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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嬷苦口婆心地，还是慢慢扯到了正事上面，继续说道：“现在这世道，认识几个字总是好的，不说别人，我们这周围，还不就是你的日子最好过么。认识了字，说不定那些孩子以后的生活都改变了，最起码不用卖力气活吧。”
“婆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啊，都不喜欢带孩子，我们也不用你带，只要啊，你能教孩子们认识几个字就行。”
黑灯瞎火的天台上，只有一层淡淡的白毛月光让人看得清一丝模糊的印象。杨秋静静地看着对面清秀的女孩，女孩微微低着头不敢看他，一阵迷之尴尬在两ä人之间蔓延开来，搅得杨秋浑身难受。
“……”
估摸着马上就要到下班时间了，路上的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惹得不少摊主开始高声吆喝，招呼生意起来。
庄士敦道那宽阔的马路牙子两边，各自一溜烟地摆着长长的摊位，有卖云吞鱼丸粉的，有卖杂货小物件的，有卖二手书的，也有摆摊算命的。
“魔都？没去过。”杨秋用筷子在菜盘里扒拉了两ä下，随口说道:“这是我当年在老家门口晒太阳的时候，跟一对逃难路过的母子学的。”
“唉……”
杨秋忽然长叹了一声，一脸悲天悯人地道:“我到เ现在还记得那个儿子叫徐天，还是去rbຘ留过学的，听说他们在sh同福里还有几栋房产，算是个富家子弟了吧。可结果怎样，打起仗来，还不是得卷铺盖跑路，丢家弃产。”
“……”
战乱这话题还是挺沉重的，而作为ฦ在战乱里成长起来的一代和老去的一代，李汉祥和竹竿吴都忽然觉得眼前的大餐失去了滋味，倒尽了胃口。
杨秋刚刚心里还被只有自己知道的包袱抖得暗爽，现在看看这默不作声的两ä人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补救道:“好了，咱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了，对了，祥仔，听你这话，你还会相声，那你会捧哏么？”
“哟，你还懂捧哏？”到底是年轻人，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李汉祥马上就恢复过来了，一脸惊奇地回道。
“那是！”杨秋得意地拍了一下胸口，又乱ກ吹道:“我当年在老家门口晒太阳的时候，刚ธ好碰见了一对全国巡演的非主ว流相声演员，也是听过几段的。”
“非主流？”
“嗯啊，主流的相声演员谁跑湘北说相声。”
“……”
“怎么样？祥仔，听说厉害的捧哏演员，那ว是不用对段子也能接上话的，你要是会捧哏……”喝了两杯酒，杨秋感觉酒劲有点上头，斜着眼看着李汉祥，忽然兴致大发地说道:“咱哥俩就来一段，也没有台本，就看你的反应了。”
“啪——”
李汉祥也被杨秋的样子激起了脾ຆ气，拍了一下桌子就仰着头回道:๘“谁怕谁，来就来。”
“好！”杨秋赞到。
“等着，容我先想想……，嗯，开始了哈……各位观众……额……老吴，今天啊，我跟祥仔。”杨秋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以前网上看的不少老郭的段子，整了整袖口，又比划了一下李汉祥，道:๘“来给你说一段相声，让你感受一下咱中ณ华民族的传统文化。”
“对，传统文化。”李汉祥嚷道。
“呲——”
竹竿吴明显还带着脾气，听着杨秋两人一唱一和，呲着牙发出一声冷笑，自顾ุ自的喝酒。
杨秋不为所动，一本正经地继续往下说:“我就不用介绍了，老吴你熟的很，但是祥仔，你可能就不知道了，人家，不普通啊。”
“啊？我不普通，哪里不普通了？”李汉祥接口道。
“我啊，就是个普通的平头百姓，但祥仔，他的身份可比我高一些。”
“怎么见得呢？”
杨秋两只手互相往袖口里一插，搞得像个ฐ老农似的，说道:๘“因为我，从我父亲往上捣，我们家都是正常人，因为ฦ这个ฐ……”
“嘿！嘿！”别说，李汉祥的反应真的很快，赶忙伸手拦住杨秋:๘“敢情我们家都不是正常人是吗。”
“啊？”杨秋假装愣了下，立马改口道:“不对不对，说错了说错了，嗯，我们家都是正经人。”
“嚯，您这还不如正常人呢。”
“啊？那要怎么说？”
“平常人啊！”
“对对对，平常人，我们家都是平常人。”
“我们家也是平常人。”
“你家里可不平常。”
“怎么เ呢？”
杨秋抱拳朝李汉祥拱了拱手，高声赞道:๘“书香门第，宦官之后！”
“啊？宦官之后？”
“对吖！”
李汉祥看着杨秋一脸天真的样子差点真信了，又见已๐经支起耳朵开听的竹竿吴，赶忙道:“错了，你说错了。”
“错了？”
“对，应该叫官宦之后，宦官那是太监。”
“哦，对对对，错了，应该是官宦之后。”杨秋点了点头，继续道:“咱也不知道你家到底高到哪了啊，只知道你祖父是伺候老佛爷的，每次老佛爷一想出去玩了，就叫你祖父‘小李子，摆驾颐和园’，你祖父就嘚不嘚地……”
“啊，搞了半天还是宦官啊。”李汉祥张大嘴开始叫屈:๘“这次更不得了，我祖父还成李莲英了。”
“不是吗？”
“不是不是，你想啊，宦官怎么可能ม有孩子。”
“那ว可不一定，宦官是可以取老婆的，说不定后来隔壁的老王帮了忙呢。”
“嘿，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啊，没意思没意思，那咱就不说你祖父了。”杨秋忽然轻拍着自己้的胸口，道:๘“那ว咱就说说你爹王老爷子的事，你爹王……”
“嘿！嘿！”
李汉祥赶紧打断ษ了杨秋的话，盯着他道:“说我爹就说我爹，你拍自己้的胸ถ算什么意思？”
“我住隔壁我姓王啊。”
“啊呸——！”
“呃……，我这就是气不顺，拍拍胸口顺顺ิ气，你可别想多啊，你知道的，我可不姓王。”
“哈哈——”
竹竿吴显然被这哥俩给逗笑了，张着嘴开始大笑，酒桌的气氛瞬间好了起来。
李汉祥更来劲了，道:“这节就算你过了，但我爹王老爷子是怎么เ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
“废话！”李汉祥急道:๘“我姓李，我爹当然也姓李啊。”
“咦，你爹跟你姓？”
“呸，你爹才跟你姓，我爹当然跟我祖父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