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裂痕到分手(1 / 1)

加入书签 本章报错

我们不会白头偕老强烈推荐:

最后我鼓起勇气,“去医院,做了吧!”她的眼睛马上泛起泪光,说害怕。我说,“听话,做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她低着头,但是只说:“好”。

我们呆坐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每天上自习๤回来,她都在宿舍里煲好粥,额外还会有个鸡腿或者羊肉串ธ什么的——我还是那么เ喜欢吃肉。每次抱着饭盒回到宿舍,二柱都两ä眼蓝ณ地盯着我猛咽口水。“小冷,还是你幸福喔!”我边吃边警惕地四处张望,怕被哪头恶狼咬一口。

我去过她的宿舍,因为是老房子的阴面,屋子里很潮,总要开灯。大家的衣服乱七八糟的堆放得到เ处都是,因为没有阳台,湿衣服全挂在窗前,显得更黑了。想起苏菲她们学校的新宿舍楼,宽敞明亮的大房间,落地的门窗,欧式的大阳台,每人全套的衣柜书架和电脑桌,我心里不免有点过意不去。

我们挽着手向外走,苏菲出现在哪里都会吸引许多目光。我低头吃东西,她笑吟吟地看着,这个时候我才觉自己多么เ喜欢她。她的柔情像深潭一样,我掉进去,无法自拔。吃完饭我上厕所,回来现有两ä个男ç生在围着苏菲搭讪,我急忙过去,拉起苏菲,“老婆,有事吗?”其中一个男生忙说:“我问题,问题”,就忙不迭地走开了。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们走远,转头埋怨苏菲,“你看你也๣不会保护自己。”

我最喜欢苏菲穿这套衣服时把头挽起,白裙子有个大翻领ๆ,露出后面凝脂一样的颈项。平时走路就很袅娜,像风一样奔跑时,领子向后兜,露出一点玉背来,成为ฦ这个海滨城市最美的一道风景。

我每天算不上早起,有的时候中ณ午才醒,她起得早些,喝咖啡写稿。我听着歌曲看她忙碌做饭,早饭有稀粥馒头煎蛋香肠小咸菜和热牛奶,有时是油条豆浆。我打游戏时她观战,我一直以为ฦ女生不大玩游戏,偶尔看她打cນs才觉女生游戏也可以打得很好。午饭比较丰盛,几菜一汤的水准,有时也买螃蟹和虾。因为ฦ我爱吃烧排骨,她便常常做来吃。吃完又把厨具洗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她洗碗戴着塑胶ด手套,我忽然想起妈妈从来都是用手洗,就跟她讲了。没过几天她又买了副手套,让我给妈妈带回去。我高兴地抱起她。

苏菲以为我饿了,去买຀菜准备做饭。跟她在一起我体重剧ຕ增,连双下巴๒都出来了,与她的厨艺有直接关系,而且生活比以往也๣规律了许多。

勇俊:“鲁迅说:‘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你太没水准,由此可见你女朋友离开你是对的,叫弃暗投明!”

男ç人:“你不要狗戴嚼子——胡勒!我就是警告你,你他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是完美的一天,以前许多看法都出现了偏差。农村的土话常讲,女人关了灯都一样。我也一直觉得男人是只需要性不要爱的,而女人则ท是为ฦ爱而性,所以女人比男ç人更忠实。其实不是这样,尽管男ç人的生理需求迫切,但还是与自己้喜欢的女人做爱更舒服。这样一想,我就觉得自己脱离了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群落,脱๳离了低级趣味,成了更高级一点的人类。

都说酒能1้uanx,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含糊地跟她说在学校的宾馆定了间房。看似醉醺醺的我其实没醉,住到网站后我的酒量大了不少。苏菲并不怎么惊讶,“都说情人节是‘失身日’,看来不假。”因为ฦ喝了酒,她的脸色酡红,像抹了胭脂ฦ。我借口去厕所,给国庆拨了个电话,让他马上帮我订个房间。

