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君之禄,奉君之事。”
这人从容一笑:“你们岂非也是多管闲事?龙少云的死和你们又有什么เ关系?”
龙少云并没有感到疼痛,心里却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分离。他的脸完全被这种可怕和惊慌扭曲,嘶声道:“你杀了我,日后必然会有一个ฐ人为我复仇,他不一定会像你杀我一样杀死你,却一定会让你活着比死还痛苦,连乞丐都不如。”
任我杀依然像标枪一般站得笔直,手中的刀已不见了——刀在,在它应该在的地方。他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道:“第二招。”
这老人这才好像有了知觉,终于慢慢睁开双眼:“嗯!你认识我?”
“龙少云?”任我杀的声音冷得像冰,绝没有一丝感情。
“还有一次,他一刀斩向我的腰,我根本无法闪避,只好以短攻长,猱身直上,只求两败俱伤。他若是不理会我这一刀,本可以得手,但他不愿委曲求全,居然撤刀自保。其实我这一刀,是万万伤不了他的。”
“这是因为ฦ你的动作实在太快,破绽很快就被补上了。”
“金钱的确很可爱,但你必须明白,它绝不是万能的东西。”
“这是交易,不是出卖。”
“你们岂能ม不来?我杀了‘索命刀’,难道你们不想为他报仇?”
“你知道我们会来?”中年文士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笑,他的笑如三月的阳光般温暖,足以让冰河解冻。
“他们夫妇是名扬四海的世外高人,武功深不可测,江湖上也不知有多少人希望能得到เ他们的点拔,却苦于无此良机,你居然一点也不在乎?”锦衣人目光中露出一丝诧异。
龙大少笑了笑,神情间居然毫无懊恼之ใ意,淡淡道:“我并不觉得没有什么不好,当初学武本非我愿,如果不是我那两个ฐ师傅强人所难,非要传我武功,今日我也不会落到这种生不如死的地步。”
“既然离别在即,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เ?”
米珏又笑了笑,拉起任我杀的手,说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แ。”
“什么地方แ?”
“一个很有趣的好地方。那里的酒菜很可口,那里的人也很可爱,而且,它还有一个很有趣的名字。”
任我杀忍不住问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米珏悠然笑道:“‘天涯海阁’。”
“天涯海阁”的确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แ。“天涯海阁”是一座酒楼,这里不仅有很香的美酒,有可口的菜,还有最可爱的人——女人,清一色的女人,无论是掌柜的还是站堂的,无论是大厨还是伙计,居然全都是女人。每一个女人都很美,很年轻,最年长的也只不过刚及花信年华。
据说她们的老板也是女人,一个ฐ很神秘的女人。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因为每一次出现,她的脸上都系着一条黑色的面纱。可是每个人都可以从她秋波荡漾的眼眸、轻盈的体态、温柔的声音中,感觉到她的美丽和年轻,领略到她的绝代风华。虽然看不见她的脸,看不到她究竟有多美,但仅仅只是她的一个ฐ背影,就足以让每一个女人嫉妒到恨不得剜掉男人的眼珠子,让每一个男人迷醉到เ恨不得大街上的女人都是她的影子。
她还有一个很美丽、很浪漫的名字:欧阳情。
莫愁湖是金陵城名湖,花木亭台,曲径通幽,堤前杨柳轻扬,湖上白雪遍铺。
莫愁湖以人而名。南朝宋、齐年间,洛阳有位贫穷少女名唤莫愁,为卖身葬父,远嫁金陵卢姓人家。后来丈夫戍边辽阳,莫愁在家侍奉双亲,养育子女,恪守妇道,热心帮助邻里孤贫,颇受人敬重。可惜被公公诬陷,蒙受不白之冤,投河自尽以表清白。后人为了纪念她的贞节,将卢家花园与石城湖辟建为ฦ湖,并以莫愁为名以志纪念。自唐代伊始,众多诗人吟诗作赋为其歌功颂德。
“天涯海阁”依湖而建,雕檐映日,画栋飞云。无可否认,是金陵城里最豪华、最宏观的一座建筑。抬目遥望,远远就可望见竖着一根望竿,望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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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及三丈八尺五寸,顶端飘飞着一面旆旗,上书:天涯海阁。酒楼正门门边朱红华表,两根石柱雕龙刻凤,栩栩如生,两边白粉牌各有五个ฐ大字:世间无比酒;天下有名楼。字迹苍劲有力,极具大家风范,显然出自名家手笔。
“天涯海阁”占地极广,共分三进,酒楼居首,其后就是客房,穿过客房后面的大花园,才是这些女孩子的居室。酒楼又分四层,四道楼梯十字分开,一楼是民间凡夫俗子、市贩走卒聚集之ใ地,二楼ä多为行走江湖的武林豪客,三楼专供乡绅富甲â,以及饱读诗书的士子书生,四楼ä却是专为达官贵人而设,既可商谈机密要事,也可休闲消เ遣。做生意自然有做生意的技巧和诀窍,所以每一层楼的价格都不相同,因人而异。
米珏和任我杀携手而入,一个双十年华的美丽ษ少女立即腰肢款摆,笑意盎然地迎上来。做生意的人,自然都是尊重客人的。谁知这少女却娇็笑道:“米先生,你终于出现了。”
米珏微笑道:“柳姑娘,在下是否已经很久没来了?”
