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重衣忧郁๗而空洞的眼神,望着亭外飘飞的雪,仿佛有些许依恋,又有些许无奈,冷漠的脸上多添了一丝离别的伤悲和惆怅。欧阳情倚栏支额,目光迷离,也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遥望。米珏手中有酒,脸上始终浮现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但这从容的笑意,是否可以驱散他心头的忧愁?
离别ี,自然有酒,有酒就有朋友。
“你真可怜,居然被一个女人蒙在鼓里。”
欧阳情居然是“铁狼银狐”的传人?这件事简直是匪夷所思。任我杀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原来她真的有很多秘密在瞒着我。”
“你觉得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你绝不会后悔?”
“任我杀永远都是任我杀!”
燕重衣抬起头,眼中竟似也有泪光,缓缓道:“任我杀,还是任我杀?!”
“是什么เ让你改变?友情?爱情?还是仇恨?”燕重衣冷漠而严å肃的表情终于被一丝充满温情的笑意融化。
“任我杀永远都是任我杀!”
两个蒙面人立即折身扑出,两支长剑凌空追刺。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米珏只有硬接,手中的半截梅枝再次反手刺出。梅枝再次被削断,一道血箭冲天标起——另一支长剑已刺中他的左ุ臂。
剑势稍滞,米珏已๐从这人的身边掠了过去。
燕重衣本来一直按在剑柄上的手忽然动了动,剑光立即飞起。乌黑的剑光,全然没有华丽、耀眼的光彩。他这一剑,招式实在很普通,就像只是拔剑的动作那么简单,但速度却很快,快到无法形容,不仅快,而且诡谲。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出手的,也没有人知道他这一剑攻击的是哪一个部位。
话音未落,夜空中忽然划过了两ä道流星。流星很美!但下雪的夜晚,哪里来的流星?是剑光!剑光如流星仿佛从天边飞来,射向燕重衣。
“没有。”
“龙七先生是不是已找到了线索?”
安柔轻盈地走过来,道:“你就这样等?”
“我等。”燕重衣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他身上又挨了几下狠的,终于平静了下来。
恍惚中,他又听见了龙大少的声音:“够了,都住手,别打死了他。”
这人拍了拍沾满了雪花和茅草的衣服,转过身子,大步走去,冷冷道:“现在你全身的经脉已断ษ,功力全废,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用刀了。”
任我杀已不能动,不能说话,他的手和脚完全使不出一丝气力,像四条僵硬的蚯蚓,而他的身体却软绵绵得像一堆棉花,仿佛悬浮在云端。他好累,累得好想睡一觉,最好永远都不必再醒来。
“你是不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任我杀冷笑道。
欧阳情避开了他的目光,轻声道:“不要对我有那ว么เ多的猜测和怀疑,好么เ?”
龙七一张俊脸已完全扭曲,狂吼一声,刀已在手,猱身扑出。
言犹在耳,柳月媚整个ฐ人就像是雪片般飘了起来,飞出房门,重重地落在院子里的雪地上。
龙七微微一揖,笑道:“‘神捕’两字,是江湖朋友茶余饭后的笑谈,其实在下就只是一名捕快而已。”
“‘神捕’龙七先生?”任我杀忍不住望了龙七一眼,想起这人曾经拉着欧阳情的小手,他心里依然有些不悦。
“‘八部天龙’,果然不同凡响。”那蒙面人由衷发出一声赞叹,随即又不屑地摇摇头,叹道,“只可惜,你今日遇见的对手是我,注定了神龙入困,难以飞天。”
“‘神龙吟啸,声动山野’!”宋飞腾双目圆睁,一声暴喝,剑法突变,“嗷”的一声,隐隐传来龙的嗥叫,风声疾起,劲风激荡,剑光在瞬间倏然暴涨,很快便形成一团烈焰光球,似欲烧毁那道如网的黑墙。
“莫非你是担心这位客人不肯同意?”龙七沉吟着道,“大哥何不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我这个客人可不是一般的客人。”
任我杀
司马如龙却笑了:“这人除了喜欢炫耀身份,还有个毛病,就是懒病。像他这种人,既不会用脚在雪地上走路,也不会坐在马背上挨冻的……”
“师叔,你不必太担心……”司马如龙似乎ๆ想赶走这沉闷的气氛,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笑声突然停顿,呆滞的笑容留แ在僵硬的脸上,显得非常怪异。
“如果他能及时赶到,我们就轻松多了,希望在他到来之前,不会发生意外。”
“你受的伤只怕比他还重,如果换了别人,也许已经不能撑到现在。”这个少年实在是一个ฐ可怕的人,生命的意志力居然可以坚强到连死亡都要退避三舍,梅君先生叹了口气,问道,“什么时候?”
“凶手已经来过。我与他又交了一次手,我一口气攻出十八刀,最后一刀才砍伤了他的左肩,但也挨了他一拳。”这一拳可不轻,几乎把他打得站不起来。
醉妃夫人似乎也已想到เ了什么,脸色大变,脱口道:“莫非是‘百花蚀骨散’与‘夺命神水’拌和而成的一种毒液?”
梅君先生立即被她问住,一时又陷入沉思之中。过了良久,他忽然抬头道:“此毒无色无味,毒性发作缓慢,但侵入之后,皮肉腐烂,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