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灰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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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处于危险之下的痛苦。如果站在我眼前的是个同龄人,也许我会无所畏ั惧地与之对抗到底。但眼前๩这位红着眼的成年人让我感觉他无懈可击。我渐渐丧失了自信和倔强的意志,打算低头认罪了。

化学老师用他那双因饮酒过度而泛着血红的眼睛盯着我一言不。让我惊奇不已的是他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眨一下。在这漫长的数十分钟里,他目光中ณ的杀气越聚越浓了。传说他曾经用冷峻的血色目光严重杀伤过七位女生和两位男生。那九位曾在他课上睡觉的兄弟姐妹从此不敢再与任何人有目光接触,看人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神๰情恍惚得让人看了心痛不已。

在多年后当我从大雄那ว里听到这句无奈的感叹时,竟然长时间地陷入了对那ว位留着精致胡须的酒吧老板的回忆之中ณ。

“那群年轻人多好啊!”

那位平时总喜欢胡乱ກ骂人的教练将双眼红肿的大雄带到เ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没等教练开口,我的朋友又情不自禁地失声痛哭起来。他全身心地投入到痛苦之中,抽动着的双肩让他的教练看的不知所措。当我的朋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整个事情讲完后,坐在对面一开始就纹丝不动的教练仍然一动不动。他看着我的朋友表现出了同样的痛苦。

我这位在夕阳的照耀下从铁轨中间爬起来的朋友,摇摇晃晃地回到宿舍看到了正焦急等待的队友和教练。

而我们几个却正在因那个ฐ倒霉的老师受到如此惩罚而幸灾乐祸。

蚊子冷峻地对我们说。

白杨树围住的

在我热泪盈眶的时候,脑海里又出现了海子的诗句。他说:

那ว是在高一时期的一节体育课上,我和班里的男生在打篮球,蚊子飘逸的长和精湛的球技吸引了很多女生的围观。她们站在球场外就像一排傻里傻气的大鸟,只要蚊子一拿球就会哇哇乱ກ叫。同伴给我传了一个很高的球,我感觉自己้跳的很高,但还是没够着它。这时就听见站在场外的朱丽扯着惊人的嗓门大喊:

我这位有着男孩子性格的朋友,在我刚认识她的时候真想踹她两脚。

大雄拍着自己的胸脯对伙伴们说:

“你怎么เ下去啊!”

“我真是佩服死你了!走,现在就给朱丽和蚊子讲你的英勇事迹去。”

蒋小楠和殷雅一起走到เ我跟前,她们俩一个是一脸的荣耀而另一个则ท是一脸的不安。我知道蒋小楠一定会对她认识的每一个ฐ人不遗余力地讲述自己的好朋友——我的事迹。并且要求他们也๣要对认识的人讲述蒋小楠的朋友——我的事迹。她一贯都是这样,一件很小的事都要造势造得恨不得地球人都知道。有一回她的脸被蚊子叮了个包,第一节课下时她给我和殷雅神情并茂地讲述那只蚊子如何预谋已久如何面目狰狞如何下手狠毒地在她粉白的脸຀蛋上叮了一口的全过程。她的表情让我们感到叮她的不是蚊子而是一只变异的杀人蜂。让我感到郁闷的是第二节课一下,就有不少人来向我打听关于她脸上肿包的事情。之ใ后就有不留แ姓名的男生悄悄送来各种解毒药消เ炎药的事情生了。事情最后传到我耳朵里的是某男生追求校花蒋小楠遭到เ拒绝,便心生歹念要将硫酸泼到校花如花的脸上毁容。只是自己้技艺不佳没泼准,脸上只溅了一小滴而已。故事被传说的让人心惊肉跳,当我无奈地给蒋小楠转达时,她却满脸成就地嘿嘿一笑,拿出好几瓶疤痕灵说好几天前就收到了。我当时只能ม对上帝说:仁慈的上帝啊,请原谅她吧!

我之所以不愿再走进我最喜爱的麦地酒吧,是因为自己้怕见到那具无຀法收拾的友谊的尸骸。

被遗忘的友谊像具尸骸一样横摆在那里惨不忍睹。在友谊还鲜活的时候我们手足相连,但当他被遗忘被抛弃而死去之后,谁也不去收拾我们没有生命的友谊,他就这样被陈尸荒野了。

在不屑一顾中沉默的蚊子用他狡猾的方式打破我们大家的沉默。我们谁都没有在意他轻轻端起酒杯的一系列动作,但他随后将酒咽得咕咚一声,却意图明确地将这一次聚会带入了不欢而散的必然结局。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里,大雄吸着透明的鼻涕给自己灌酒。看着我痛苦的朋友,我开始向上帝祈祷ຕ,希望这两个生活在不同世界里的人能同样获得幸福和快乐。

