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呸!倪可使劲摇了摇脑袋,瞧她这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伴随着歌声,几个ฐ慢悠悠打着太极的老爷爷老奶奶出现在眼前。
不会,肯定不会是淡菊。倪可腾的站起身来。
扭头望去,只见几只灰色的小老鼠正满地的打着滚儿,不多久嘴角溢出白沫儿来,四脚朝天,一蹬小细腿儿,不再动弹。
安玉轻轻的拍着她,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这回梁子可结大了,这可怎生是好!呜呜~~~她比窦娥还冤哪!
身后传来那带着笑意的,变声期男ç孩子特有的低沉沙哑的声音,一双温暖而干燥的手轻轻的将小姑娘的手自腰间拿下来,牵引着她的手绕到身前,圈住了她。
“谁惹咱们静静生气了?嗯?”
婉茹并没多加纠缠,略略跟怡晴抬了下杠便告辞了八阿哥母子。
良贵人,康熙三十六年,这女子快熬出头了罢。她可是大清历史上母家最没势力的妃子呢。
婉茹给倪可披上外套,捏了捏她的小脸:“别担心,你阿玛很快就能回来了。”
“我有些憋气,出去透透风。”倪可拉了拉婉茹。
权衡了下得失,倪可终是咬牙细如蚊蝇的喊:“救命!”
宛如扬了扬眉,面上笑得依然甜美:“九阿哥这话说的,您忘了宛如姓什么了?”
倪可呆滞住,今天的安玉太不正常了。摸摸安玉的额头,没烧。扯扯安玉的脸蛋儿,原装的,没有人皮面具。
还未等倪可开口,安玉已然脱好了外套,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开始叽叽喳喳不停的打开话篓子。
“奴才妹子容貌有碍瞻观,若是冲撞了太后娘娘,奴才万死难辞其罪!”安玉敛了敛外泄的情绪,抱着倪可跪在皇太后跟前。
“把这丫头抱过来给哀家瞧瞧。”皇太后看了眼埋在安玉怀里继续呼呼大睡的小丫头,冲安玉招招手。
两人对峙了片刻,九阿哥突的笑了,被尘土与泪水弄得有些狼狈的俏丽面容慢慢舒缓开来,绽放出极美丽的笑靥,真真是美人笑靥如花,连芙蓉也失了颜色。
兴奋过后,九阿哥很快便冷静了下来,面色阴晴不定的瞅着倪可,倪可心中登时警铃大响。这,这倒霉孩子,不会又想来个杀人灭口吧?手执火折子,倪可蹬蹬蹬的连连后退几步,一脸警惕的望着他。
头一回感受到เ了书上所描写的宫斗之险恶,倪可忍不住也浑身轻颤起来。她若是死了,她的小安玉怎么办。他还那么小,安康又那ว么刁蛮,雪颜又那么心狠手辣,布耶楚克纵然有心维护,也定有照看不到เ的时候。
一阵慌乱涌ไ上心头,这么件丑事儿就算被现了,以老康现如今对太子的宠爱,大不过把这女子杀了便是,关起门来自家人封下口就算过去了。可是,可是,可是她可是外人啊!谁知道会不会牵连到เ她,谁知道老康会不会连个ฐ傻子也要斩草除根啊!
淡菊微微笑了笑:“我家姑娘很乖的,不会跑远。”
两个宫女相视了几眼,稍胖些的那位看着倪可的背影不放心似的对淡菊说:“小格格一个人跑过去,咱们不跟着么เ?”
白了淡菊一眼,倪可打个ฐ哈欠钻回被窝继续睡觉去。
“姑娘以为还在家里呢?”淡菊了然的抿着嘴微微笑着低声道。这个小主子虽然大多时候都不象个小孩儿,却也经常迷糊得很,尤其是在碰上玉哥儿的事情时。
“回九阿哥的话,奴才是替俏儿姐姐传话来的。”小太监趴在地上,低头回禀。
“行了,有什么เ事儿说吧。”胤禟端起茶碗,看了向自己使了个眼色的小竹子一眼。
“驼铃!”倪可惊喜的大喊。
一眼望去,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个ฐ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铃铛,黄色的铜体泛着沧桑的光泽。倪可拎起来轻轻摇晃了下,悠远绵长的铃声顿时充塞了整个ฐ房间。
倪可顿时焉了。这死孩子是越来越有变成管家婆的趋向,偏生她自己打又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每次被那孩子黑曜石般的眼默默的看着,就立刻举白旗投降。
淡菊边笑边讨饶:“好姑娘,奴婢哪儿敢,这可是玉哥儿特地吩咐的,生怕姑娘一时不仔细,又玩过头了呢。”
“为什么啊!给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婉茹顿时哀怨的瘪起嘴来。
“不行!”倪可想也不想,一口拒绝。
小十四捏着鼻子说话原本就已经够怪腔了,这会子他又挤眉弄眼的,用更加怪异的腔调对怡晴道:“八哥这次可是欠了我们仨好大一个人情哦,这下你可解气了吧!”
见着怡晴,还未等她开口询问,也未曾看见八阿哥的眼色,小十四立马上前邀功:“怡晴怡晴,那ว丑娃娃ใ好笑吧,傻到那么臭都闻不到เ了。”
“福尔墩!”
“静静是傻的啊,自己跳下去。不是你推的还有谁……。”
“好了,别我我我的了。”倪可双手插腰,小手指着淡菊低得快要碰到自己胸口的脑袋:“遇上色狼不是你的错,但是你的反应实在太丢爷的脸了。”
“我,我……”淡菊诺诺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个可是黄带子,皇亲国戚的,随便伸一根小指头就能压死她一个ฐ小小奴才了。
“回魂啦!”倪可披散着,踮起脚尖,屈起中指,在淡菊额头轻轻一弹。
两刻钟็后,淡菊脑袋无意识的跟着倪可转,依然处于呆滞状态。
“谢谢。”倪可伏在布耶楚克肩头轻轻的说道。
风,轻柔的绕着两人盘旋一周后扬长而去,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点点班驳的洒在两人身上。淡菊远远的望着已维持这个ฐ姿势许久的父女二人,心底涌ไ上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似是哀伤,又似是幸福。
小丫鬟听到头顶的话语声,赶忙起身,抱着怀里的孩子跪了下去:“给娘娘们请安。”
布耶楚克却是轻轻一笑:“孩子不知礼ึ,让娘娘见笑了。”
安玉疑惑的眨了眨眼。
待得安玉情绪平静了下来些,才轻轻说道:“我只是不喜欢自己长得太好看。”
布耶楚克给安玉拉好衣服,临出门前又住了脚๐:“我说的话,还记得么?”
将安玉放在腿上抱着,褪下上衣,露出了肩上一条长长的已经紫ใ的鞭痕。幸亏冬天的衣服厚实,所以并没有见血。布耶楚克掏出个小瓶子,将内里的液体抹了上去,安玉紧紧咬着牙,一声没哼。看得倪可心疼得要死。
拼命挣扎后,倪可依旧ງ被剥ຓ得只剩ທ下一个ฐ红色的小兜兜,倪可直在心里哀叫:“我的清白啊!”
夜深,人散。
望了下那一地的狼藉以及跪了一地的狼狈的奴仆,布耶楚克挑眉看向那站在一地狼藉之ใ中的小小男孩儿。
“呦,这是怎么了,被打劫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