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婉儿仿佛无法置信的喃喃着。
“我告诉你,那天给你带信儿不是别人,就是十三阿哥。”
“嗯。”简枫看着镜子理所当然的应道。
“小姐,你真要这样去选秀吗?”小敏满是担忧的问道。
“四哥,你看这两封信,你说她到底是谁?”
只是他已选择了放下,但上天似乎不愿意就这么เ放过他!
“我派人送你回去吧。”少年温和的笑容,坦然的谈吐,让简枫觉得这个晚上还不算太糟糕,于是点头笑道:“那就多谢了。”
“是——”简枫心里大叹一口气:我也是万分无奈的顶ะ着这么个身份到เ处活动,就好像贴了商标的货物,真让人郁闷!
简枫惊讶的看向扑到自己面前的小身子,“十七阿哥?!”
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道稚嫩却满含快乐地声音打断了,“枫儿姐姐,你是特来看我的?”
和嫔笑了笑,一福身,“姑姑慢走”,简枫对和嫔的礼数实在是有些无奈,也只有福身还礼,然后独自往回走去。
和嫔执意要送送简枫,简枫也不便推辞,一直走到景仁宫门口,简枫觉得是时候了,于是停了下来,客气地对和嫔道:“娘娘请留步。”
简枫觉得这小孩数青蛙的样子好可爱,没想到เ现代启益智的绕口令这么早ຉ就已经在清朝有应用了。
走到小池塘旁้,简枫就见一个ฐ三、四岁的小孩,正奶声奶气的对着池塘数青蛙,“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噗通一声跳下水;两只青蛙,两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噗通、噗通跳下水;三只青蛙,三张嘴,六只眼睛,十二条腿,噗通、噗通、噗通跳下水;四只青蛙,四张嘴,八只眼睛,十……”小孩搔了搔头,貌似是数不下去了。
“阿玛!我不要……我不要……”简枫扑在父亲的怀里的呜咽,她舍不得这里的亲人,也舍不得最可贵的自由,她不要入京,不想成为ฦ待宰的羔羊任人摆布自己的命运!
石琳没有说下去,但简枫已经明白了,所以她是怎么也逃不过这劫数了。
“哦。”简枫点头,但心里却还是有挥之不去的异样感,于是转了个话题,“太后大寿,阿玛可曾准备好礼ึ物?”
于是他耐心的和女儿解释:“现在是康熙ກ三十九年八月。”接着仿佛想起什么,石琳喃喃道:“还有两ä个月就是太后六十大寿——”
“哦。”玉人看主子没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走到外屋去,躺在小榻上,不一会儿就又跌入了黑甜的梦想。
想到有可能要回到现代的家,简枫的情绪有些兴奋,但她还是尽量的平稳的说话,以免吓着玉人:“我只是梦魇了,现在好了,没事了,你去睡吧。”
听她说完,康熙就征询的看向一旁้已经还跪在地上,但脸色已变得落寞的和嫔,“她说的可是真的?”
和嫔柔弱的答道:“确实如此。”
看着和嫔脸上已失去往日的光彩,简枫有些许后悔,刚才自己对康熙ກ步步紧逼的话又何尝不是打破了这个ฐ女人心中的爱情之梦呢!即使和嫔已有所觉,也未必完全清楚;就算她真的清楚,在自己如此毫不掩饰的揭破下也会觉得难堪。“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浓浓的愧疚袭上简枫的心头。
康熙也注意到了和嫔的异色,这异色并非是因为ฦ心虚,而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落寞,是自己的“自欺欺人”伤了她,对她,康熙也顿生怜惜,上前扶起了她。
和嫔被康熙扶起后,心里悲喜交加,皇上的爱怜也许还在,只是分不清几份是属于自己的,一行清泪就这么เ滑过脸颊。
她这脆ะ弱无依的样子,更添康熙的怜惜之情,康熙将她轻拥入怀。
看着他们的柔情蜜意,简枫真不知对于皇帝这薄弱的柔情,自己是该为和嫔欢喜还是该为她悲哀?
估计这情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几分属于“柔儿”?又有几分属于瓜尔佳柔柔?恐怕连康熙自己也闹不清了吧。
也许不戳破这个假象,不去苛求真实,不去计较真情,也能过一生,这里的很多人都会自欺欺人,只是自己้对这样的情景还是感到悲哀的,更无法走入这样的角色。
所以在他们相拥的时刻,简枫悄悄站起来,揉着跪麻的膝盖,蹑手蹑脚的准备偷溜出去。若是今晚偷渡出去了,说不定明早出宫,拥抱自由á还有点滴希望。
康熙说不定觉得这眼前的人还不错,可以从此更加怜惜她;或许他会相信自己的行为ฦ不是欺瞒,而是自卑作祟而放过自己้。
还未走到门口,康熙ກ威严å的声音就戳破了简枫的自欺,“你要去哪里?”
是啊,可悲!因为明知是微弱的希望仍却然不愿意放弃,所以选择“自欺”。自己原来和康熙ກ一样悲哀,只是针对的事情不同而已……
简枫只好收回还没迈出门槛的腿,回过身恭敬地道:“民女想皇上和娘娘也该安置了,不敢留下叨扰,就先告退了。”
康熙见她不情不愿转回来的样子,抿嘴道:“朕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简枫闷闷的低声咕哝道:“可皇上也没说不让我走呀……”
“那朕现在告诉你,你跟朕走。”
说完皇帝就酷酷的放下怀抱中的美人,自顾ุ自的走出了门。
简枫简直无法适应这突来的变化,皇帝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还呆滞着的简枫,跟着皇帝的李德全忙会意到主子的意思,对着门内的简枫道:“姑娘请。”
简枫歉然的看了和嫔一眼,给她匆匆地行了个蹲礼,只好硬着头皮跟出去。而和嫔则是在这一瞬间仿佛老了1้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