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品以上,列朝班,殿上人。
正四品下翰林院翰林学士,弘文殿行走,天子侍读。
“你都不饿的吗?”他抬首问仍站着的我,向一桌佳肴努努嘴。
四公子把灯笼放在一边,先坐了下来。
“好,好。”廉王笑呵呵的说。
进了王爷富丽堂皇的书房,我一眼看见茶几上的果盘和点心,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才没错了方向,上前叩见王爷。
得了这个承诺,我便像得了宝一样,连芸师父一句“还不快滚”都不放在心上,喜滋滋的溜回客栈。
“放心,我得空就去见你。”
直直进了客栈后面的普济寺,买了一把香,在大殿里磕几个头。
见了掌柜,要了上房,放下包裹,立即跑出去。
“今晨已有一批人逃下山来,除了后面两ä个逃的慢被山匪射死,其余都已在押。”李县令也领人上来,高兴的向我们解释道,“据他们说,尚能动的,今夜便要最后一搏。”
心下不免狐疑,便去山头看那对面情况。只见洞旁先前垂下的水流早已截断,露出带着青苔的石壁,在太阳下曝晒了两日,都变了青白。而那ว洞中不再有人影晃动,黑黢黢死寂一片。
“我是蒙恒。”
回头,这人有点脸熟ງ。
“哦?”李仲恭疑道。
郡王那ว边说完话,此时过来,满脸笑意的宣布,“今日正好苏公子,张公子都在,几位大人有耳福了!”
他做得久了心里有数,这些参客火气大,几句不对掀翻桌子是常事,不把话说得周到เ些,便要吃苦头。
小二立刻赔笑过去,“几位大爷误会了,今日小店贵客多,几桌都要女儿红,竟至卖断ษ了。这位公子呢是老客,酒是存下的,二钱银子,那已是赏银了。”
“李大人!”
恶寒不已,不得不打断ษ他,“苏鹊站在这里挡路了,您快和周大人上来吧。”
我又上楼ä,让开狭窄的楼梯。
周子贺听得不明就里,仍带着不解的眼光上下看,正好我今天穿了件白衣,他错愣片刻,竟然“哦”了一声,露出几分有所了悟的神情。
我再次恶寒。
“二,二位大人快请吧。”
“哎,苏大人别忙着走,”刚想下楼却被李仲恭拉住,他还热情道,“难得,不如一起来喝几杯吧?”
“实在不巧,苏鹊这是刚刚ธ酒足饭饱啊。”
“那有什么,再喝几杯水酒,就当替你李大哥接风了。”
这么快他就变成李大哥了。
周尚书看看,也说,“相请不如偶遇,苏大人一起吧。”
“这……”我想想也好,平时这种巴结的机会,还来之不易呢。“好,苏鹊愿为二位大人斟ต酒。”
“哎呀,什么斟ต酒不斟酒的,贤弟前途无量,倒是我要好好敬你几杯祝你高升才是,快点坐,坐……”
李仲恭先手拉开“壁”宿间的门,便开始招呼我们。
落座先客套一番,然后李仲恭开始恭维我少年得意,他日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苏贤弟这般人才,连我都看得出来,想必当日皇上微服私访,是早已留下深刻印象。”
李仲恭说完,呵呵大笑。
景元觉前阵子微服北境游玩,已๐然不是秘密,奇妙的是朝臣对动辄失踪月旬ຒ的年轻皇帝,根本习以为常。
“苏大人不是出仕于廉王府的吗?”
周子贺好奇的问。
“您说得没错,周大人,巧的是苏鹊是广平人士,当日皇上微服到广平,苏鹊曾在广平郡王府与皇上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时苏鹊不识真龙天子,言语间恐怕还曾多有冒犯。”
我笑着详加解释,周子贺,周肃夫的独子,有机会我还不使劲巴结他。
“想不到เ还有这番๘巧事。”
周子贺笑道,“皇上这回出去得了苏大人这般人才,算是不虚此行了。”
“哪里哪里,苏鹊小人物而已……皇上去北边,自然有皇上的道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据宫中的可靠消息,皇帝爱好野食,常微服猎艳民间,且曾数次当众大发宏愿,立志有生之年游遍天下好山好水,尝遍各处美食珍馐,见遍四海奇珍异宝……
要命的是这位皇帝不仅发愿,还是一位大胆的亲身执行者。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暗的不行,就直接失踪——摊上这么一位君主,我朝众臣,那ว也只有呜呼哀哉的份,所幸朝中还有尚书令周肃夫大人独臂擎天,朝政正常运转,才没有造成一个天下无主的天大笑话。
“总算这次皇上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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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ฐ人失踪,有李大人卢大人陪着,满朝文武也放心许多。”周子贺知道我说话的意思,接口说笑。
“哎呀,周大人这说的笑话了。”
李仲恭立刻摇头,“就凭我和卢度还能看得住皇上?别说我们平时要查帐做正事的时候,皇上根本不知所踪,就是晚上官员招待娱乐,皇上也是爱来不来,说到底,陛下要去哪里,还回不回来,要不要我们作陪,都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啊!”
“原来皇上是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难免惊讶,看来宫里的传说,倒也不是全假。
“唉,苏大人没跟着皇上当过差,是不知道啊,”李仲恭深深叹道,“这天子随驾自古难做,可谁也没难做到我们这朝分上。皇上他年纪轻,又我行我素惯了,根本不顾我们当臣子的难处啊……”
“皇上难得出宫,自然要找个无拘无束的感觉。”
周子贺安慰的拍拍他。
“哎,周大人啊,那位是什么身份?”李仲恭不同意的使劲摇头,临空向上拱手,“那ว是当今圣上,一人之ใ身,身系我大覃江山社稷,黎民福祉……这,这要有个ฐ什么万一,就是把我们这些人千刀万剐了,也不够向天下人交代的啊!”
我同情的点头,就凭他和卢度,景元觉……
呵。
李仲恭说了这大实话,周子贺也接不出什么เ大道理来,一下倒是冷了场。最后他只得再次拍拍李仲恭的肩膀,“仲恭兄,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说罢,他转了话题到最近朝中的趣事上,免得李仲恭再想起那ว憋屈伤心的北邑之行。言谈间我给他俩人依次斟ต酒,陪着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几巡下来李大人忿闷消散,言语终于开怀起来。
又一次敬酒给周子贺的时候,他看着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