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什么时候,把路堵了总是不对的,就算是南城也是有人管的,没说多大一会,便有一个晃着膀子的大汉,溜溜达达的就过来了,呵斥道:“干嘛呢干嘛呢,让开让开。”
说评书,观众粘性就大,粘性一大人围着就多,上午各家各店都不怎么开张,码头上的闲汉也就成片成片的往这块聚,以至于不一会的功夫就把路给堵了,热闹非凡。
“爸,青楼啊!好容易穿越一回,还是青楼文化最发达的北宋,您就不想去见识见识?”
“你想干啥?”
小的先开口:“各位,我父子二人初到贵宝地,许多人还不认识我们,我来介绍一下。”
周围的苦力汉对这父子二人倒也见怪不怪,显然这父子二人在此混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一种叫做相声的新า鲜玩意,见他们敲锣,那些累瘫了的和闲暇无事的,都往这凑了过来。
这就是侍卫司拆分的背景,孙悦很清楚,在这样一件关系皇位稳固性和国家百年军制的大事上,没有任何的情分可以讲,谁敢在这上面出幺蛾子谁就得下课,莫说王彦升只是赵匡胤的一个亲信,这时候就算是亲儿子孙悦都敢搏上一搏。
这是他的底气。
孙建国比孙悦更理解什么是官场争斗,所以孙悦一说,他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跟老方แ耳语几句,老方แ整个人都懵了,“你。。。。没开玩笑?”
“没别的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背水一战吧。”
老方也慎重地点了点头,找来老钱道:“兄弟,我也不为难你,不过你给我个面子,店,我让你砸了,如果必要的话你干脆放一把火把屋子烧了也行,但别伤人,让他们一家收拾好细软离开开封去外面躲躲,如何?”
老钱笑了,如此他既能交的了差,又能不伤兄弟和气,最关键的是他很清楚老方แ这帮人的本事,真动起手来他手里这点人真未必够人家杀的,如此皆大欢喜之局,他自然不无不肯。
于是,在老方那四十多个弟兄咬牙切齿的目光下,孙悦一家被这些禁军烧了砸了个稀巴烂,倒也没敢放火,毕竟北宋的屋子都是木制ๆ的,一把火点上,整条街烧了都不奇怪。
等屋子也砸了兵也走了,孙建国来到这一票兄弟面前,拱起手深深地行了一礼,道:“还请诸位哥哥,送我父子二人去一趟开封府,击、鸣、冤、鼓。”
…………
王府。
“老爷老爷,不好了老爷,那父子俩又出搞出事来了。”
“嗯?难道禁军去了都没把事情做好?”
“那倒不是,禁军把他们父子的店铺全给砸了,只是他们现在正往府衙而去,怕不是要状告老爷呀。”
“啊?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这么เ点本事,慌什么,不就是府衙么,我告诉你,便是刑曹大人见了我堂兄也要点头哈腰,否则大嘴巴抽他,走,正好咱们去会会他,多少也得给人家开封府几分面子不是。”
“老爷您威แ武。”
俗话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尤其是五代期间这样的乱世,便是杀人都未必有人管了,官府有多大用处,其实很难说得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普通的民事诉讼想找到赵光义,这绝对是痴人说梦。
包青天审案,那ว是编成戏文说给老百姓听的,乡里之间的县太爷如果是清官,或许确实会管一些司法上的事情,偶尔为ฦ民做主ว之类的,但像是开封府尹这种这么大的官,疯了才会理会你们老百姓之间的破事。
所以孙悦压根就没打算走什么正常刑é事诉讼的流程,到了开封府衙门便直奔鸣冤鼓。
来了一队衙役过来道:“哎哎哎,干嘛的干嘛ใ的,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
孙悦沉着道“方แ伯伯,拿下。”
那衙役懵了,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怎么เ个ฐ意思?拿下?
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老方แ等人一拥而上,二话不说就把那ว几个差役的膀子给卸下来了,孙建国和孙悦也二话不说,就朝鸣冤鼓的位置冲去。
这鸣冤鼓可不是随便敲的,寻常的刑事案件自有刑é曹来处理,就算他处理不了的也归大理寺管,这鸣冤鼓,可是只有受了天大委屈才能敲的东西,某种程度上跟戏文里的告御状有些相似,比之后世的上访还要激烈无数倍,甭管告的是啥,都是直往天上捅的案子,起码这刑曹肯定是要下课的,所以这东西象征意义แ远大于实质意义,平日都有衙役守着,根本不让敲。
而这次孙悦他们过来,本就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思的。
衙役大骇,口中惊呼道:“刁民造反!刁民造反了!”
斜刺里,又杀出来好大的一队衙役,手拿水火棍往他们这边冲来,老方แ手持粗棍,一马当先,轮圆了直接放倒两人,和这帮衙役拼在一起,孙建国和孙悦也趁机离得更近了一些。
眼看着孙建国和孙悦已经靠近了鸣冤鼓,众官差都急了,一窝蜂似得往这边冲,眼看着老方แ等人就要拦不住了,孙悦将铁扳指带在大拇指上直直冲天,大喝道:“此乃ี官家御赐之物,我今日带着它击鼓鸣冤,谁敢拦我!”
那ว帮衙役见此都有些傻了,封建社ุ会里,啥玩意只要牵扯到官家都不是小事,一时间竟纷纷停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要如何是好。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孙建国和孙悦已๐经到了鼓边上了,只见孙建国将孙悦高高抱起,孙悦双手取下鼓锤,冲着那布满灰尘的大鼓使出浑身的力气,狠狠的敲了上去。
“咚~咚~咚~”
漫天的灰尘被鼓声震起,整条街面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