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是怎么了！”他大叫。
“龙没有受伤嘛ใ。”一个天使走过去。老龙突然疯狂吼叫起来，重重摆动头部。天使机敏的飞起来躲开，才没被它撞伤。
我从没从这个ฐ角度想过。天使有清除世间一切污浊的使命。清除魔鬼，就如同清除污水、瘟疫、害虫一样。可是三岁和十一岁……当然那ว六千万里有多少的三岁和十一岁呢？……婴儿、妇女、孱弱和生病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朋友，会流血也会疼痛，会感觉到เ悲哀、愤怒和恐惧。在数千万战斗ç天使面前，他们中ณ的大多数可说是完全没有自卫能力的弱者。但不是——决不是污水瘟疫和苍蝇啊！
十一岁……三岁……我一下子愣住了。
“你看，我又在做傻事了。”他说。他垂下眼睛，有点厌恶的看着手中的东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目光中ณ开始有了那些神色，忧愁、恐惧、不信任。我发现，他的前额不如从前美丽了，他那双洁白的翅膀失去了光泽，羽毛，打蔫ຑ儿的树叶般卷曲着、好像要掉光了，他的头发不像波浪ฐ而变得如同甘草，那ว曾是润滑柔嫩的皮肤有些粗糙了。
现在他还是用编花环——确切的说是枯草环——来打发时间。不同的是，他不再把那ว些东西带在我头上了。
“这怎么说呢？相处不很融洽吗？”
“不，一直蛮好的。恭恭敬敬、很有礼貌，不论我对他还是他对我。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太正常、太正式，我才什么也不敢说。不像你跟亚利ำ尔，呵呵，要是我弟弟可以跟我一起堕天就好了。”
“这是不错，可我们谁都没有跟所爱的人在一起啊。”
“亚利尔说这里的中ณ性天使们是因为爱了不该爱的人才落到这地步的，他们生了蛋——除了你，他告诉我，你是为保护他们受了天界的惩罚。你……是个善良的人。”
“亚利尔哥哥不了解全部的情况。”我叹气。
“那么你也有喜欢的人？”
“是啊。是真正的不该爱。”天使爱上魔鬼……比起被人类和雄性天使抛弃的他们来，还是我最为堕落。
“轰——”年迈的老龙在脚๐下的平地上发出一声低低的声音。
九九抬起头，符合着妈妈轻轻叫。
“很怀念吧？”卢斯轻声说。
“嗯。”很想念他们。
“我也是。”
跟托力与阿加雷斯ั的分离，是早ຉ晚的事。这从我第一眼看见他们，就不可改变了。
很怀念那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每天早晨悠闲的躺着、看阿加雷斯强制ๆ性的揪托力起床。然后等待他们把热巧克力和早餐端到面前。
两个人去工作后我依然可以躺在被窝里，直到懒โ够了，才慢悠悠爬起来，去藏书室翻翻魔族的古籍，或到เ城边看士兵们的操练。
我一直喜欢画画，水准并不优秀，但却画了很多的他们和我自己้……嗯，看过来看过去还是缺少了点什么，手无意识的在旁边画ฑ了个圈圈。
那是什么？蛋吗？我们的？
……
阿加雷斯和托力很少有空闲，偶尔放假我们就一起出去野餐，或躲在房间里做爱。不过他们再不敢温存太久。
大致说来，就是这样。
但若讲起细节，恐怕一刻不停说上三年也不够的。因为ฦ那ว每一个动作和眼神我都还记得，虽然那段时间，加起来也不足三个ฐ月。
……
三个月后，一件意外发生了。一位叫安士白的将军在人界被大天使尤菲勒俘获。
安士白，是地狱边域镇守的将军。天界随即准备处死他，魔族眼看损失一个ฐ重要将领，这时候突然想起被囚禁在这里的天使长雷米勒。
魔界ศ高层很快传来指示ิ——用雷米勒来交换安士白。
用雷米勒……也就是说，用雷米勒和当初与他一切被俘虏的五个ฐ战斗天使来交换。
“雷米勒还想着你，他认为当初你是代替他来‘受难’的。”房间里，托力来回踱步，“这个ฐ天使长似乎还有点良心嘛。”
“所以既然交换俘虏，天使长就要求你们让我一起回去？”我心中一丝感激，更多是震痛。
“没关系，”阿加雷斯低着头，“我们就说你已经死了。”
“死了……”
啊……真希望我已经死了。
阿加雷斯ั又跟托力讨论了什么เ，可是我一点也没听见。
敌对界军事上的交易，岂能容得下半点闪失呢？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战斗天使，也极有可能被舆论利用，最终成为战争的导火索ิ。
一旦如此，所有的过失必定会归结到魔界ศ的将领托力和阿加雷斯身上……
或许我们，从来都没有“未来”可言。
一切，早ຉ晚都会发生的。
“麻雀啊，你在想什么，你不会想离开我们了吧？”托力的手突然压在我肩头。
我向上看去，那雪白的羽翼遮住了他的身影。
“为什么？是不能放弃作为ฦ天使的光辉吗？”
若是那ว样，你会恨我吗？
“贝贺，你要离开，我是不会阻止的，不过我会很痛苦。”
11
“决定了么？贝贺。”阿加雷斯面朝窗外，凝视自己手腕的位置。或许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坐在他身后，不说话。这是不需说的，我必须ี要走。
“我不会放你走的，我要囚禁你，贝贺，”他低低的笑，如果是陌生的声音那么เ作为一个恶魔这声音是多么恐怖，可惜的是我听到เ的已๐是里面蕴藏的东西，所以只感到更加可怕的痛苦了，“我要把你永远绑在床上囚禁起来，在你雪白的皮肤上打上烙印，你是我们的东西……是我们的！”
可是阿加雷斯……温柔的、细心的阿加雷斯是不会这么做的。如果这两个恶魔在第一天晚上就强暴了我，那ว么心里反倒是没有痛了。
我在流泪，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我只会没用的哭呢？
托力回来了，用他那ว沉闷的令人愉快的语调说：“俘虏交换订在今天傍晚，届时天界的时空门会打开，我们也要敞开这一边的门。”
“嗯。知道了。”阿加雷斯ั点了一下头。
“呐，贝贺，我们私奔吧。”托力。
“我同意。”阿加雷斯跟着说。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下。
“我很……感激你们。”我回答。
“也许真的可以试一下——”托力喘着气。
“不！”我大声说，声音有些残忍。
“托力，算了。”阿加雷斯手摸过他的肩头。
又过了很久，我才能ม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留แ下我的翅膀上两片羽毛做纪念吧。”
托力坐到我身边，拉开那双羽翼。他拔得不太用力，所以没有成功。
于是我帮他，扯下一把来。
“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