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又有一阵短暂的沉默,接着崔遥远开口:“对了任蕾,我问你个事儿。”崔遥远似乎是做了个深呼吸,“那个,沈晨容他……嘿,算了,下次见面再聊吧。”
“没问题。”我痛快应着。
“或许是你爸爸的朋友,你们总是遇不上罢了。”沈晨容弯腰把鲜花放在了之前那束旁边。
“沈晨容,你说到底是谁每年都来看我爸,却又偷偷摸摸从来不露面呢?真是个怪人。”
“你没事吧?煽情不是你的风格。”沈晨容突然开口,我才从惊心动魄的往事里抽离回来。
对我来说,整片天空都在那个夜晚倒塌了,对我妈也是一样。今时今日,我仍然记得那场重大的交通事故,满身是血的病人不断ษ被送进医院,医生和护士小跑前进时的杂乱脚๐步,还有传来噩耗时我妈凄厉的哭喊声,以及她最后哭到晕厥时的苍白面孔。那个ฐ晚上,我忘记了哭,忘记了害怕,直到我妈被医生送进观察室,我才敢躲到安全通道里号啕大哭。
方姨的儿子仍处在呆滞的表情当中ณ无法自拔。
沈晨容仍旧板着脸:“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还出来相什么亲?”说完,他微笑望向方姨ถ的儿子,“都是家里逼的,这做晚辈儿的也有难处啊,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
原本我不想跟沈晨容说自己去相亲的事情,一则ท他会毫不留情地损我,二则ท他一定不遗余力地搅和。真是个ฐ海拔到我下巴๒的也就算了,可万一遇到个ฐ来电的,我岂不是亏大了?
“你能有什么事?”沈晨容冷冰冰地说。
沈晨容拿起啤酒喝了一口,似乎ๆ没有再跟我交谈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