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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一画完,她们就过来了,他还没来得及检验呢!
再说了,长辈赏赐的东西,拿着便是,至于价值问题吗?在三少爷眼里,一只玉镯子,也算不得什么。
容歆绿只得又看向景李氏。
“姐姐,你这礼物太贵重了!”
“收下吧,姨母也没带别的好东西,这只是一点小心意。”胡杨氏攥着容歆绿的手,不让她脱下来。
景李氏这才朝容歆绿点头,示意她收下。
“谢谢姨母。”
胡杨氏见容歆绿收了,遂放开她的手,转而对着景亦文笑着说:“姨ถ母那里有一块上好的端砚,这次来的匆忙,改日派人给你送来。”
这孩子小小年纪,气质沉静,看见她们过来,并没有好奇地对着女眷们左右偷瞧,而是先给母亲请安。其行动处事稳重大方,再看他刚才现场作的画ฑ,如莞尔所说,真是画得惟妙惟肖,果然是有真材实料é的。
胡杨氏看着景亦文,笑得眼睛都眯了。她现在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景亦文听见胡杨氏要送自己端砚,有些讶异地微微扬眉。
若说刚才的玉镯子他不放心上,那这端砚就不由á他多想了:端砚产于西坑,自古便是名贵的砚台。若是再配上名家雕刻,那更是价值不菲。这突然造访的姨母和表姐,她们一来便如此大手笔,很是捉摸不透,现下她又用如此热烈的眼神看向自己,实在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姨母无需如此客气,刚才您给内子的那枚玉镯,已实属贵重,我又怎好意思再收您的礼物。”
景亦文手搭凉棚,看看头完,狠狠剜ຄ了容歆绿一眼。
可恨!真是走了眼!本以为是小相公的嫡亲姐姐,没想到却是他的妻子,真是可惜了那上好的玉镯子!
胡杨氏这时才知道什么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真真是心疼得连肝脾肺肾都在跟着颤!
“娘,”胡莞尔出声提醒,让胡杨氏注意措词。
其实她的心里也是郁闷的紧,只是这还在别人家,别失了身份,让人看了笑话去,“表弟没有事,便是万幸,不知后来有没有找到那ว马受惊的原因?”
“祖父后来派人查验,应是地上没有清扫干净,马蹄踏地时,崩起的石子打在马脖子上,这才惊了如意。”
景如天后来把那日清扫马场的小厮发卖出去,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如此甚好!”
胡莞尔后来又与景李氏随便聊了两句,便安静地用膳。
胡氏母女开始时热情无比,后来忽然全都冷淡了下来,弄得景家三人满头雾水,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们,一餐饭,在座的人各怀心事。
饭后,又用了些茶水,胡氏母女便提出告辞。
临走前,胡莞尔忽然转身,问景亦文:“表弟,不知可否把你刚才的画ฑ作,赠与我?”
“抱歉,不行。”景亦文想都没想便拒绝了,“那幅画下午要交与先生。”
“啊?是么?”胡莞尔没想到他这样直接,有些呐呐道:“是我考虑不周,失礼了!”
“文儿,”景李氏见胡莞尔没讨要到เ画,落了面子,便责备他道:“表姐第一次来我们家,只是要你一幅画,给了便是,下午我会去先生那ว里解释一番。”
“娘说的是,儿子疏忽了。”景亦文转身拉住容歆绿的手,把刚才胡杨氏送的镯子褪下来递到เ胡莞尔的面前,“表姐初来乍ๅ到,做弟弟的没有好礼相送,拙作实不堪入眼,唯有借花献佛,把这镯子再送与表姐。还请笑纳!”
“这都……都送与……表弟妹了,怎好再要回呢?”胡莞尔推拒着不肯收。
两人谦让一番,胡杨氏在一旁顺手接了过去,“你表弟这样诚心,你就拿了吧!”
“娘!”
“回去吧,你爹还在客栈等我们呢!”
回去的马车上,胡杨氏见女儿一直落落寡欢,很是心疼,“女儿,别担心,娘会给你找个更好的。”
“娘,我没事。”
“那景家小子年纪太小,不知道疼人,还体弱多病,不是良配!”
“娘,我只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小孩。”胡莞尔贴近胡杨氏,抱着她的手臂,仰起小脸问:“他以后,怕定是非池中物吧?”
“乖女,”胡杨氏怜爱的抚上女儿的小脸,“娘也不要你大富大贵,只要找个一心一意待你,平安顺意的过日子就行了。”
“嗯,”胡莞尔埋首进她的怀抱里,闷声说:“我听娘的。”
胡杨氏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心中暗叹:可惜了!
等到晚上,景佑年回来后,知道有二品大员的妻子曾来拜访,急匆匆地跑去他们住的客栈,却见他们已经打包好行李,等待第二日一早出发。
任他如何热情相邀,俱都不肯再去景府一聚。
景佑年回来后冲李氏发了好大一通火,责怪她不知派人去铺子里通知他,白白错失了结交的机会!
若是他知晓胡氏母女曾抱有结亲的心思,怕是会气的吐血吧!
第捌回
胡应喜大人带着家眷离开扬州ะ时,景佑年还带了妻子李氏前去相送。
只是当时码头上送行的官员太多,他们只能远远看着,也没能上前说句临别的话。
胡大人离开的当天下午,扬州城阴了半日的天,终于下起雨来。
到เ了夜里,雨势愈发的大,还伴有阵阵雷鸣。
“轰隆……”
闪电伴随着雷声,撕裂了黑夜,照亮了屋里躲在床尾的人。
容歆绿裹着夏被,整个人缩成一团,被雷声吓得瑟瑟发抖。
她自小就害怕打雷。原来每次打雷的时候,她娘都会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说:“乖囡囡不怕,娘在这儿呢,不怕!”
现在她出嫁了,打雷的夜晚,再没人搂她入怀。
“咔嚓……”
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