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于心不忍,这些日子又收到เ了这么多东西,无功不受禄,臣妾心里一直不得安生。求陛下,允臣妾将这些东西换成银子,送到乐善堂,也能多抚育几个ฐ孩子”
“陛下,臣妾听说今年因直隶、河南、山东等地的干旱,京城里多了许多孤儿,乐่善堂一时收养不了,臣妾就想到了自己้。”安宁长公主给萧青蕤编造的身世,便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虽然她不是,但是想到不知何时才能ม再见的父母,萧青蕤眼圈一涩,流出了泪。
沁凉的风吹在面上,却丝毫不能缓解萧青蕤的痛苦,眼前一阵阵发黑,踩在马镫上的脚像飘在棉花上,使不上力气。
一口气跑了很远,树林里的树木渐渐稀疏,密密丛丛的灌木越来越多,马儿速度慢了下来,萧青蕤大口喘气,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
汪锦没好气的说,往日陛下身体康健,自然喜欢活泼娇媚的丽嫔,也耐烦哄着清高孤傲的安嫔,可现在陛下病着,当然是贤良的德妃娘娘侍候的最好。
“拦住,拦住!”
“奴婢造次了,还请大人海涵,实不相瞒,奴婢曾进过内药房,有幸聆听过太医院太医们的教习,所以才斗ç胆问大人这个问题。”半夏行了福礼,轻声解释着。
半夏踌躇了一下,蹲身行礼:“奴婢敢问大人贵姓?”太医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什么,面上虽未露出,心里却有些不痛快了,罢,罢,后宫阴私场,他虽是大夫,能治病却不能ม救人,这事儿是他管多了,有些事情他不应该掺和进去的。
萧青蕤冷笑一声:“好大方แ的陛下,他得罪死了亲娘,送我们去做炮灰。”
半夏送走了德妃宫里的人,回来小声说:“主儿,奴婢和她打听了,今儿太后去了冷宫那边,远远的瞧了一眼,哭喊了一声,人就厥过去了。醒后,不吃不喝,哭着要去陪先帝,陛下去了寿康宫,被太后骂不孝,接着就传出了要三品以上嫔妃去侍疾的消息。”
卓冷岳手指紧了紧,再开口,还是很淡,“你先坐下,我去捣药。”
萧青蕤怔怔的看着他。
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响在凝滞的重华宫。
“天花。”
晋封为美人后,侍候的人也多了,现在咸福宫的人员配置是四个ฐ宫女,四个太监,萧青蕤观察过半夏和谭小满后,将新分来的宫女、太监,交给了他们两ä个ฐ管理,贴身侍候的活,她还是只要半夏做。
“抬进来。”
德妃微微笑,刘ถ贵妃的目光如刀子一样的从头看到脚,最后盯着萧青蕤粉润的脸颊,“果然是妖媚入骨,难怪能让陛下专宠!”
“萧妹妹出落的更美了,我看了都欢喜。”韦丽嫔大笑,携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主位前,“两位娘娘还是第一次见到萧妹妹吧,瞧瞧长得多漂亮,这皮肤嫩得都掐出水了,把我们全都比下去了。”
“噶”鹦鹉惨嘶一声,羽毛零落。
“娇็娇咬她!”
内药堂,萧青蕤觉得她好像听谁说起过,想了想,她轻轻啊了一声,王医女出宫前就是在内药堂。
“主儿,奴婢可以去内药堂取药。”宫女说道。
因为出了汗,萧青蕤想洗个澡,她刚一说,张富马上让人去抬水,洗漱后,萧青蕤自己绾了发髻,她不喜欢插得满头都是珠翠,只挑了一支碧玉蝴蝶钗戴上。
萧青蕤拒绝了他的提议,这些事情她都会,并不需要人服侍,更何况还是小太监,她不歧视太监,但还是不能接受让他们贴身侍候。
萧青蕤又跪了一盏茶的功夫,安宁长公主才轻飘飘的说了声:“起来吧,娇滴滴的人儿跪坏了,我也心疼,且饶你一遭。”
“好一副伶牙俐齿,在我面前也敢强词夺理,你胆子倒是大。”安宁长公主哼笑了一声,话里却不复之前的盛怒。
“下贱胚子,还给本宫装。”刘ถ贵妃一手掐着她的手臂,举起另一只手对着她的脸扇了过去。
手掌带起的风吹到脸上,萧青蕤来不及格挡,急忙偏了脸,“主儿。”半夏大急,推开萧青蕤挡了上去,这一巴๒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半夏。”刘贵妃用的力气很大,半夏挨了这一掌,嘴角溢出了血沫。
“贵妃娘娘,嫔妾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半夜三更的守在宫道上教训嫔妾。”萧青蕤握紧ู了拳头,一再告诫自己要忍,可半夏肿胀的脸颊๐和流出的血水,让她再忍不下去了。
她只是想回家,并不愿和她们过多牵扯,可是,自进了宫,一次次受辱,一次次受伤,这些女人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那么狠毒,是不是笃定了她不敢反抗,一次次挑战她的底线。
“别ี在本宫面前摆出这张可怜兮兮的样子,本宫不吃你这套。”刘ถ贵妃咻咻的喘着气,眼珠子血红血红的,躁狂的大骂,“你害本宫丢â人现眼,陛下再不肯要本宫,都是你这该死的贱人害的,你怎么เ不去死?”
刘贵妃神态疯狂,一头撞在萧青蕤身上,将她撞翻在地,饿虎一般扑了上去,拔下头上的簪子,尖利的簪尖寒光烁烁,“贱人,你就靠着这张脸勾着陛下,本宫现在就毁了你的脸!”
这个疯子!
萧青蕤瞪大了眼睛,眼里全是刘贵妃这个疯女人的癫狂,她真的要毁了她的脸。
惊怒之中,萧青蕤浑身的力气都涌到了手臂上,她不知道怎么挡住了这个ฐ疯子的手,只觉手上湿湿热热的,可簪子还在刘贵妃手里,她还在挣扎着,萧青蕤眼角余光瞧见那尖利ำ的簪尖刺来,手上用尽力气,夺了簪子。
簪子刚ธ刚到手,刘贵妃发疯似的嚎叫着又要躲,萧青蕤力气快要耗尽了,手上一躲,簪尖不知怎么เ刺入了肉里,发出噗呲的声响。
“主儿”半夏撕心裂肺的大喊,可她挣不过刘贵妃带来的两个人的力气。
尖叫声划破宫里夜半的寂静,受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惶惶的飞起,杂沓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跑了过来。
萧青蕤跌坐在地上,呼吸间浓重的血腥味,睁眼看,身上滴滴答答的都是血。
身子一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