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待几天应该没关系吧?”她觊觎的问,心里却想着不知道他们姐弟这一别,又要过几个寒暑才有机会再相见?
金大红轻蹙眉头,随即又轻叹了口气。
眼见小姐就要被人拉走,婵娟没空理他,想直接绕过他去救小姐,怎知她一往右他就跟著往右,她一往左ุ他就跟著往左ุ。
遍燕置若罔闻,一动也不动的。
天知道在船上住了半个多月,杜鹃没来,小姐又突然变成了大家闺秀,她有多闷,若不是期间因为小姐生病曾中途停船上岸,到城里的客栈住了三天,她肯定早已๐经发疯了!当然,她这不是在说小姐病得好。
“小姐,听说今天晌午就可以抵达幽州ะ了。”婵娟兴匆匆的将从船工那儿听来的好消息告诉小姐。
他呼吸一窒,蓦ย然抿紧唇瓣,眯起双眼。
视线顺著眼角余光滑向他原该断了的那只臂膀,可此刻他的手完全如初,别ี说断了,就连一点伤都没有!
这是一场梦吧?如果不是的话,他怎会不顾自己安全跳下来救她,只有翼,那个在她梦里的翼才会这样义无反顾的对她,现实中的他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她抬起头,只见月亮从乌云后头露了脸,月光照在他狂野不羁却又散发著贵气的脸上,让布满在他脸上的惊吓、担忧与关心表露无遗。
他…到底是不是她的翼?像是又像不是…
“别怕,一会儿归燕和如箭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他安抚的对她说。
遍燕?如箭?在她梦里并没有这两ä个人!
“放开我!”她倏然挣扎的叫道。
“喜儿?”简翼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你别乱ກ来,我们还挂在半空中。”他急忙遏止她。
“你放手,让我死。”
“喜儿?”
“你不是说即使带回去的是一具尸体也没关系,我爹仍会感谢你吗?那你就放手让我死呀。”她挝打著他叫道。
简翼呆愣了下,终于知道在跌落山崖之ใ前,她为什么会充满恐惧不让他靠近。
“你误会了。”他倏然沉声道:“你先别乱动,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你接近我只是为了要得到玉镯,就跟赵昱廷一样,不是吗?”
“不是。”他义แ正辞严的回答。
“不是?”她一呆,随即撇开脸“我不相信。”
“我接近你的确是为了要得到某件东西,但那个东西不是玉镯,而是你。”
心轻轻地为他这句话而撼动了,但是疑虑还在,心伤亦不肯如此轻易的就妥协复原。
“只要得到我就能得到玉镯,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知道。”她说,不过这句话却多了点赌气的味道。
简翼的身体突然轻颤了下,像是被她气到一般。
“简家庄并没有财务的问题,而金家家传玉镯亦只是一只单纯的玉镯,即使得到เ它也找不到任何的宝藏。”他告诉她。
“全都是你说的话,我为何要相信?”
他的身体又是一震,一道鲜血突然从他嘴角流了下来。
“你…”喜儿瞬间瞠大双眼,惊惶失措的盯著他“你怎么了?!”
嘴角微扬,简翼突然扯了抹笑。
“我没事。”他告诉她,话一说完,身体一颤的呕出更多鲜血。
脸像雪一样的白,喜儿瞪著不断从他口中溢出的鲜血,慌乱得不知所措。
“为什么会这样?你哪里受伤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自言自语般慌乱的问道,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ณ滚落下来。
“我没事。”他还是这句话,嘴角的笑容亦还在,只是脸色却变得青白吓人,汗珠更是以极快的速度在他额上凝聚。
他中毒了,刚ธ刚在砍杀赵昱廷时不小心中了他的奸计,吸入了些他撒出来的毒粉,原本那一点毒对他而言不算什么เ,只需静坐运功逼毒,不消片刻๑就能将毒素完全清除,但却发生了坠崖这件事。
毒素未除,若运功只会加速毒素在体内蔓延,而此刻的他正是处在这种情况之下。
情况有多糟,他心知肚明。看样子他再也撑不了多久ื,可是他还是必须救她。
他抬头,估算著与崖顶的距离。
如果他使出全力,应该可以将她抛上去才对…
他没有时间可以犹豫了。
“喜儿,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想娶你。”他忽然低头微笑的对她说,嘴角汩汩而流的血,始终没有停过。
“我知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别说话…别说话…”她泪流不止的阻止他。他为什么เ要在这时候对她说这些话?
“你一定要等我。”
“翼?”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来不及将心中ณ的疑虑问出口,她只觉得腰间陡然一紧,整个ฐ人被人用力的往上抛去。
在她赫然惊觉发生什么事而迅速低下头时,只来得及看见他的身形疾速的往下坠落,消失在深不见底的悬崖下。
“翼…”
她嘶声厉吼,甚至于没感觉到เ自己的身体己้从往上飞变成往下掉。
砰!一阵剧痛,她倏然摔落悬崖边的树丛里,失去所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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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
喜儿尖叫一声,蓦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她额上香汗淋漓,神情惊恐。
“小姐?”
小心翼翼的呼唤声让她缓缓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婵娟一脸忧心的立在床边凝望着她。
“你又作恶梦了吗?”她忧心的问。
恶梦?
她茫然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转头望向四周,顶上床帘幔幔,四周的摆设都是那样的熟悉。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的房间,她从幽州回京城快一个ฐ月了,也就是说,从翼掉下山崖失踪,至今都过了快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她已๐经等了他三个月,他到底什么เ时候才要回到เ她身边?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小姐?”
“婵娟,我想再睡一会儿。”她轻声的开口,期望能再梦见他,即使要再作一次与刚刚一样的梦,再经历一次他为ฦ了救她而坠崖那ว样的惊恐也没关系,她还是想见他。
“小姐,你该起来用晚膳了。”婵娟蹙眉提醒,不让她继续睡下去。
自从少庄主出事,小姐醒来得知归燕和如箭下崖去,却只找到เ一些残破不堪又沾满血迹的碎布,她就变得很奇怪。
她不再哭闹,唯一的坚持就是相信少庄主不会有事,然后要老爷加派人手下崖找人,而这期间她也只是静静地等待,有时不吃不喝也不睡。
找人的行动持续了好一段时间,从一开始的积极热络,逐渐变得消极冷漠,大家都认为ฦ少庄主ว恐怕是凶多吉少,有人甚至于说他可能早ຉ被野兽啃得尸骨无存,所以他们才会找不到他的尸体。而面对这样的说法,小姐始终是沉默以对。
他们在幽州又多待了一个ฐ月,但少庄主的下落却始终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