金垒也๣泡上了个ฐ女朋友,在qq上。是大一的,刚打完招呼,女孩子就问他:“你有女朋友没?”金垒说“没有!”女孩子“那我当你女朋友吧,我也๣没bf。”当天就拎着一个大蛋糕见面了,见面就接吻了,女孩又黑又胖,和金垒天生一对。

我回来拿东西碰到เ过一次,他们俩大概亲热完了,一人占据一张床抽烟聊天,林艳艳烟圈吐得很有水准。她穿着牛仔裤,长腿支到墙上,看上去非常强韧,大概ฐ是练舞蹈练的。

电脑摆在这里,我疯狂熬夜上网,生活开始不规律。有的时候也๣是没办法,张国庆常带不同的女孩子回来,有学生,也有社ุ会上的,他已经不是学生的心态与生活方式了。张国庆比我们优越的地方แ不仅是有钱,当年理工大学风采大赛国庆是亚军,虽然大家都觉得他各方แ面比冠军强多了,但冠军是校学生会主席。谁都明白学生干部与领导之ใ间的关系,互相依赖,彼此利用,干部ຖ多拿荣誉为自己毕业推荐添加筹码,多给点甜头他就会更加努力地帮你监控草根阶层学生的动态。所以张国庆对女人的杀伤力至少是三星半,他是特有希望的潜力股。像张朝阳之ใ类才是五星。

网站上网真是太方便了,灯都是彻夜不熄๠的。时间长了,我现学校给了我们许多优待。比如回来晚了,说是网站的工ื作人员,从来没人拦你,因为也给学校创收嘛。学校每年都会给网站几个保送研究生的名额,只要成绩不是太差就可以。想想一个班那么多人争那ว一两ä个ฐ名额,我在心里感慨不公平的事到处有。

金垒说:“别ี那样,大不了我请你吃饭。”

李白得考完试才能ม过来,我每天都过去拾掇,买了许多布帘,这里挂一面,那里挂一面,屋子登时就生动了不少。过了几天,金垒鬼鬼祟๱祟地来找我,“哎,兄弟,把钥匙借咱使使!”我一听就明白他要干嘛,想带女朋友来鬼混。“不行!”我不愿意别人用属于我和李白的床。

我担心她总不回家父母担心,她摇摇头,“他们知道我跟你住在一起,爸爸说我高兴就好,妈妈说要采取措施,如果万一怀孕要告诉她,不要自己้偷偷解决。”我目瞪口呆,随即想到เ如果是我妈知道我和女生没结婚就住在一起,会什么态度,不禁感慨,还是上海人啊,就是前卫,思想进步。

这个假期是我记事以来最开心的,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真的像一个家庭。我们去市买东西,回来做饭。她连内裤都没洗过,所以做饭还得我赤膊上阵。烧糊是难免的事,最后我们去外面吃。

转眼间中秋到了,这个日子对我从来就不重要。只记得爸爸摔死那年的今天,我和妈妈挨个领导家求告。最后去的一家,领导夫妇不在,领导的妈在家喂猫。她让我们站在门口讲话,怕弄脏ู了他们家的地毯。妈妈在那絮叨,我又累又饿,昏昏欲睡。她带着厌恶的神情听完,随手从茶几上抓起几块月饼递给我,说先回去吧,小孩都困成这样。出了门我迫不及待地把月饼送到嘴里,硬得要命,实在啃不动,就放声大哭。后来想想,大概ฐ是她家的猫食。今天,周大可失恋了。

星期天陈颖๢芯来看二柱,拉住他的手眼睛就红了,小声但是坚决地说:“你别担心,不管他们什么เ态度,我都不会离开你。”如此内向羞怯的陈颖芯能说出这个话来,让我们颇为感动。连带对二柱的印象都改观不少,以后大家都不怎么เ嘲笑他了。二柱对老婆还真没得说,一口粥也๣得陈颖๢芯先喝。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很不容易,家里一直不同意,俩个人却始终不离不弃。