那位英语老师因幻想而产生的笑容僵死在脸上,中午的阳光让他油光闪闪的头显得格外湿润。他空端着两只手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目光依旧茫然。

那ว位正沉浸在恋爱幻想中的老师显然听到了蚊子的警告。就在他从幻想中惊醒的一瞬间,飞来的篮球准确无误地将他手中ณ端着的饭盆打落在地,满满一盆饭扣在地上后,那只可笑的饭盆竟然在地上转了几圈后向着我的朋友滚去。

大雄在遇见让他疯狂追逐死亡的米佳之前,是个活泼开朗的好青年。但是在那个ฐ秋雨连绵的火车上,遇见了一个命中注定要遇见的女孩,开始了他们毫无຀经验可言的恋爱。最后米佳用死亡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且旺盛的痛苦,留给了大雄一个沉默而又漫长的生命。当大雄在夕阳中ณ跑向误以为是向自己้驶来的火车时,已经注定要重新开始自己有如铁轨一般漫长的生命了。

“兄弟,只有我理解你!”

我这位在中学时期因为篮球而被他一直所喜爱的英语老师踢青小腿的朋友,在进入高中ณ之后成了校篮球队的明星,并且留了一头明星一样的长头。在我们这个校纪严明的学校里,他的长克服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一直令人羡慕地飘扬着跟随他顺利毕业。那位像女人一样将当时正热情洋溢的蚊子踢伤之前๩,一直深受蚊子的喜爱和敬佩。而且在遭受到蚊子的报复之前,他在蚊子心目中的形象还算帅气。尤其是在篮球场上,一口在阳光下灿烂无຀比的大黄牙始终咬着一支点燃的香烟。他咬着他不吸的香烟,牙齿不动也可以说出话来,这让当时只有十三四岁的蚊子惊讶不已。如果没有之后的打击和报复,我这位有着富家公子一般的高傲与自尊的朋友会一直把他对英语老师的喜爱延续下来。不幸的是英语老师在被打翻饭盆之后,不加思考地踢了正满脸຀笑容的蚊子。更不幸的是我的朋友在他的英语老师正处于恋爱的狂热时期打翻了他的饭盆,最终就导致了最为ฦ不幸的事情的生:蚊子的报复不仅让他的英语老师失去了恋人,而且还失去了一颗๣黄灿灿的大门牙。

我看着牵着蒋小楠的手走在马路中间的蚊子,突然感到自己้内心对他的反感像此刻的马路一样,宁静地向今后的岁月无限延伸着,并且深深影响着我们的友谊。

蚊子笑容可掬地递上饭盆说。

“真是对不起啊!老师!”

在大家都讲述完自己้的故事后,大雄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的秘密。可当我将自己的秘密公布于众之后,大雄又摸着留在自己脑袋上的包说起了自己那ว位暴力狂一般的数学老师。

在大雄讲述自己和米佳的故事的那个夜晚,我这位身体强壮的朋友将自己喝的烂醉如泥。这是我见他唯一喝醉的一次。在我们的这个小团体解散一年之ใ后,我和大雄在另一家酒吧豪饮了一个晚上,那个晚上我把自己้灌醉了。

每到เ大检查的时候,对自己的长无限热爱的蚊子就会东躲西藏,把自己搞得就像一只丧家犬一样狼狈。我这位在后来的军训中为了自己的长不惜自残的朋友,利ำ用自己的聪明才智顺利地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大检查,成为了校园里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这些令人难以理解的女生在面对蚊子对她们的不屑一顾时,竟然表现出了更为强烈的激动与崇拜,这叫我感到不可思议。我和蚊子在探讨这个问题时,蚊子也表现出了同样的不可思议。他说自己对她们的不屑一顾ุ是自内心的,不是在装冷酷。

我们那所校园面积还不及隔壁幼儿园的学校,对我们的穿着打扮有着极为严格的要求。每周一次的大检查如同美国大兵清剿恐怖分子一样兴师动众地进行着。清剿队在教导主任的带领下按教室从一楼到五楼逐一进行检查。年过半百的教导主ว任表现出了极为强烈的爱岗敬业精神。他们很少有无功而返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有同学哭丧ç着脸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离开自己亲爱的老师๲和同学去教导处接受漫长的教育。据从教导处回来的同学讲,那种在风雨交加中进行的思想教育简直是一个人的成长经历中不可或缺的磨练。教导主ว任会将自己威严å的脸放在离你的脸຀不到一尺的位置,然后开始他的滔滔不绝。我那位戴着眼镜的同学说自己้不到半个小时就看不清东西了,因为ฦ自己的眼镜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唾沫星子。

身后的球友笑出声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一向高傲的蚊子备感屈辱。他对我们说:

这回轮到蚊子不知所措了。他端着两只手一脸惊异地站在那儿,面前一滩饭像是自己้的呕吐物一样惨不忍睹。

“大雄不可能再回到学校上学的,你叫他放什么心啊!”

