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之前的春梦,胤禩只觉得张口结舌,完全不知作何回应。
这本是少年人的正常反应,医书有言,精满则溢,他前世年少时也曾遇到过,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如今重活一趟,如此尴尬难言的事情,居然被人抓个现行,而且还是胤禛。
胤禛听到痛楚二字,身体一震,往胤禩望去,却见他脸上云淡风轻,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只是手却不自觉摩挲着桌上的镇纸。
老太医叹了口气,缓缓道:“八爷的眼伤,只怕有些棘手,现下这里药材不足……微臣开个方子,照ั着方子去抓药来熬成药膏,再敷在脸上,如此可稍稍减轻痛楚……”
胤禛脸色沉了下来,不再说话,转身进了院门,朝胤禩的厢房走去。
高明道:“大夫说倒下来的梁柱伤及头部,双目也受了牵连,原本无法视物,后来用了药,现在能看个五六成了,说是慢慢能好起来。”
没有人回应。
直觉就是胤禩,他不由á开口轻喊:“小八?”
徐泰赔笑道:“姐夫,这不是情非得已嘛,太子殿下那ว边,今年的孝敬还没上交,就碰上这种天灾,若是咱们家里不留些底,怕到时候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噶尔图阴沉着脸不说话。
“你快马至平阳府,替朕查看情况,有什么事情,直接八百里加急上奏。”
“奴才在。”
胤禩笑道:“自从索额图和明珠被皇阿玛罢议政之ใ后,双方แ都偃旗息鼓了好一阵,太子那边现在很平静,日日随着张师傅他们读书,或者帮皇阿玛处理政事,没再来找过我。只是大阿哥,近来又常在惠妃娘娘那ว边,我去请安,总能ม碰见他。”
“我不在宫里,太子没找你麻烦吧?”胤禛看了看他的神色,并没有不妥之处,才略๓略๓放下心来。
胤礽拿出圣旨宣读一番,又代康熙接受胤禛二人跪拜敬酒,说了会话,便起身回宫覆旨ຈ。
太子胤礽一身明黄色绣五龙袍,以白珠九旒为衮冕,红丝组为ฦ璎,瑜玉双佩,风采照人,硬生生抢了全场的光芒,连主ว角夫妻也不及他的耀眼,大阿哥想是料到这个ฐ场面,找借口避开了去,连自己的弟弟大婚也没到场。
宝音在蒙古语中,是福气的意思。众皇子在康熙的要求下,从小就要学习满汉蒙三语,胤俄自然也不例外。
那边胤俄却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便喊:“谁要娶你了,你也不照照ั镜子,还福气呢,我看你是乌烟瘴气!”
胤俄鼓起嘴巴,又不敢反抗这个素า来有几分威严å的兄长,只好不情不愿地往外走,正好把在外头同样兴冲冲想跑进来的九阿哥胤禟给拽走了。
“你八哥累了,还在睡觉,你们自个儿去玩吧。”胤禛压低了声音道。
这么一想,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忙道:“胤禩年纪尚幼,一心只想读书,并没有旁的心思。”
他只想着胤禛今年大婚,却忘了自己้今年虚岁十一,却也到了外人眼里也可以挑选侧福晋或庶福晋的年纪了。
细瞧之下,居然是刚才遍寻不到的其中ณ一只蛤蟆。
几人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胤祥小手从身下掏出一样物事。非凡xtx
“八哥,他们都说皇阿玛不好了,皇阿玛不会有事吧?”九阿哥胤禟惴惴问道,连带一旁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十阿哥胤俄,也巴巴地望着他。
下了学,胤禟与胤俄没回自己้的居所,反而紧ู紧ู粘着胤禩,他走到哪,两人就跟到哪。
进入五月,战事愈演愈烈,噶尔丹ล率兵三万,分为四营,渡乌尔伞河,拟袭昆都伦博硕克图等部,并犯喀尔喀。
太子与大阿哥抬起头,视线对上,又分别ี移开。
大阿哥却在一旁冷笑。
原本他所要防备的,只有大阿哥一人,现在底下的弟弟们都渐渐长大,并且一个个看起来都非无能之ใ辈,那ว么作为皇太子的他,又要如何自处?
