉得这个人太轻浮ด不觉心里一寒心想如果真的和这样的人成了家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过了一会儿高崇山打了水回来。文倩对高说“你提出要和我谈朋友的事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已有男ç朋友了。”高说“我知道你和机械系那个拉小提琴的小白脸好。但他那里有我的条件好我是红五类。”说着高用右手指了指戴在自己左臂上的红袖标说“瞧我是红卫兵根红苗正。”文倩说“我是双料é狗崽子属于‘黑五类’难道你不怕我染黑了你。”高说“我什么也不怕我可以把你染红。”文倩说“尽管你的家庭条件好但我还是觉得咱俩不合适。”高说“有什么เ不合适的？我觉得我们最合适。”文倩说“一、我们专业不同没有共同语言。二、没有共同兴趣。三、我们之ใ间互不了解。”高听了哈哈一笑说“你说的这几条都站不住脚。专业不同没有共同语言这一点你打听打听专业相同的夫妻有多少。再说你和那ว个ฐ小白脸也是不同专业吗。第二没有共同兴趣兴趣还不是培养出来的你喜欢文艺我也喜欢只不过我不懂乐器五音不全罢了。第三我们之间是不了解。但是只要我们多谈谈慢慢就了解了。我这个人毛病不少但优点是主ว要的。你到我们班打听打听那ว一个不说我好我身体好是学校运动队的。我为人大方แ为ฦ朋友我可以拔刀相助。前一段时间别ี人贴了你的大字报只有我敢站出来反驳别人谁敢？我觉得只有我能保护你我绝对是你的保护神。”
原来在前一段时间有人贴了文倩的大字报辱骂她是双料狗崽子。第二天高崇山贴出了一张针ฤ锋相对的大字报他在大字报中写到把文倩当阶级异己分子双料狗崽子批这是把团结的对象硬往敌人那里推把人民内部矛盾当作敌我矛盾作了一件亲者恨仇者快的事。这些人不是糊涂就是别有用心他们不是在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而是在践踏和破坏毛主席的革命路线……
高崇山的大字报一贴出就受到一些造反派的围攻。为此高还受了伤。他住院后文倩去了校卫生所住院部看了他两人从此有了一些来往。一次高提出要和她谈朋友文倩感到很突然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再说自己้已经有了陈彬便婉言谢绝了。
今天高崇山又来纠缠了。关于陈彬和赵玉玲的事文倩还没有核实陈彬是否已经变心现在还不知晓。她不能随便就答应他。于是她对高说“你能ม瞧得起我我很感谢。至于谈朋友之事那是以后的事。我的学习任务还很重我不愿意耽误自己้的学业。”
高崇山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文倩说“哎你呀太幼稚了太幼稚了现在谁还谈什么学业。文倩我听说这场运动要搞二三十年。大学可能ม以后不办了再办下去中国就要变颜色了。教育战线一直被牛鬼蛇神和资产阶级分子所占领培养的都是些资产阶级接班人。这次文化大革命的目的就是要把权夺回来。”
文倩听了大惑不解问道“你指的牛鬼蛇神和资产阶级分子是什么？”高回答说“牛鬼蛇神指的是一些反动学术权威如教授一类的人物资产阶级分子指的是一些学校的当权派。”文倩辩解说“我父母都是教授我只知道他们兢兢业业的教书育人传授知识我从来没有感觉他们要把学生往修正主ว义道路上带。”高说“你父母可能是个例外吧。”文倩问“你在校已两ä年多了你听见还是看见哪个教授把你往修正主ว义道路上领？”高说“这个ฐ这个ฐ当然他们并不是直接领而是从思想上领。”文倩问“怎么从思想上领你的？”高不说话。文倩问道“就算是这样夺权用得了二三十年吗？大学不办了那ว科学知识怎么传授给年青人？你这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从哪里听来的？”高笑了笑说“你整天呆在宿舍里那里知道天下大事我说的这些都是北京的消息绝对可靠。我在北京有很多同学和朋友他们的爸爸都是些高干所以他们都通天和中ณ央文化革命小组有联系。”文倩说“谁知道你那ว些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反正我持怀疑ທ态度。得了我要休息了我明天要回家你还是串联去吧。”高一听文倩要回家便问道“你真的要回家？”文倩说“真的我已好长时间没见牛鬼蛇神的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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