朱丽ษ在摸完大雄头上永不消退的肿包后安慰大雄说。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这回你不帮我,我就死定了。”文字垂头丧ç气的说。

“我哪有那么เ多兄弟啊!我妈就生了两个!”

经过两个星期的努力后,蚊子终于等到了机会。他现英语老师最近一连几天都在下班后匆匆地骑着自行车去公园。他看着那个满嘴黄牙,将头梳得油光闪闪的家伙春风得意的样子内心就充满了仇恨。我的这位朋友很聪明,并没有选择直接和英语老师进行对抗,而是将他报复的目标锁定为那辆自行车。

我这位从小被宠惯了的朋友神情沮丧地离开了球场。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的蚊子决定要报复他在此之前一直喜爱和敬佩的英语老师,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蚊子以他十四岁特有的执着,每天都在寻找着报复过去常和他一起打篮球的英语老师的机会。

自从我将大雄介绍进来后,蚊子对大雄一直抱有偏见。至少我感觉是这样。大雄是省棒球队的运动员,是那ว种非常诚恳实在的人。蚊子瞧不起他,可能就是因为大雄的那种实在以他看来是一种粗鲁和愚蠢吧。只有初中ณ二年级文化的大雄在巧舌如簧的蚊子面前,常常是以那ว种充满诚恳的尴尬和遗憾的笑容来应对。蚊子说大雄根本就不属于我们这个小团体,为什么เ还要每次都叫他来?我为这事不止一次地跟他翻过脸。可我们俩翻脸就跟我翻数学书似的,每翻一页ษ都感觉和没翻一样。

我和大雄、朱丽习惯喝金黄河,蚊子则ท独自享用他的嘉士伯。蒋小楠只要给她能喝的她都喝。殷雅每次都要一杯那ว种奇苦无比的苦丁茶,看着茶叶缓缓在水中ณ舒展,一晚上也喝不了几口。我们都批判她是严å重奢侈的小资情调。那玩意儿一杯好几十块,心疼的我们几个把相对廉价的啤酒当凉水猛往嘴里灌。

我只是对他挑衅地说:

自从我将大雄介绍进来后,蚊子对大雄一直抱有偏见。至少我感觉是这样。大雄是省棒球队的运动员,是那种非常诚恳实在的人。蚊子瞧不起他,可能就是因为大雄的那种实在以他看来是一种粗鲁和愚蠢吧。只有初中二年级文化的大雄在巧舌如簧的蚊子面前,常常是以那种充满诚恳的尴尬和遗憾的笑容来应对。蚊子说大雄根本就不属于我们这个小团体,为ฦ什么还要每次都叫他来?我为这事不止一次地跟他翻过脸຀。可我们俩翻脸຀就跟我翻数学书似的,每翻一页都感觉和没翻一样。

那年秋天的雨格外绵长。在全国棒球锦标赛中连输三场而惨遭淘汰的棒球队员们不得不提前乘坐这趟穿行在雨中的火车,从陌生的南方驶回他们熟悉的北方。经管在这次比赛中大雄挥的很出色,但还是改变不了全队被淘汰的命运。他此刻正独自一人坐在临窗的座位上,望着窗外一去不返的风景完全沉浸在了沮丧和疲倦之中。这次始料é未及的提前出局,让他们在这美丽的南方城市游玩的计划也落空了。

队友们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用扑克来打着有如窗外秋雨般漫长的行程。就连火车在途中停了都不知道,还是一个前去上厕所的队友回来后告诉他们的。他被列ต车员赶回来后坐立不安地对大家说:

“他妈的,车停了连屎也不让拉!”

当火车重新启动,那ว个被列车员赶回来的队员如愿以偿地蹲在厕所时,一个清秀的女孩走到有空座位的大雄跟前,很礼貌地问:

“我能坐在这儿吗?”

大雄一扫他的疲惫与沮丧,随口说道:

“太能啦!”

当这个叫米佳的女孩坐下后,两人便开始了他们一见如故的交谈。

当米佳告诉大雄自己叫米佳,是某大学意大利语专业的学生时,大雄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用自己的棒球服将那个ฐ为米佳准备的苹果擦得吱吱作响。只有初中二年级文化的大雄说自己最佩服的就是大学生。

当南方细腻的女孩遇到北方粗犷的男孩时,不是产生深深的厌恶就是产生强烈的吸引。米佳看着浑身充满运动气息的大雄用一件球衣替自己擦苹果时,她的心告诉自己,这个男孩就是她爱的人。当后知后觉的大雄对米佳说自己是个粗人,连字典都不会查的这句口头禅时,米佳更坚定了自己那种信念般的感觉。