她对我的第一印象是充满了热情,语言富有感染力。

当不久以后,我对她讲了自己的故事时,她很受震撼,为我难过。

后来熟悉了,我告诉她在网上认识一个ฐ上海ร女孩子的经过,当然是可以说的部分。她理解我。尤其是为了李白我贷了几年的助学贷款,苏菲很感动。

戒指的事她竟然也知道,她以为我送它是为了和李白做一个了结,所以她连问都没有问。

苏菲问我,她毫无保留地接纳了我!同时也๣意味着接纳了我母亲,即使她十分刻薄暴躁。我对这点是否有疑虑?是的,我觉得来得太容易了。

苏菲说:“可惜我没有机会讲给你,因为你一听到‘农村’两个ฐ字就鄙夷不已。”

每个ฐ人的成长都不同,她在北方แ的一个ฐ小山沟里长大,交通不便,一下雨路就不通。苏菲很大了没有坐过公共汽车,刚出门读书因为不敢坐电å梯被同学嘲๦笑过,甚至没进过大的百货商店。抚养两个孩子使父母心力交瘁、筋疲力尽。一次下大雨,全家人没带伞,在雨里奔波,摔倒了,爬起来,再摔倒……

所以不奇怪,她从小就会做所有的家务:煮饭、烧菜、缝补、织毛衣,甚至——绣花。这是个原始淳朴的地方,一段自由却不够精彩的青春时光,是近几年才富裕起来的。苏菲说自己้“曾经有一个时期很憎恶它”。

但是在离开很久之后苏菲才现生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家里的状况越来越好,她们都读研,由á农村走向了城市๦。但是透过名品服饰、现代家居与一切时髦的表象,她总记得一家人没有伞,在雨里跋涉แ的身影。

苏菲走入了广阔世界,了解了许多天下大事,亲身感受了其他一些地方的风土。当身边许多事情被复杂化,被人为ฦ操作得真假难辨时,她会想到เ她的小山沟:伯父是种菜好手,但从没卖过一棵。四邻๑八街全都吃她们家的菜,连谢字都不必说。邻๑居大婶赶集时为给家里抢购便宜的布๧,横穿马路被四轮车压死,手和脚๐都断了,在临死前๩还嘱๥咐丈夫:欠别ี人的债一定要还清;苏菲去买油买醋小铺的老板总会多打一些,他说‘这姑娘๤学习好,得多给点’;抗洪时腰间绑着绳子的解放军尸体连成一串地被冲下来,乡亲们冒着生命危险进行拦截,然后隆重地立碑下葬……苏菲说:“所有这一切,是和我的成长在一起的,都以最真实的样貌刻在我心里”。

苏菲说她成长的小山沟,没有给予她多少文化,却教给她一种力量,一种能力,同情、悲悯和关心。使她在面对横流的物欲和种种时代的虚伪与丑恶时,能够固守住善良,不仅学会生存,更学会了关心,明白我们文明真正的内核,乃是一种人文关怀!所以,师长们介绍的所谓“大款”与社会上许多“成功人士”她从未接纳过,而爱上了一贫如洗的我。我想起苏菲导师总说她有一种“高贵的单纯”,大概ฐ就指这个来的。

“你考研这么长时间,我也很辛苦。但我从没向你抱怨过。我每天吃着中ณ药,晚上盖着特厚的棉被,铺着电å热毯,但怎样都抵挡不了四面的寒气。我心里像结了冰,这个冬天怎么这么เ长,好像永远也过不去似的。腿从膝盖往下全是冰凉的,手也那么เ凉,我用很热的水泡它们,拿出来,还是凉的。我每天去面试,四处奔波,觉得心上有个洞,尽管你们看不见,可是我觉得血一刻๑不停地在往外淌,它一直在流血。我身上的活气就一点一点地随着血流出去了,所以我越来越没力气。”

