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主子,陛下差奴才来请主子。陛下还特别吩咐,要云主子把陛下特赐的那张古琴也带上。”
可是,那个她拼命想抗拒的人偏不让她如愿。她听见香染在帐幔外禀报一声,随即便听见韩征的声音。
他沉静的眸光似是夹着热烈又似缠着刻骨的心痛,复杂地让寒雪没来由一阵心慌,连忙别过脸不去看他。
良久,玄英沉沉的声音响起,寒雪抬起低垂的眼皮,见玄英半蹲在她眼前,深深地盯着她略带水汽的眸子。
似乎他每次出现都是在她没有发觉的情形下。来这里,他总是不习惯让人通禀,觉得那样会破坏了这里自然美好的感觉,而他也总能ม看见她不同于以往的另一个表情,实在有趣的很。
玄启俯低身子望着寒雪好看地笑,刚下朝,就想来看看她。
“嫔妾没事。”
“对不起。朕没能ม在你身边。”玄启的下巴顶在寒雪光洁的额头上,寒雪感到他尖峭的下巴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一轻一重地压在她的额头上。
玄英用力甩开拉住他的两名宫人,伸手抓过两桶水将自己้浇得浑身湿透,这才又一次冲过火海屏障,找到里面那ว个牵动了他有悲喜的女子。
被焚烧得坍塌下来的一角殿檐惊险地砸在正要再次冲进火场的玄英脚边,玄英眼看着寒雪被浓烟呛得缓缓晕倒在地上,眼看着榻下来的梁柱越来越多,玄英只觉得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紧ู紧攫住他的心脏,灭顶的恐慌重头到脚将他狠狠笼罩,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唯有这位六皇叔,总是对他和蔼地笑,教他读书识字,还经常从宫外带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哄他开心,皇叔对他的了解比同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四哥还要深刻๑。
玄英的母妃本是个小小的婢女,一夜承恩有了他,才被先帝封为美人,可是她到死都没能得到先帝的宠爱。因为母妃的落魄,先帝对玄英从不上心,玄英也总是受到视力宫人的冷嘲热讽。虽然母妃死后,他被过继给当今的太后抚养,可他还是偶尔会听到,有些宫中的老人会在背后议论他是贱妇所生。
只见寒誉极为淡定地举起玉骨折扇一档,轻松地躲了过去,口中还振振有词地念叨:“君子动口不动手。”
寒雪和香染乐不可支地笑起来,玄英嘴角抽了一抽,青白了一张俊脸,捋起广袖朝寒誉的鼻端挥去一拳。寒誉虽然不懂武功,可这样的戏码每天都要上演几回,时日久ื了,寒誉也就长了记性。
但凡长生牌位之ใ上,多要刻有姓名出身籍贯以及捐奉人的捐奉因由等许多项信息,但是这尊放置在最深最暗最不起眼角落里德长生牌位的上面,却是空无一字,什么都没有刻上。
寒雪紧皱眉心,她望着殿门怔愣了半响,这才舒口气,转身上前,仔细端详起太后与黎幽姑姑燃香的那尊长生牌位。可目光所及之处令她大吃一惊。
韩征闻言,连忙收起笑脸大惊失色地乞求道:“陛下呀!奴才这辈子都要侍奉陛下左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做牛做马肝脑涂地言听计从鞍前马后端茶倒水……”
“韩总管笑得很开心啊。”玄启眯眸扫了韩征一眼,“朕干脆把你赏给瑞王爷当奴才得了,让你跟着瑞王爷一起笑个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