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级上学期,班上重新选举班级干部,一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新า同学兴奋地推举ะ一个叫做“林俊宏”的品学兼优模范生当班长,丝毫没现我们这些哈棒的老同学眼神里的不安;最后选举结果出炉,虽然还是哈棒以些微差ๆ距当选了班长,但该堂下课时,连高年级的学长姐都从楼上好奇地观望我们教室走廊上的“社会教育”。
七龙珠里的外星人都要戴上“战斗力分析器”才知道对手有多厉害,但我们这群四年级的小朋友就已๐经经历种种社会事件,个个ฐ都知道哈棒这辈子就应该踩在我们的头上。
男人搔搔头,他的头像鸟窝。
“哪里奇怪?”我说,看了看身边高大的男人。这男ç人跟王国如果有一丝一毫相同的地方,地球就要毁灭了。这男人根本对我跟王国之间的讨论毫无兴趣,这一定是因为ฦ他早ຉ就知道这个ฐ投资美女的理论。
“年轻人!黄昏了耶,要涨潮了啦!等明天早一点我再带你们去喔!”船夫兴高采烈地递上名片,然后问了我们下榻的旅馆。
我也知道黄昏根本不适合浮潜,但问题出在哈棒。哈棒立刻๑就要浮潜,谁都不能打断他的兴头。
“没办法啦!我们一定要浮潜,钱一毛也不会少给你啦!”我笑着。
“不行啦!很危险咧!出事了谁敢负责啊!明天找我,我算你们便宜一点啦哈哈!”那船夫哈哈大笑,然后就昏死过去。
哈棒丢掉手中的木棍,指着船夫绑在岸边的小艇说:“走吧,夏天是不等人的。”
毫无疑问的,看见船夫躺在沙滩上酣睡的模样后,大家都飞快上了小艇。谁都不愿意客死在这个小上。
小艇在哈棒的驾驶下险象环生,我们在翻滚的浪里毫无目标地朝夕阳前进,直到哈棒觉得满意了,我们才在四顾无人的海面中停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
这个问题大家都想问,可是没有人想被丢â进海里。
王国身体虚弱,小艇才刚ธ刚ธ停下来,他便抓着栏杆猛吐,谢佳芸也摸着肚子蹲在杨巅峰旁边,眉头皱得高高的。
“浮潜吧。”哈棒微笑,将救生衣和蛙镜丢给大家。
哈棒还是有良心的,我本来以为ฦ我们要赤身裸体跳下水的。
但风浪真的挺大,一望无际的海面尽管在夕阳的看顾下波光荡漾,但马上就要入夜了,所有人,除了哈棒,都知道现在最好不要下水。
“有点冷呢。”我苦笑,已经换好衣服。
杨巅峰牵着女友谢佳芸先跳下水去,在小艇附近慢慢适应水性,而王国跟我在哈棒周围游来游去,肚虫跟廖国钧๕的水性较好,两人一下水便往深处潜去,我带着蛙镜观察水底,但天色开始转黑所以水底视线不佳,只看到几只干干瘦瘦又黑黑的小鱼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底下游过,漂亮的热带鱼什么鬼都没看到。
“好像没什么鱼呢!”廖国钧浮出水面,向哈棒报告水底的情况。
廖国钧๕是个混血儿,爸爸是美国黑人,妈妈是台湾人,所以他的皮肤又黑又粗,体格高大,国中时还是个亚运铜牌游泳选手,是个具有假性憨厚的角色。他后来跟哈棒念同一所大学认识的,据说大一开学没多久ื,哈棒就拿着机车的大锁把不断骚扰廖国钧的前任女友送进了医院,所以廖国钧๕一直很服哈棒。
“的确没什么鱼哩!”肚虫也浮出水面。
肚虫很肥,是廖国钧从国中就在一起的死党,他有非常厉害的特异功能ม,就是在上课时漫不在忽地大便,而且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还能ม面不改色地举ะ手言、跟脸色难看的同学小组讨论,甚至下课时也不愿去厕所把裤ไ子洗一洗,就这么撑到哈棒狂揍他为ฦ止。
而现在,哈棒听见没有鱼,脸色变得很难看。
“没有鱼也没关系啊,游来游去就很好玩的!”王国一边大笑,一边用力将秽物吐在大海里。
“不好玩。”哈棒说。
这下死定了。
“上船吧。”哈棒说,于是大家都爬上了船,不知道哈棒又要搞什么鬼。
哈棒没有多说什么,拿出小艇上的零食跟汽水,大家就在逐渐转凉的天气中、坐在甲板上吃着晚餐。
“我们玩个游戏好了。”哈棒沉思道。
“什么游戏?”王国抱着毯子说道。
“钓水鬼。”哈棒愉快地说。
钓水鬼?这游戏听起来怪阴森的!
谢佳芸害怕地抱住杨巅å峰,杨巅峰安慰地拍着谢佳芸的背,水性极佳的廖国钧๕反而兴致高昂地说:“钓水鬼?水鬼要怎么钓啊?”