我吃惊地看着她,以前๩她从来都没有跟我讲过。

“一次夜里,妈妈把手伸进我的被子,握住我的脚๐。我听见她在自言自语:这孩子怎么了?这脚怎么凉得冰手?你总说你们母子是天底下最不容易的人,其实谁都不容易。你考得不错,挥正常,我们都很高兴。成绩出来后,我们全家人为你查分,查了5遍。你外语5๓o分,我很惊喜。因为ฦ高考15o分的外语你只得了7o分,四级也๣是大四才过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生病,体检心脏出了问题。我想一定是搞错了,我的心脏ู一直很健康。换了一家很好的医院,结果还是一样。脸຀上的血管开始扩张,我每天在皮肤病研究所与学校之间奔波着,你既ຂ不来看我,当然也没有问候。我的眼角长了东西,到医院用激光打。第一次用了1้5ooo束不管用,第二次用了17๕5oo束,打掉了,也打伤了。我以为每一个严å寒的冬天过后,就会是一个飘满花香的季节,我错了。你并不爱我,尽管这个真相很难让人接受。”

我习๤惯了被她照ั顾,从来没想过她也需要照ั顾!7๕78๖8xiaoshuo

苏菲起身出去了,我拉了两ä次都被她挣脱,苏菲走了,出门前๩她丢下一百元钱给服务员,服务员把剩下的三十块找头给我。

六月的太阳温暖和煦,我连骨头都充满凉意,我灵魂的一部ຖ分失却了。认识她以后我以为自己้变得更好,更像个ฐ人。可以如同名贵花草一样位列尊席,没想到,我的臀部仍然坐在等外花卉的席位上。一切都过去了。别了,苏菲斜跨着大书包飞奔赶车的背影,为了照ั顾我的生活而忙碌的手脚,她提着饭盒笑靥如花的脸。我考取了,她却离开。最苦最难的时候她始终不离不弃,这个时候她离开了?

我蒙了半天,很想去苏菲的学校找她大闹一场,全体同学都知道我也不管!我好想抓住她问问清楚,怎么就一个人走了?但是苏菲是从不把分手挂在嘴边的,她说出来恐怕就是覆水难收了。

隔两天我打电话给她,还是一样地坚决,没有任何余地。我再次感受到了她柔弱外表下的强硬,像石头一样,坚韧不拔!

又打了几次电话,苏菲都冷漠而客气地给了我钉子碰。我更加觉得羞愤难当,这个ฐ女人心是真狠,她原来的男友青梅竹马,相恋多年,只是因为一次出轨事件,苏菲就决然离开,任凭那个男人怎么เ恳求,再不回头。眼看她就要离校了,我决定去找她面谈,打电话给她,苏菲仍然不肯见我。她似乎喝酒了,话很多,“能ม够真诚地、踏踏实实地爱一个人并不容易,我们交往的过程,不只是爱情的内容,还含有更深一层的付出与回报,诚信与失信,失望与失落的问题。如果是一个ฐ好的恋爱,一个女孩子从小到大对生活对人最好的理想都寄托在她的爱情上面。我跟你谈恋爱的时候非常希望我是一个最好的人,可以让我的男朋友觉得我跟别ี人相比是多么好啊,我就会非常非常努力做很多事情,这都是正面的鼓励,因为ฦ我爱你,所以希望自己้变得更好!但是,你并不爱我!我一本一本地读书,希๶望缓解痛苦。我读李碧华,她说:大概ฐ一千万人当中ณ才有一双梁祝,才能够化蝶,我被这句话打得落花流水。神仙眷属不是我一个人努力就能办到เ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唱独角戏。爱不是恣意夺取,也๣不是一心奉献,我自己้有做错的地方。我其实是可以装傻的,装ณ到เ你彻底爱上我或者你决定离开。但是我累了,不愿意继续粉饰幸福。我以前曾经对你讲过:如果爱,就给我太阳!我不要月亮;如果给不了,请放我离开。”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祝你幸福,我尽力了!”

对于分手,她说:“我尽力了!”

再打电话给苏菲,她们已经走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我们不会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