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你可是大才女,这文令我们这些口拙心笨的可不在行,比不得你,诗词歌赋样样来的。”刘贵妃撇着嘴角,十分不满。
听了她的话,刘贵妃冷笑,谢氏这个假清高的,仗着多读了两ä本书,多识得几个字,就处处显摆,不就是昨儿个皇上夸了她诗做的好,今儿就故意提这个建议,踩着她们出头。
杨衍吃惊的看着抬上来的大桶,薄唇抿了抿,萧氏行事竟如此不精致。
“一桶?”
“萧妹妹,你比柳美人运气好,也聪明,姐姐真的不希望和妹妹你为敌。”
韦丽嫔咯咯笑出了声,解下背上的荆条,披上宫女递来的披风,擦干睫毛上挂着的泪水,一扫之前的柔弱悲伤,又是往日那个爽利明媚的丽嫔。
萧青蕤心慌意乱ກ,没留แ意到手下的肌肉也越来越紧绷。
柔软的手心抚上肌肉贲张的肩头,萧青蕤一呆,或许是阳气盛的缘故,杨衍的体温一向比她高,手指被烫了似的颤了颤。
后来,令姝没了……
深吸口气,看着德妃,令姝å在时,宽厚慈仁,对下面的妾妃之流,都宽容以待,彼时,德妃恭敬谨慎。
走了近两刻๑钟,饶是萧青蕤不怎么เ出汗,发根也湿透了,不过,看着一片浓碧里,开着深红的凌霄花,赏心悦目极了,还是值得的。
呼,呼。
可出乎汪锦的预料,这位萧更衣一点犹豫都没有,坚定的走了进去,仿佛这是她期盼多时的夙愿。
浓重的酒味,透过门窗,传入鼻间,此时里面的情况不难想像。
“晚膳前,敬事房呈上各宫嫔妃的牌子,陛下点了哪个ฐ,敬事房的人便到相应的宫里通知那位娘娘沐浴梳妆,而后坐肩舆到เ乾清宫后寝殿两侧的厢房。除了皇后的坤宁宫,陛下并不在后宫过夜。自江皇后薨逝后,五年里,陛下再没在后宫里宿过。”半夏轻声回道。
“宫门都关了,如果陛下要到后宫来怎么办?”
萧青蕤凝目望去,见一艘高大巍峨的龙船乘风破浪而来。
“龙船到了。”荷香榭里的不知道哪个人喊了一嗓子,等了许久的女子全都激动起来,照镜理妆,殷殷期盼。
他安排的那两ä个嬷嬷,经过见过的事不少了,说起萧青蕤的情况,都一脸的惊慌,谭瑞倒抽了口凉气。
“流了一床的血,人都昏过去了,谭爷,奴婢们这点手段不够用,您看要不要安排大夫来瞧瞧?”
摔下山崖的一瞬间,萧青蕤面孔煞白,裹着风,眼睛睁得大大的。
只是这马不知道受了什么刺๐激,疯狂飞奔中,竟然不顾前面是山崖,径直俯冲了下去。
腿脚冻得僵透,每走一步都是莫大的折磨,可是萧青蕤咬紧牙关,她本以为ฦ刘贵妃要划花她的脸,没想到那ว女人最后一刻๑忍住了,听到เ皇上来的消息,立刻让人擦干了水珠,将她带了出去。
外表上,她看似没事,内里,已寒彻骨髓。
“卓世子。”
汪锦唤了一声,有些惊讶。
卓冷岳淡淡应了一声,夜风扬起他宽大的衣袖,飘然若举ะ,湛然若仙,“陛下不在吗?”
汪锦近前一步,“世子,陛下还在太后那里。”
点了点头,卓冷岳未再说什么,汪锦点了点头,带着人正要走,“什么เ声音?”
汪锦忙顿ู住脚,疑惑的四处打量。
卓冷岳走到软轿一侧,侧耳倾听,俊美出尘的面容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软轿里,萧青蕤抱着膝盖,隐忍着寒痛,偶尔自齿缝里逸出嘶嘶呼痛之声。
“萧婕妤,您怎么了?”
汪锦连声问,刚ธ刚在太后那里明明一切都好,现在这是怎么了?
“没事”
她虽说着没事,可说话的语气和声音,一听就很有事,汪锦脸色一变,待要吩咐人去传太医,又怕耽搁了功夫,急的团团转。
“汪公公。”
突然他眼中ณ一亮,拉住卓冷岳的袖口,“卓世子,杂家求您件事。”
“汪公公,喝茶。”
小道童允墨殷勤的倒了杯茶,塞到เ汪锦手里,汪锦不得不喝了一口,随即苦的脸皱成一团。
“汪公公别吐,咽下去。这是正宗的苦丁茶,最是下火解燥,来,吃块糖压压苦味。”允墨剥开糖纸,塞给了汪锦一块糖。
被这么一打岔,汪锦也顾不得追问萧婕妤和卓世子两人单独在一起的事了。
里面。
手指下的手腕纤细白皙,肌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清楚楚,看着脆弱极了,卓冷岳脸上露出怜悯心疼的神色。
萧青蕤见状,心里一沉,强撑着一笑,“冷岳公子,我这身子到底你尽管说,我能承受得住。”
卓冷岳凝眸望着她,脸色雪似的白,眉眼不复之前的鲜亮,似笼了一层纱,淡墨晕染般,唇色也是淡淡,他无来由á的心疼。
“你可是前几日服用过大补的药物?”
萧青蕤点头,为了早点结束缠绵多日的癸水,她吃了药。
“今日又受了寒。”
这句话,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怎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萧青蕤蓦ย然红了眼眶,为他语气里的疼惜。
“寒毒浸体,又骤然服用大补之物,热燥太过,身子承受不住,你子嗣艰难。”
“冷岳公子,是不是我再不能孕育子嗣?”极轻极轻的问道。
她的反应太过平静,卓冷岳怕她是伤心过度,“是极艰难”
萧青蕤听着他说的各种珍贵的药材以及苛刻至极的调养,淡淡一笑,这些她根本做不到,再说她还要喝那劳什子芜子汤,养了也是白养。
“你不在乎?”
“我只想活下去”
这一刻,面对这样的卓冷岳,萧青蕤突然难受的喘不上气。
心头大震,卓冷岳抬起手,触摸那双倔强而又迸发着生命华彩的眼眸。
“参加陛下。”
皮靴踏在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