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喧哗声,舞火龙已经开始了,其中ณ一条正好舞过揽月阁,这条火龙长达七十多米,用珍珠草扎成三十二节的龙身,上面插满了长寿香,被舞龙者舞得极有一番欲驾云而去的气势。
端木睿恒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漠然跪着的沐青阳,淡淡道,“神医请起,坐吧,在宫外就不必多礼了。”
沐青阳摇摇头,看见尹辰逸握着草药的手隐隐有青筋浮起,无奈道:“殿下,我还要去为太子诊脉,不如容我安排好所有事情,殿下与我申时于宫门口相见可否?”
端木乾瑾松开沐青阳的手,找了个椅子坐下,支着脑袋,俨然有了要等沐青阳嘱咐好就走的架势,“青阳,我等你啊。”
两ä人小心翼翼地避过来回巡视的侍卫,最后站在了御书房门前。沐青阳露出疑惑的表情,转头望着尹辰逸,“什么意思?”
沐青阳没有犹豫,紧ู跟而上。
“呵呵,不知青阳昨夜对乾ດ瑾做了什么,他喊得如此凄惨。”
“殿下智慧过人,一猜即中。”
她将手腕上的血止住后,便扶起端木祁แ元,将血喂了他喝下。现在草药不齐,最快最好的解毒办法就是喝她的血了,她体内的冰蝉王已经寄居多年,她的血就是世界上最有效的解毒良药。
她站起身来,取来一只小碗,先喂端木祁元吃了一颗丹药,然后右手执刀,割破血痕才凝住没有多久的左ุ手手腕,接了大半碗的血。
尘土飞滚,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拉得很远,飞快消เ失在偏狭小道的尽头。
就在这时端木睿恒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从一棵大树后慢慢现身出来。他只身一人,扬手挥鞭跟着沐青阳进入了那条偏僻的小道。
她微微抬手一挥,指着地面的剑突然爆射出诡异的蓝光。
冷哼一声,沐青阳矫健地扭翻身子,轻盈落地,在黑布蒙盖下,面上的表情无法看清,只有一双清冷的眼睛,散出阴寒凌厉的光芒。
腾,沐青阳后背刷的僵直,只觉耳根一热,双颊也不自禁地红了起来。
“你不听话。”尹辰逸笑得邪ิ魅,将嘴凑上沐青阳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自她耳根一扫而过。
一名美丽的少*โ妇略显激动地站起身来,腮凝新荔,鼻腻鹅脂ฦ,温柔沉默,观之ใ可亲。竟然是沐青阳不久前于森林中ณ救下的那ว名女子。
不待他抬起头来,上堂响起一声惊喜的惊呼:“少侠!”
一只蓝ณ羽长尾鸟一个滑翔,落在一座木屋上。木屋一面为ฦ翠绿的山竹,三面被花海包围,星星点点,绚烂若银河。
“叽啾——”一声清脆的鸟鸣声在山谷回荡。
龙崎收功,闭眼调息一会儿,才冷哼道:“哼!你这个笨蛋,被人家施了摄魂术都不知道!”
“摄魂术?”
沐青阳心中疑ທ惑,正欲再问,却感觉到身后的怀抱突然变得火烫起来。
龙崎直直望着她身后,脸上突然露出极为恐惧的表情,他尖叫起来,“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了,你撑住?药在哪里!”
龙崎跳起来,推开沐青阳,将尹辰逸小心放倒在床上,在他身上胡乱ກ找起来,“药!药呢?大师兄!告诉龙崎药在哪里?药呢?”
尹辰逸抱紧ู自己,不停地痉挛着。他感觉身子里,慢慢地有了越来越多的蚂蚁,在啃啮他的血肉。脑袋里似乎ๆ有人在用锥子使劲地深钻,好像是要钻破他的脑袋。还似乎ๆ有人正将他置于滚热的油锅里煎炸,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了疯似的灼痛起来。
云泽说的没错,这一次的疼痛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得多,多了好几倍,多得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但还是有几声闷哼声不可抑制地泄漏出来。
“他怎么了?”沐青阳艰难地爬起身来,看着龙崎慌乱不已๐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福伯!福伯!”龙崎根本不搭理沐青阳,他找不到药,心里慌乱不已。
福伯本就在门外候着,早就想冲进来看看了,一听龙崎叫唤连忙推门进来,“小公子,怎么เ了?”