似乎是命运的有意安排,让这两个正在相互吸引的人有着相同的目的地。米佳的母亲是一位成功地跨越南北的商人。米佳这次是要去她在北方的家。她再有一年半就毕业了,她的母亲正准备将她送去意大利。

列车充满节奏的声响像是催化剂一样,无声无响地催生了米佳和大雄的爱情。他们并排坐在了一起,突然降临的幸福让彼此沉默着。入夜后,米佳轻轻倚靠在大雄的肩膀睡着了。她脸上带着天使般甜蜜的微笑。

然而就在大雄遭遇这场让他最后两手空空的爱情之前,他已经和另一位女运动员开始了自己毫无经验可言的恋爱。他忧心忡忡地展望着自己爱情的未来。一想到米佳令人惊叹的优秀,他的心就会幸福地颤๶抖起来。他耿直的性格让他成不了那ว种喜新厌旧的人。如果要他做出选择,他就必须要有足够的理由á来说服自己้。他对自己的恋人和米佳都隐瞒着实情,这让他在惴惴不安中体会着相见恨晚的幸福。每当他面对在校园中ณ成长起来的米佳时,米佳的善良纯洁让大雄开始后悔自己当年选择体育这条路时的义无返顾ุ,甚至后悔自己仅仅因为一支冰棍而打破了那个倒霉蛋的脑袋。米佳给他带来一种清新健康的空气。为此,他开始改变自己以适应那种会令他积极向上的空气。他不再把自己当做铁人,他开始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他不再和队友一起疯狂的酗酒,也不在通宵达旦地打牌闲聊。他像个即将要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初恋的中学生一样认真地改造着自己。

一个周末,当陪米佳逛书店的大雄无意中看到一本名叫《米佳的爱情》的书๰时,他顿时惊恐不安起来。他猜测着那个米佳和这个米佳的种种联系。随后他悄悄地骂着那ว个叫蒲宁的俄国人将那本书๰买了回去。好多年没看过书๰的大雄感到读书是一件异常艰苦的事情。但他还是浑身冒汗地连续读了好几个晚上将小说读完了。随后,他又如释重负地对自己้说:

“这本书还真不错!”

在一个天空通红的傍晚,大雄坦率地将书送给米佳说:

“就是因为这个书名我才买的。”

米佳给大雄讲蒲宁,讲纪德,讲川端康成,还讲了昆德拉。大雄听得云雾缭绕,他认真地问米佳说:

“你和他们很熟ງ吗?”

米佳对着夕阳说:

“你多读他们的书,你也就和他们混熟ງ了。”

米佳喜欢看夕阳。她喜欢夕阳铺天盖地的红光迎面而来。在每个夕阳铺天盖地的傍晚,大雄都会陪米佳坐在空旷的棒球场里,静静地看着周围的景物改变着颜色。米佳会将她天使般的脸庞抬起来,就像是在吸收能量那样沐浴夕阳的红光。大雄这时就会惊奇地现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安静。他在夕阳中内心平静地考虑着关于和米佳的友情或者爱情的问题。他在这个问题上陷入了左右为ฦ难的境地。因此,他和米佳的爱情很难再有新的进展,并且对米佳的主动进攻开始了迫不得已的退缩。

就在大雄对美好的爱情望而却步的时候,米佳却因为他而切断了所有可能的退路。她爱她黝黑的皮肤,爱她结实的肌肉,甚至爱她身上的每一处伤疤。她细心询问着大雄身上的每一处的伤疤的来历。大雄对自己伤痕来历的准确描述让米佳听得心惊肉跳。每一处伤痕都代表一段难忘的回忆,都能ม引出一个令人惊叹的故事。如果那些故事不足以令人惊叹,那些回忆不足以令人难忘,也就不会在身体上留下恒久不灭的伤痕了。

米佳在铺天盖地的夕阳里抚摩着那条让大雄的左ุ眉一分为二的伤疤,心疼地说:

“多危险啊你看,差一点就伤到眼睛啦!”

大雄像个抗战的老战士对待自己的荣誉勋章一样轻描淡写地对待自己的伤疤,他说:

“这是前๩年帮朋友打架时留แ下的。”

他又抬起左手伸着小指和无名指说:

“这两个指头也断ษ过。也是帮朋友打架时不小心留下的。那一次我们六个ฐ人打对方แ十几个人。我们打得正过瘾,对方又来了五六个,手里都提着家伙。这下让他们把我们打过瘾了。我们就只有招架的功夫了,等到最后将那伙人打跑后一看,这两个指头断了。我看它们歪着脑袋不动了,还疼得厉害,我猜它们肯定是断了。到医院一看,还真是断了。最后医生给弄上了。”

米佳凭借自己和这铺天盖地的红光一样灿烂丰富的想象力,在大雄的简单讲述中感受到了大雄当时的紧张与激烈。她被吓得连话也不敢大声说了。米佳贴近大雄的耳朵,小声说: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打架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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