“用人钓。”哈棒颇有兴味地说,小艇上顿时刮起一阵阴风。
“这个有趣!”廖国钧击掌大叫,无视其它人脸上的愁云惨雾。
“怎么เ……怎么เ钓?”我呆呆说道。
“幸运轮盘。”哈棒很快地说。
我就知道是幸运轮盘!哪一次不是用幸运轮盘?
“决定人后,又要怎么เ玩啊!”廖国钧这死没大脑แ的笨蛋兴奋地说。
“我们用绳子绑住一个人,把他丢进海里面当饵,水鬼看见了就会游过来抓他,然后我们把那个人拉上来的时候,就可以钓到水鬼了。”哈棒简单说完,一阵冷飕飕的阴风又吹过我的际。
“可是,这个世界ศ上真的有水鬼吗?”王国摸摸头傻傻说道,他还搞不清楚状况。重点不是有没有水鬼可以钓,重点是这个ฐ危险的游戏非玩不可,而且当饵的人非常可怜。
“有。”廖国钧斩钉ล截铁说道:“我国中时一个ฐ游泳队的好朋友,就在河里被水鬼拖到河里的漩涡里,后来我们合力把他救上岸后,他誓刚刚有只手非常用力地抓着他的脚,让他完全没法子抵抗。”
“假的吧?”我冷笑。
“真的。”肚虫认真的表情附和道:“当时我也在场,他的脚๐胫ã上有五个深黑色的抓痕,真的非常恐怖,后来他妈妈带他去收惊时,那个ฐ收惊的阿婆还说他的后面跟着一个水鬼,死缠着他呢!”
我的妈呀!我听了简直快尿裤ไ子了。
“老大……我看还是玩别ี的好了……”杨巅峰忍不住说道,这样大胆的言已经严重违反他的个ฐ性,可见杨巅峰是真的怕到了。
“好啊!”哈棒爽快地说。
现场差点没响起一阵欢呼。
“那我们来玩大寻宝。”哈棒阴沉着脸,拿出六个一块钱的硬币,说:“我把六块钱丢进海ร里,谁找到了就可以上来,限时半小时,半小时过后我就把小艇开走,你们自己้游上岸。”
“好!”杨巅峰回答得更爽快,令我大吃一惊。
这寻宝游戏根本是自杀啊!玩钓水鬼至少还有条生路,参加那个饵的丧ç礼也就是了,干什么เ要在海里找根本没法子找到的硬币?连水性一级棒的廖国钧都露出震惊的脸。
哈棒点点头,愉快地拿起硬币,拿着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麦克笔在硬币上面写字,杨巅峰看了,原本自信满满的脸色顿时黑了一片。
“老大,我看钓水鬼比较刺激有趣,突然间我又想玩了说!”杨巅峰拍手大喝。马的,原来这小子刚ธ刚ธ的算盘是潜进海ร里后,接着用自己้的一元硬币鱼目混珠骗老大!
“到底是要玩钓水鬼还是大寻宝?”哈棒不耐地说。
“钓水鬼!”所有人异口同声大叫。
是的,我们要钓水鬼了。
哈棒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等待幸运轮盘的转动。
“幸……运……幸……运……谁……幸……运……”哈棒的手指在空中ณ画着圈圈,顺着他口中的念念有辞,手指在每个人的头上快掠过,我默默祈祷ຕ幸运的手指不要停在我的头上。
其实大家都知道,幸运轮盘根本就是哈棒个人的意志,跟最后一个字应该打住的位置毫无关连。
最后,哈棒的手指停在肚虫的头顶上,肚虫还来不及昏倒,其它人全都乐่得跳起来狂欢:“钓水鬼啰!”
于是大家兴高采烈地将麻绳牢牢地绑在几乎ๆ昏厥的肚虫身上,手忙脚乱的,大家的心里都很高兴要被丢下海的饵不是自己,但瞧在肚虫除了乱ກ大便之外跟大家处得还不错的份上,绑在他身上的死结非常扎实。
“老大……如果我钓ี不到เ水鬼……那ว……那怎么办?”肚虫几乎要哭了。
“一定钓得到เ的。”哈棒微笑:“如果钓不到其它的水鬼,等到你挂了,把你拉上船,也算是钓ี到一条水鬼。”
王国听了噗嗤一笑,廖国钧温言安慰面如死灰的肚虫说:“老大开玩笑的,你快死的时候我会跳下去救你的。”
“那你代替我下去好不好?”肚虫哭道。
“不要。”廖国钧๕笑道。
“老大!我要下去多久ื?”肚虫挤出一个ฐ笑脸。
“钓到水鬼为止。”哈棒认真地说道,拿出一把小刀放在肚虫的手里,说:“看到水鬼的时候,别让他逃了!”
于是,我们用力把肚虫丢下海,哈棒催促肚虫游远一点比较可能钓到水鬼时,我跟王国开始讨论奠仪应该怎么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