“这边还有药吗?快,大师兄的药!”
“没有啊,上次公子说找到เ冰蝉王了,便没有再存药了,以前的都已๐经用完了呀!”
福伯一听尹辰逸又毒了,顿时也慌乱起来,可是又毫无办法,只能ม急得红了眼眶。
就在这时,尹辰逸猛地从床上弹起身子来,他狰狞地,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地嚎叫起来,双拳紧ู握,脖上的静脉涨的老粗。
他紧ู握的拳头猛地砸向身下躺着的床,劈啪一声,红木制的床板被击穿,木屑四射。但他似乎还不能忍受般,又将自己的头往墙上狠狠撞去。
福伯和龙崎连忙上去要拉住他,但是两人都没有办法治住他,只一会儿就都轻而易举地被他震飞,甩在地上。
沐青阳在一边看得惊恐,又被他凄惨的嚎叫声和疯狂的举动,震得心中酸痛起来。
她握紧拳头,心想既然是热毒作,那么她的血应该可以压制ๆ才对。这样想着她扑上去,从身后抱住尹辰逸,将手腕递到他嘴边,喊道:“咬啊,快咬!”
尹辰逸双目通红,闻言猛地抓过沐青阳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鲜血涌进口腔,一切的疯狂与惨烈都逐渐归于平静,尹辰逸的拳头终于慢慢松开,眉头也缓缓舒展开。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牙,双目依旧ງ通红,脸色惨白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龙崎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跃上床头,接住尹辰逸的身子,将他轻柔放下。
沐青阳依旧有些愕然,她浑浊的思绪似乎还没有整理好,她直勾勾地看着尹辰逸,任凭手腕上血肉模糊,鲜ຒ血滴淌。直到福伯取来一瓶药,为她将药敷在手腕上,倏地一阵刺痛传来,她的眼睛顿时清明起来。
她快步走到尹辰逸跟前,两指搭上他的手腕,脉息虽还有些微弱,但已无大碍,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望进尹辰逸的眼睛,“为什么救我?”
“呵呵。”尹辰逸合上眼睛,一脸疲惫,“自然是想让你感激着我。”
沐青阳望着他,心中ณ顿时涌ไ起万般滋味,“你大可不必这样,你救了我,我心中会记得,何苦让自己้受折磨。”
她的血可以压制ๆ热毒,尹辰逸在为她解除摄魂术的时候就可以吸食她的血,根本无需等到เ毒,受尽折磨。是要她看见他为ฦ她受了怎样的折磨吗?是要她为此心中愧疚难受吗?这又是何苦!
尹辰逸的嘴角浮起一丝淡笑来,“你只需记住,你又欠了我一次。”语罢他侧过身子,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
“喂!笨蛋!我大师兄要休息了,你可以出去了。”龙崎为尹辰逸盖好被子,一脸倨傲地扬着脖子。
“这位公子这边请!”福伯无奈地摇摇头,走到เ沐青阳身前带路。
沐青阳冲福伯点点头,跟着福伯走出房门,没有再回头看尹辰逸一眼。
“公子,只能送你到เ这了,这前堂我是不能过去的。”福伯在一处小门处止步,对着沐青阳抱拳笑道,态度谦和,彬彬有礼。
“有劳您了!”
沐青阳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大步就走了出去,出去以后她才现,这里竟然是她早ຉ些时候来过的梨花酿酒家,不由得秀眉一扬有些诧异。
酒家掌柜眼尖地看见沐青阳从后堂过来,亲自迎了上去,“哟!小兄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啦。”
沐青阳环顾一圈,店内只有寥寥几人,笑笑道:“是呀,我对掌柜的醉三日可是挂念得紧啊。”
“哈哈,小兄弟果然是个豪爽之人,来啊!上酒来!”掌柜摸着胡须,仰头大笑,手一招,便要小儿上酒来。
“且慢,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劳烦掌柜为ฦ我装ณ两ä斤酒吧!”沐青阳拦住掌柜,取下腰间系的葫芦,递了过去,小二忙上前接了酒葫芦。
“如此也好,改日有空,公子定要再来我梨花酿尝尝本店的极品三乡最。”
“当然!”
沐青阳淡然一笑,接过装ณ满酒的酒葫芦,付了银子,又对掌柜抱了抱拳,这才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