“十一天,米先生已๐经整整消失了十一天。”
“在下这些天因事离开,并非如柳姑娘所说的消失。”米珏忍不住笑道。
“二当家还以为米先生从此消失再也不会来了呢!”这少女掩嘴娇笑道,“你莫忘了,上次你还答应过她的,一定会为酒楼写一个好对子。这事你怎么เ也赖不掉的。”
“哦?有这事么?莫非当时在下多喝了几杯胡说八道?在下才疏学浅,怎敢狂言为酒楼题字?天下才子高人何止泛泛,怎么เ也轮不到在下献丑吧?!”
“金陵城里谁不知道米先生以三绝名扬天下?”这少女嘟着小嘴轻笑道,“相貌如潘安再世,这是一绝;吟风弄月,又是一绝;写得一手好字,更是一绝。”
米珏微笑着摇了摇头,与任我杀并肩走上二楼,一副又是出自名家手笔的楹联抬目可见:酒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这时迎面又走来一个ฐ美丽少女,娇声道:“米先生,你好像走错地方了。”
“王姑娘,在下只不过十一天未来光临而已,难道就变成讨厌的客人了么?”
“米先生误会了,小女子的意思是这二楼并不适合你和这位公子。”
米珏摇头笑道:“没关系,在下这位朋友本也是江湖中人,听了那ว些之乎者也的酸言,反而受不了。”
那少女怔了怔,沉吟着道:“那么……小女子去唤二当家过来。”
米珏和任我杀选择了靠近窗子的座位凭栏而坐,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เ大街上的情景。
“米先生,你终于来了。”刚坐片刻,就听见一个甜美的声音娇笑道。随着声音的传来,只见一个紫衣女子飘然而至,这女子非但很美,还很年轻,如雪雕玉琢的粉脸上,深深嵌着两个ฐ酒窝。
“幸好在下来得还不算太迟。”米珏立即微笑着起身相迎。
“米先生许久ื不来,小女子还以为米先生已经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呢!”
“看来在下若不献献拙丑,只怕连酒都喝不成了。”
紫衣少女笑了笑,目光一瞥,看了任我杀一眼,忽然脸色没来由一红,轻轻道:“这位公子是……”
“这位任兄弟,是在下的朋友。”
“任公子是第一次到เ这里来吧?”
“我们萍水相逢,还是初识。”
紫衣少女对任我杀盈盈一笑,说道:“小女子姓安,单名一个ฐ柔字。”
任我杀既不起身,也未抬头,连眼睛都没有眨动,淡淡道:“嗯!”
“任公子既是米先生的朋友,也就是小女子的朋友……”
“我们不是朋友。”任我杀立即打断了紫衣少女的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声音冰冷如窗外的风雪,“我从不和女人做朋友。”
安柔一怔,粉脸绯红,艳如桃花,强颜笑道:“男人和女人也是可以做朋友的,任公子莫非在说笑话?”
“我从来都不会说笑话。”任我杀的声音依然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