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上前,“娘娘,我们先出去吧。”徐蕊点点头。
“爱妃你怎样?”孟昶回身扶住徐蕊,对春晓道:“将贵妃扶下去,这样的场面,还是不要让她看了。”
又过了许久,孟昶急匆匆来了。
“……老妇,尽力而为ฦ。”稳婆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复又进了殿。徐蕊派采撷殿的奴才去御书房,将这边的情况报告给皇上。
赵庭隐气歪了一张老脸,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啐道:“呸!小兔崽子!跟老夫嘚瑟什么เ劲,老夫征战沙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言罢,气咻咻的甩袖离去。
“赵大人,下官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言罢,举步向前。
红豆趴在她耳边,小声告诉她人来了。
铃铛此时正周旋在一堆茶客之中,偶尔搭两句话,口气甚是爽朗,不拘小节的很。
晚膳过后,孟昶拉着徐蕊的手问:“爱妃想要什么赏赐?”
换了口味,孟昶的食欲也是大增,连着添了两碗白饭。
曼菁上前来扶张修仪,她微福了福身子,“臣妾告退。”
“妹妹与姐姐一见如故,适才多坐了会儿,姐姐不必自责。”张修仪站起身来,低头温婉道。
这下可把徐蕊吓坏了,花容失色,握着锦被往后退了退,紧咬双唇,明眸里水波荡漾,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难得一见徐蕊如此娇羞的模样,孟昶不但没有转身,反倒抓住了遮在徐蕊身前的锦被,邪笑着扬言要给她拉下来。
“奴才早就准备好了膳食,皇上,贵妃娘娘,现在是否用膳?”
“臣妾马上便吩咐春晓她们去准备。”话落,赫德全便带着一干宫女进来了。
众人目送孟昶离去,曼菁道:“主ว子为何不邀皇上晚些时候来用晚膳呢?”
“奴婢遵命。”
张修仪垂了眸子,抚着如今尚还平坦的小腹,一脸的满足。
话还未说完,方แ婕妤拍了拍她的手道:“张修仪说的哪里话,这宫里本来就不是按进宫早ຉ晚来分辈分,”她明眸一转,笑道:“况且,你我感情,还分什么长幼,你如今分位比我高,喊你一声姐姐不亏。”
“是,奴才遵命……”皇上以往甚是温和,今日竟发了这么大的火,吓得那小太监屁滚尿流。
半个时辰过去,孟昶在御书房里黑了脸面,将外面当值的小太监喊进来,道:“去重华殿,将徐贵妃宣来面圣!”
夏荷叹口气,道:“娘娘她今日要去彩云殿探望三皇子,被我给拦下了。”
秋雨和冬雪不知发生了什么เ,只见主子兴高采烈的出去,却眼眶红红的回来,便问夏荷:“娘娘这是怎么了?”
“仁赞……”吻至深处,徐蕊忽然意乱情迷的喊了声。
徐蕊嘤咛一声,孟昶的灵舌便长驱直入,气势攻城略地,不给她一丝反驳的机会。
铃铛闻言垂了眸子,戏谑道:“你大哥催那么急,难道是要你回家娶ດ亲?”
赵炅笑答:“也不快了,我在这蜀地待了太久,兄长都修书催我好多次了,我若是再不回去,恐怕连门都进不了了!”
到了御书房,徐蕊便发现只有赫德全一人伺候着,赫德全见她来了,闪了闪身子,将皇帝陛下身边的位置让开,徐蕊主动过去。
徐蕊闻言适才稍微舒心一些,道:“伺候我更衣吧。”
思及此,她道:“夏荷,明日一早你和秋雨拿竹筒来采露珠吧。”
徐芙见花开正好,忽然想起沐蓉居的新า茶凝花露来,正是用清早太阳升起之前芙蓉花上的露珠煮ุ成的,茶香花香浓郁,一度成为沐蓉居的招牌。
“是,奴婢遵命。”
待那聒噪的人儿离开,徐蕊暗松了口气,道:“本宫有些头痛,你们把这些东西收了,本宫先去歇着。”
那奴才立马拿着团扇出去了。婕妤娘娘一发威,芳华殿的琉璃瓦都要抖几下,她的命令,谁敢不从哪!
奴才们自觉收拾好一地狼藉,方婕妤拿起那破了的团扇丢到奴才身上,道:“拿去扔了,本宫不想再看见它!”
“哎,奴才在!”赫德全高声回了句,小跑着迎过去。
二人找到卖风筝的小摊贩,孟昶拉着徐蕊的手问:“想要哪个?”
徐蕊目光巡视一圈,指着一只粉红色的金鱼风筝说:“这个好不好?”
“就那个吧。”
付了银子,拿了风筝,二人又钻回马车。
今日天气难得的好,虽有风,却无雨,暖暖的太阳照着,郊外的草坡还是一片绿意。
马车甫一停下,不等孟昶伸手将徐蕊扶下来,她便拿着在集市上买的风筝,掀了帘子便跳下去了。
这可把孟昶吓得不轻,他还没忘了她怀着身孕呢!可是这个女人似乎一点觉悟都没有,兀自跑的开心。
到了这宫外,她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自在了。
孟昶黑了一张脸,两步便追上去,拧了她的胳膊将人掳到身边来,沉着一张脸吓她:“你这样毛毛躁躁不懂节制,就不怕腹中的孩子向你抗议?”
“呃……”徐蕊伸手抚上如今才有一点起伏的小腹,俏脸皱成一团,“我忘了……”
孟昶白她一眼,紧紧拉着她的右手不放,唯恐这女人一会儿又看见什么เ激动起来。
随行的侍卫皆是默契的将目光放至别处。
不让跑,不让跳,这风筝怎么放,徐蕊纠结了,眸子转了两圈,她将风筝塞给孟昶,道:“你来放。”
“嗯?”孟昶看着怀里突然多出来的东西,俊眉一蹙。
“我是孕妇,不能ม乱动的。”徐蕊捧着肚子坐到草地上,这会儿的自觉性忽然就高了。
身后侍卫们见皇帝ຓ陛下拿着一只幼稚的金鱼风筝,忽然黑了一张脸。那么多人看着,他堂堂九五至尊,如何放得了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