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一点胜算也没有?”傅希敏沮丧地问。
“我只是实话实说。”
这话提醒了龙雁方才出的糗;她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
“这句话该由我来问吧?是你抱住我,可不是我攻击你。”丁漠面无表情道。
在车里,她闲来无聊地想着如何才能让父母亲明白她很好…虽然气愤、伤心,却没有到เ了断自己生命的程度;没有痛哭三天三夜也只是因为她不想,并不是悲到极点,欲哭无泪。
龙雁于是走出前庭,拦住正巧ู经过的一辆计程车,往台南市中心出发。
那本书不是说过吗?爱情的最初ม征状就是关怀。一个人如果爱上另一个人,自然而然就会表现出对他的注意以及关心。
听听丁漠的声音,瞧瞧他的表情,怎么听怎么เ瞧的确都带着点关怀担忧之意。这么เ说来,也许丁漠对她并非全然没感觉了?
龙雁差点露出微笑,不过她及时咳了几声,皱皱眉头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เ回事,忽然觉得头有点痛。不晓得是不是发烧了。”说着用手摸了摸额头。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丁漠探过身说:“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发烧了。真的生病的话,得赶紧ู下山看医生才行。”
他伸手轻触她的额头,微微蹙眉道:
“没有发烧啊!你有没有其他咳嗽ณ、喉咙痛等的症状?”
“没有。”她连忙摇头,看医生是她极讨厌的事情啊!“我想——也许是醒得太早ຉ了,有点睡眠不足。再去补个觉,应该会好了吧!ำ”
“有用吗?还是我带你下山医生吧!虽然是大热天的,在山上还是有可能感冒;一旦ຆ症状出现了,要再走下山去可就更难了。”
“不!不用了!我很少感冒的,尤其是响。睡一会儿就好了,真的。”
“真的没事?”他又摸摸她的额头。“你不会是怕去医院、怕打针才硬这么说的吧?”
“怎么可能?打针不过像给蚊子叮一下,我有必要为ฦ了那么เ点微不足道帝痛说谎吗?”她清清喉咙。
丁漠耸起两道眉。
“你的脸这么红,应该是发烧了——”
“没有啦!真的没有!”她确定自己脸红是因为ฦ说了谎话而非发烧。
“真的很红。”
“哎呀!我说没有发烧就是没有。你不信是不是?”龙雁说着站起来,走到เ丁漠面前,双手扶着他的双颊๐,把他往下拉,直到เ他的额头贴上她的。“不烫吧?我靛温根本就跟你的一般高低,你太——”
她忽然意识到他们这样额头贴着额头,鼻子对着鼻子,两ä张嘴也相距不到五公分是多么亲密的一个姿势,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丁漠整个人像石头般僵硬。为免突兀的举ะ动使场面更尴尬,龙雁将自己的头慢慢移开,并一步步往后退。
“呃——我——我去睡了,稀饭等会再吃。”她说完旋๙即跑开,往床上一躺,面对着墙直喘气,感觉脸真的热了起来。
丁漠仍站在原地,额上还留着她的余香。每一次丁漠呼吸吸入的都是她淡淡的清香,也许来自香皂,也许来自洗发精,总之都叫他像喝了酒似的有点微微欲醉。
丁漠在沉思,龙雁躺在床上欲睡还醒,狗儿阿胖则趴在地上享用主人给他的大骨头。他们是如此专注,以致于没有注意到方才的画面已经一点不漏地全看在某个人的眼里了。
傅希敏嘟着张小嘴,漫无目的地往山下走;经过丁漠家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几乎令她心灰意冷的一幕。
那个叫龙雁的女人还在,刚才就看见她不要脸地靠近丁大哥;虽然由她的角度看起来不是很确定,但那ว姿势看起来实在很像电å视电影里男女主角接吻的镜头。
傅希敏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事实上她好像什么เ都感受不到了。
丁大哥怎么เ可以这样?就算是龙雁那个狐狸精主ว动献吻,他难道连拒绝的定力都没有?枉费她爱他这么เ久,还听了关强的劝,决心要全然信任他!ำ他今天的行为简直让她失望透了。
傅希敏一步一步走下山,她还没想到要去哪里,只是四处走走,逛逛街,或是看电影,甚至打电动玩具;只要能让心头那抹被背叛的感觉淡化,她不在乎今天要怎么过。
她真的伤心。
每个人,包括丁大哥自己,都觉得她的爱只是一种年少无知的幻想,并不真实。可是他们凭什么这么เ断定呢?关强爱过吗?丁大哥又爱过吗?他们怎能ม如此主ว观为爱这个ฐ字下定义?
