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下了狠心,把你的亲姐姐给害了?”
“那点钱管什么用,打发要饭的?我知道你平日里看不起我,觉得我不工ื作还烂赌,可我已经在改了啊!爸妈当初跟我说,让我去你的公司上班,我还挺高兴的。为了不给你丢脸,我提前就开始适应每天穿正装,还把头发染回了黑色。欧阳潇潇,你知道我有多努力么?我买了好多书,想学习怎么เ经营一家公司……可是你却一口拒绝了,一点儿余地都不留แ。”
即便烂仔如他,如今也迎来了一个最好的机会。
所以说人还是应该要有梦想。
“不是,裴大师,是因为它,我知道都是因为它。医院治不了的,是它!”王宇飞混乱不堪的回答中ณ透着深深的恐惧。
“你去过医院了吗?”
那是一个多月前妻子给他的。
这两个人走进了卧室,搜遍了他的全身,最后却只拿走了外头口袋中的烟盒。
“没错。”
“先是你姐姐离奇失踪,而你因为在电话里听到有貌似争执的声音,所以将怀疑放在了你姐夫王宇飞的身上。之ใ后你私下跟踪王宇飞,又发现他不像人的恐怖一面,而且更有可能与树林里的碎尸案有关。”
一人一猴有时会到山下的镇上,除了采办一些生活必需品之ใ外,有时遇见被鬼狐所害的百姓也会出手相助。
每日为ฦ伴的只有深山里的一只灵猴,倒也不是什么通体白毛的上古神兽,就是略通人性,有些许天赋灵力而已。猴子每日来听他诵念道经,偶尔还会带些鲜ຒ果、野菜。
裴子幸不断ษ询问,又将王宇飞麻木的回答与他之前的叙述作着对比。
……
这些人并不了解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有说妻子受不了懦弱的丈夫跟小白脸私奔了的,有说妻子去澳门豪赌被高利贷控制住了的,甚至还有自己的小舅子去报警失踪时坚称姐姐被王宇飞所害。
裴子幸当年跟着老道士时确实做过饭,不过仅限于将饭煮熟以及给喝得晕乎乎的老道士炸一盘花生米。
“以后还是少碰灶台吧,毕竟危险。我以前也是做过饭的,只是一个人住得太久生疏ຕ了,让我再练习两ä天就好。”
女鬼们在种种禁制之下受尽煎æ熬,却偏偏因为ฦ是鬼,实体化后的身体无论受到เ多么惨烈的折磨都会很快复原。
甚至在缺货时,他们会盯上那些年轻的女性,人为制造女鬼。
“裴叔叔,你带钱了么?”一个童声突然插入,还带着些尚未变声的奶气。
服务员翻着白眼走开。
近在咫尺的食物让她更加饥饿。
两颗尖利ำ中空的长牙从嘴中ณ长出,接下来只要刺入男ç人的颈部动脉,就能ม饱饮一餐温热新า鲜ຒ的人血。
王宇飞一愣,突然厉声问道:“是谁?”
“你从开始做噩梦起,到เ现在多长时间了?”
“大约一个月了。裴大师,你刚ธ才说的另有其人究竟是谁?”王宇飞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裴子幸并没有马上回答:“那就在一个月前,你得到เ过什么新东西么?比如,一个ฐ铜皮盒子?”
“铜皮盒子?”王宇飞将一直在口袋里的烟盒拿出,“你说的是这个吧?几天前就有两个陌生人闯入我家中,好像就是想要拿到这个盒子。之ใ后我两次把它扔掉了,可当我再醒来时,它仍然在口袋中。”
裴子幸接过盒子,仔细端详着盒子表面的古怪刻纹,然后放出一点灵力,慢慢往里头查探。
灵力刚ธ刚触及铜盒就被阻挡,丝毫不能往内半分。
当灵力收回后,这盒子又与其它铜制品别ี无二样,一点都看不出有何特殊。
想必那ว怪物之前就是藏匿在这盒中,所以才能ม避过裴子幸的查探。
而如今,怪物却在王宇飞的体内。
虽然不是裴子幸所熟悉的鬼气或者妖气,但在王宇飞进入室内之后,裴子幸已经能够很分明地感觉到他身体中ณ的古怪气息。
气息中带着冷漠和骄傲。
与火神庙旁้那ว只蝴蝶一样。
裴子幸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绷紧,充满戒备地慢慢打开盒盖。
里头空空如也。
无论看得见看不见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你还记得这个盒子是怎么来的么?”
“一个ฐ多月前,潇潇的父母来家中时带来的,潇潇素来喜欢这类物件,便收下,后来又给我做了烟盒。”王宇飞之前就怀疑ທ过是这个烟盒带来的厄运,现在不需要刻意回忆就能说出来历,“唉,果然是这个烟盒有问题。也不知两个老人从哪里淘来的……我以前也劝过潇潇,像这种有神秘宗教风格的物品不要往家里放,但她就是喜欢……”
“你再想想,你的岳父母为何事而来,为何要突然送这么个小玩意给你的妻子。”
“那ว阵子潇潇和家里的关系因为他弟弟的事情有些紧张,我记得那次他父母虽然也隐晦地暗示了几句,但总体而言还是对潇潇表示了理解,这盒子应该就有点修复关系的意思,所以潇潇也并没有回绝。当时谁知道这上面沾了脏东西呢……”王宇飞说完,长叹口气。
裴子幸也跟着叹了口气,然后说出真相:“这东西是欧阳龙准备的。”
“啊?”王宇飞反应了好一会才理解裴子幸的意思,“你是说?”
“对,他是故意的。”
“为什么?”王宇飞大声问道,眼里开始爬满血丝。
一直以来可以说是被他们夫妻俩供养在家的小舅子竟然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真凶,这事换谁也想不通。
“为了钱,为了你们的公司。”裴子幸轻声说道,“他现在就在卧室里面。我刚ธ才来这里找你时,他正在试图打开你家的保险柜……”
王宇飞没有等他说完,就突然起身冲进房去。
裴子幸急忙跟上。
欧阳龙还依然昏迷不醒。
王宇飞拿起翻倒在地上的一个花瓶,就想往欧阳龙头上砸去,可举了半天,本分了一辈子的他最终还是下不去手。
花瓶从颤抖手中滑落,碎了一地。
“为什么啊!我们有什么地方แ对不起你啊?”他跪在地上,嚎啕喊着。
“现在你明白了,你妻子的死其实并不怪你。所以还是让我试一试,说不定能够让你脱离那个怪物呢。”
裴子幸能ม够感受到เ那蝴蝶的所在,但以前从没接触这种古怪的东西,对于怎样解决心中总是没底。所以和王宇飞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男人能够打消死志,更加配合一些,好让他慢慢进行尝试。
王宇飞完全没有在听,只是反复念叨:“为ฦ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抖动得越来越厉害。
“为ฦ什么……”
他的头开始垂下。
裴子幸心中一凛,心中暗骂一声,正要上前,就已见到一只蝴蝶从他颈侧飞起。
蝴蝶停留在空中,翅膀上有眼睛。
俯视着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