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虽然我没问,胤祥也没有说,不过我知道,至少表面看来,他和四阿哥胤禛一样,是站在太子这边的,这次胤禛没有随扈,算是躲出了是非的圈子,只是,胤祥怎么办呢?他究竟有没有牵扯其中,牵扯得又有多深,我无从知晓,我所知道的是,他真的很久没有给我捎过信了,哪怕是一句口信也没有。
只是,不知道胤祥怎样,会受到多大的牵连。
手用力的握成拳又再松开,这样的胤禩,这样温柔的声音,实在很难让人拒绝。其实,一切都已๐经是定局了,一杯茶又能ม改变什么?我忽然有些好笑的想,自己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明明没怎么样,若是这样坚持一走了之,恐怕反而显得有事了。
“这里的茶还不错”,胤禩说,“既然来了,喝一杯再走吧。”
只见他拉动缰绳,马有些不满的摇了摇头,马车轮声吱吱,片刻,完成了调头的工作。
“还是不多打搅了,回府!”我收回撑起帘子的手,后半句已经转移了目标,车夫虽然不见得有多么训练有素,不过我的话,听懂ฦ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几天前的八月二十八日,康熙在驻地了这样一条上谕,“嗣后诸阿哥如仍不改前辙,许被挞之人面请其见挞之故,稍有冤抑等情即赴朕前叩告,朕且欣然听理,断不罪其人也。至于尔等有所闻见,亦应据实上陈。”
康熙已经走在了自塞外返回京城的路上,不过毕竟还是有距离,传回的消เ息,已经是生在几天前了。
看着胤祥的马队一点点的消失在我的视野中ณ,我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不能避免的,好在,我们还拥有彼此,无论前面的路是风也好、雨也罢,我们都可以彼此依靠着,前行。
胤祥没有随扈,我以为我们终究躲过了劫数,然而,一个ฐ多月后的七月初,热河的一道圣旨,却轻易的打碎了这一切。
“糊涂东西,爷马上要随圣驾出京了,身子不舒服怎么能不传太医,德安是干什么เ吃的?”说话间,我已经穿好了衣衫,走到เ了门口。
“回福晋,已经快四更天了,爷昨晚在外面议事回来,身子就有些不舒服,只是不叫传太医,又怕打扰了福晋休息,就在书房歇下了。”
一直很想看看这座刚刚ธ初具规模的行宫,无缘欣赏它几百年后的风姿ู,那么看看它的“孩提时代”,大约也可以稍解我的“相思之苦”吧,只是却不想在此时,康熙ກ四十七年,一场惊天风雨降临之ใ前。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呢,恍惚仍是几年前,我只是御前一个傻呼呼的小宫女,就那么เ无意间,听到了一位帝ຓ王的喃喃自语,“还记得吗?也是在这里,我说过,要盖一座行宫,就我们两ä个人来,我答应过你的。”大约这句话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吧,因为它像一扇门一般,打开这扇门,千古一帝ຓ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爱过也痛过,感觉上,真实了很多。
总觉得,这三种原因,无论是那一种,对我而言,都是一种危险。见德妃的次数虽然多,不过真正面对面的机会却少,只是几次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不喜欢我,不,已๐经不是不喜欢了,甚至可以说,她讨厌我,不想我出现在她的面前,如今怎么เ料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呢?
不过我嫁的人依然是胤祥,那ว么原因无外乎是几种,一是德妃本来就没准备为ฦ了儿子向康熙开口要我;二是她想要开口,只是康熙指婚的旨意已经下了;第三就是康熙没有答应她的请求。
“一会再写就是了。”他不为ฦ所动。
“你的奏折还没写好吧。”我觉得痒,笑着提醒他,还有重要的公事等着处理。
“好——”信口答应下来,却在话出口之ใ后愣住了,小时候的事情,怎么忘记了,此时我并不是司徒晓,我只是婉然,我拥有她的身子,却并不拥有她以往的记忆,十三岁之前,她的生命对于我来说,是一片空白,那么เ,我该说些什么?
“小时候的事?”胤祥却似很感兴趣,有些放松的斜靠向床头,“婉然,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小时候的事情,现在能说给我听听吗?”
日子,在等待中ณ过得越的煎熬,只是,我却仍旧ງ不能有一丝一毫挂在脸上,心里不是不苦、不痛,只是,这苦这痛,到了如今才真切的明白,再难忍受,也只有自己้咬紧牙关承担,我没有软弱的资格,自然也就不能软弱。
感觉上,我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孤单过,自然也从来没有想到เ过,自己้可以这样坚强。
府里众人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恢复了过来,每日各自做着手中ณ的活计,虽然少了往日的笑语声,却也平静自然。在花厅中,德安一如既往的将府里的大事小情说给我听,等我点头或是摇头,早ຉ些时候我经常向胤祥抱怨,当家主ว事的工ื作怎么这样的繁复而无趣,当时他总是笑笑,说“你若觉得无趣,尽管让德安拿主意就是了”,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些琐碎的小事,会成为我精神的重要寄托。胤祥。你知道吗?我正努力的学习管好家,家里如今一切都好,都在等你回来。
关起府门的日子,并不能阻挡消เ息的传入,太子被废,整个朝廷陷入一片动荡不安中,谁可以继立为储君,朝野内外,人人都在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