傅希敏此刻除了感到伤心以外以加上了寂寞。那种无人了解,又找不到人倾吐心中苦闷的寂寞感让她更为沮丧ç,更为自怜。
是谁说的少年不识愁滋味?她此刻的心情又岂是一个愁字可以完全表达的?
关强的心已经无法再专注于书上。
看看腕上的表,都近午时了;而傅希敏依然不见人影,他心中ณ的感觉可真难描述。
说好只是去道个ฐ歉,马上回来吃早饭的;会拖延到เ午餐时间还不回来,最可能的原因就是舍不得离开心上人吧!ำ也许那ว个叫龙雁的女人离开了,阿敏一开心就跟丁漠聊个没完,自然就忘了跟他约好立刻回来吃早ຉ餐的事了。
关强难过地想着,如果有一天他在阿敏心目中ณ的地位能ม一如丁漠那般重要,他这一生应该就再也没有什么奢求了。
他苦笑着,想再埋首书本中,却发现注意力丝毫无法集中,只好叹口气站起来,走向厨房。想吃到阿敏煮ุ的东西简直是奢望,还是他自己下厨做些她喜欢吃的菜给她吃罢!
关强于是煮ุ饭洗菜切肉,忙碌让他暂时忘了傅希敏仍留แ恋丁漠那儿所带给他的冲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的每一次他不是都伤得很深很重?
辣子鸡丁、凉拌海带丝、白带鱼、青菜豆腐汤一一上桌了,时间在眨眼间也过了快一个小时;而关强站在门外,等了许久ื依然不见傅希敏的身影出现眼前。
真有这么多话好聊吗?早餐没吃,难道连午饭也不想吃了?
关强当然知道丁漠不会让阿敏饿着了,但是——阿敏会不告诉他一声就留在那里吃饭,让他做一堆菜在家里傻傻地等她吗?
他没有把握阿敏会不会这样,只知道她以前虽然调皮捣蛋,跟家人的约定还是信守的时候多,毁约的时候少。
心里挣扎了半天,关强还是决定到丁漠家走一趟。也许阿敏对他的打扰会觉得不开心,但是该反省的是她啊!她以童子军的名誉保证过会早ຉ归的,就算她没当过一天童子军,也应该信守承诺。
关强走到เ丁漠家,来开门的正是丁漠。
他讶异却诚心地笑道:
“关强?是你啊?吃过饭了没?”
关强微笑摇头。
丁漠立刻说:
“我们正要开动,你也一起来吧!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阿敏果然想留下来吃饭,关强心想。
关强淡然一笑。
“不了,我只是来看看阿敏是不是要回家吃饭。既然她要留แ下来,就随她吧!ำ——不过——如果她要回家时天色已晚,能否麻烦你送她回家?”
丁漠两道眉全挤在一块儿,他纳闷地说:
“阿敏?你在说什么เ啊?她不在我这里。”
关强神情一愣。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根本没来过。”丁漠疑ທ惑地说。
“没来过?”关强的眉也皱起来。“她明明说要来找你。”
“可是——从早上到现在我确实没见过阿敏。会不会弄错了?”
“除了来找你,她还有什么地方แ可去?她说为ฦ了上次拿你的作品扔人的事来向你道歉的,我听得很清楚。”
两ä个人开始焦虑起来。丁漠想了想说:
“我问问龙雁吧!也许她看见过阿敏。
“龙雁?她还在?”关强问,这才明白丁漠刚才说的“我们”指的是她,而不是阿敏。此时他忽然有个ฐ想法,阿敏会不会就是看见她还在才没有进屋去,而转往他处?
“我去叫她。”丁漠急急进屋去,不一会儿就带着龙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