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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歆绿站在窗边,还未来得及离开,便看见那如雾般的春雨中,景亦文头戴乌纱帽,着一身大红喜色,骑在通体黝黑的高头大马上,缓缓向她走来。
杜芸娘话音刚落,便听见院外有人高声喊着,“来了来了,新郎官来啦,”随即,响起了霹雳啪啦的鞭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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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低头,眼泪滴滴都落入尘土里,消失不见。
见他终于坐上马车走了,容歆绿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她轻叹口气,彷佛释然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即便我再留恋你,你也注定不会属于我,所以我不敢靠近,我怕我会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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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俭余见他似是格外关注景亦文的相貌,顿觉好笑,“你呀,”他伸手捏了捏左少飞的下巴,笑道:“做什么这么在意他的样貌?怕我会心悦于他?你这是不信我么?”
“不是……”左ุ少飞被他的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羞红了脸。
“哈哈……”见他麦色肌肤下,渐渐浮上一层淡粉色,顾俭余哈哈笑了起来,“怎地还如此害羞?”
顾俭余似是起了逗弄的兴致,把他拉离了窗边,欺身上前,将他压到墙上,脸贴着脸,鼻尖对着鼻尖,唇堪堪贴上他的唇,哑着声音道:“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信我?”
这话问得左ุ少飞心中猛然漏跳一拍,他不知怎样回答,只好垂眸不语。
“嗯?”顾俭余偏头去看他,左少飞将脸转向一边,不去看他魅惑的浅碧色眸子。
顾俭余挑了挑眉,笑了,并未有进一步的举动,离开了他。
左少飞心中一阵失落,还以为,他会亲下来。
“这景亦文也不过如此,真真无趣,送我回衙门。”顾俭余转身,一口喝光了杯子的酒,将杯子反抛给身后的左少飞,拉开包间的门便走了出去。
左少飞接过他扔过来的白玉空杯,放在手中摩挲着,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过了半晌才小声道:“我若是不信你,还能信谁?”
可惜,这句话他没有听见。
顾俭余下楼之后,便上了轿子。待软轿晃悠悠地经过包围着景亦文的人群时,他叫停了轿子,掀开轿帘向外望去,人群的缝隙中,景亦文还在试图和那羌人解释着什么。
“哼,”见他这样,顾俭余忍不住轻哼一声,不屑道:“书生意气!走吧!”
景亦文与羌人解释半天未果,无奈之下,只得亮出身份,要与那羌人去见官。谁知那几人刚刚还纠缠不休,现下逼他亮出身份,见目的已经达到,打了个ฐ唿哨,瞬间便退得干干净净,景亦文的周边,便只剩下围观的百姓。
“夫君,他们竟这般怕见官?”容歆绿见他们撤退速度之快,叹为观止,“此地的父母官看来治下有方啊!”
“若真是治下有方,就不会有此等碰瓷之事发生了,”景亦文让人送容歆绿先回客栈,“不管怎样,我要先去趟衙门,你先回去,中午不用等我用饭。”
容歆绿回到客栈后,估摸着他们不会再住在这儿了,便开始收拾东西。果然,午饭过后,景亦文同知府的赵师爷一起回来,说是让赵师爷领着,去衙门安排的住的地方แ。
赵师爷带领ๆ他们来到一幢四进的院子,在西关大街后面的两条街上,比景亦文在京城住的稍大一些,颇็有点闹中取静的意味。院子的布置古朴大气,最妙的是,在主厢房的小院里,还植有一颗樱桃树,容歆绿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立刻到春天,见它满树樱桃的美景。
赵师爷领着他们参观完宅子后,问:“不知景大人与夫人,对这住处可还满意?”
景亦文看了眼喜笑颜开的容歆绿,不由á得笑道:“自然是满意的。”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赵师爷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笑道:“自从接到皇上圣谕,说是景大人要来之后,知府大人便四处寻找住所,一直都没有合适的,诶,就在前几日,这户人家刚ธ好要举家迁往别处,把这宅子空出来,大人看过后很是满意,便当时就盘了下来。”
“有劳赵师爷,知府大人费心了,待景某安顿下来,定当登门拜谢!”
赵师爷作揖还礼道:“景大人客气了,你我皆为同僚,这点小事,份属应当!其余三位先生住在衙门里,自有我和知府大人照拂,景大人不必挂心,大人与夫人长途跋涉,定然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赵某告辞了。”
赵师爷走后,容歆绿指挥丫鬟和婆子把厢房先收拾出来。景亦文坐在屋中的太师椅上,只觉得疲惫感立刻似潮水般涌来。
容歆绿将床铺好之ใ后,见景亦文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像小鸡啄米似的,忍不住微笑起来。
她走上前,轻轻抚上他的脸,“很累吗?”
景亦文单手支着头,似乎连睁开眼睛都是件力气活,闭着眼懒懒答道:“嗯,头有点痛。”
“我帮你按按吧,”容歆绿站到他身后,让他仰躺在太师椅上,双手在他头上两侧的|穴位上,轻轻按压起来。
“刚刚你去府衙,知府大人怎么เ说?”
“他说羌人是个很有血性的民族,很少会聚众闹事,但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好在双方แ都没有损失,他的意思是,此事就不了了之ใ了。”
容歆绿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