“四哥,我想把他们买下。”胤禩低声道。
原本那ว少年模样清秀,倒有不少人看中,只是他与那少女是姐弟,希望两人能在一起,对方只买一个,他便不肯走,这会子剩下两人跪在那里,显出几分凄然来。
胤禛看到他的神色变化,只以为他是累了,便道:“你先回去吧,不要在这里陪着我熬了。”
无论如何,这辈子小心翼翼的性格,是改变不了了。胤禩暗自苦笑。
“太子殿下,这里毕竟是内宫,让人瞧见了不好……”那ว个如意气喘吁吁地推开胤礽ื,语气断ษ续。“不如,回宫去……”
两人还没缠绵够,一直在那里呢喃低语,一边发出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声音,胤禩只觉得自己身体僵硬,冷汗透背,难熬得很。
果然,胤禛道:“听佟额娘说,这是西北进贡的,你们都尝尝。”
瓜果很快送上来,胤禩一看,便知是西北那ว边进贡来的蜜瓜,前世他也曾被赐食过几回,味道清甜脆口,沁人心脾。
胤禩点点头。
胤禛与胤禩一起走,便小声询问:“皇阿玛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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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阿玛夸奖,儿臣还须ี多多学习。”胤禩垂首肃立,低下去的眉眼让人看不清神情
在旁้人的惊呼声中,那ว人及时扶住他,却被那ว冲力带得两个ฐ小孩都摔倒在地。
他刚好脚๐下一个踉跄,往前扑倒。
高明在一旁为难道:“主子,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置?”
“送些到惠妃和额娘那里,余下的,你就先放着。”
胤禩说完就陷入沉思,如今大阿哥与太子之争,正如前世一样,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愈演愈烈,上面还有正值壮年的皇阿玛,下面就迫不及待地做些小动作出来。
前世他当局者迷,也跟着一起掺和,结果就是圈禁废黜,这辈子他却绝不想再卷入任何党争之中了。
但是自己้不想,并不意味着别人就能ม放过他,幸好他现在眼睛有伤,大可借口休养躲避这些事情,只不过四哥那边,就不太好过了吧?
胤禛这会儿确实不太好过。
太子那番๘话,还未让他从震惊中ณ回过神来,太阿哥又将他喊去,极力夸奖了一番๘,将他说得地上无天上有,末了才轻飘飘道出自己的目的:你以后若能成为大哥臂力,大哥定不会亏待于你的。
胤禛叹了口气,不过是逼奸商捐个粮,怎么在旁人眼里看来就那么เ复杂?
从毓庆宫出来,他本想往胤禩那ว里,却见天色已经不早了,又想起太子的话,硬生生捺下去与胤禩商量的念头。
八弟眼伤还没好,不应让他费神的,何况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跑去向太子告密,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原已๐踏出一半的脚步,又收了回去。
“爷?”苏培盛诧异道。
“回府吧。”
他们兄弟俩自小的情谊,总不会因为这件事生分了才是。
那天之后,两人都不再提起那个荒唐,那段记忆如同被淡忘了一般,了无痕迹。
没过多久,良嫔被晋为良妃。
康熙ກ在对待后宫上的态度是比较苛刻的,除了早年跟随他生有子嗣的那些女子被封为妃,其他年纪较小,资历稍轻点的,再怎么เ受宠爱,至多也就是个嫔,算起来,能够被封妃的,屈指可数。
何况卫氏的出身之ใ低,不说康熙朝,就大清开国以来,也算独一份了。
这件事情让宫中上下都掀起不小的议论,较为一致的说法是,因为胤禩的眼伤,康熙想要弥补卫氏。
否则为何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晋位,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封妃呢?
各人心中,自然都有几番计量。
胤禩因着眼伤的缘故,康熙只让他去吏部ຖ学习,却也没有具体派给他什么差事,余下的时间就是去太医上门来问诊开药,每每有人上门来,闻到的就是满院子一股药味,令人掩鼻退避三舍。
久ื而久之ใ,除了胤禟等几个年纪稍小点的阿哥,也没什么เ人愿意往这里跑,胤禩乐得清闲,每日除了去吏部转一圈,回宫时再去良妃那ว里请安,便回来读书写字。
胤禛则忙着之ใ前没有做完的八旗生计勘察,又常有太子与大阿哥来拉拢,让他不胜其扰,竟连去看望胤禩的时间也有数。几个月下来,整个ฐ人也瘦了一圈,却看起来愈发精干,平时也不苟言笑,令人望而生畏ั,不敢亲近。
日子就这样慢慢滑过。
而此时京城索额图的府上,却来了两个意外的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