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峙山之殇(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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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在穹窿山大门口碰头。到大门口时,人还未到齐,便利用等候的这段时间先驱车一访宁邦坞。弯进山前一条石块砌成的老路一直往前๩,坞长约六七里,一边穹窿山高峻遮天,山脚๐时有村落,路两侧皆林木密植,挤挤挨挨连绵一片。经过一处采石遗留下的巨宕口,又经过“宁邦公墓”大门。可以看出,此地村民经济,大抵离不开三样:林木、采石、公墓,现采石已禁,公墓已限,只余苗木经济了。

次年一月的一个周日下午,我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穹隆山。特意选在一年中最寒冷季节去,是因为这时候,原本为灌木和荆丛掩闭的羊肠小道,应该露出真容,上次去不了的地方,现在总该给点机会了吧。

如今上穹窿山有两ä条路,一条是汽车道,可直上山顶各峰,另一条是古登山道,因乾隆六次下江南,曾六次由此登穹窿山,所以称为“乾隆御道”,在没有汽车路之ใ前๩,这是上山的必经之路。

上穹窿最好走古御道

人生代代无穷已๐,但只要山川永恒,人类就不会失去今古相连的纽带。当我与寒山默然相对时,似乎颇็能体会当时赵宦光面对这片山林时的心情。固守山川,其实就是对一种永恒的固守,也是固守人的精神家园,固守人类灵魂的栖息地。

赵宦光死后葬寒山坞南面的天平后山,正与葬于北麓的其父遥遥相对。在父子情深目光的交织之处,就是寒山岭这一片幽邃静好。

我说,城里来的。

一路走,一路问:“从哪里来?”这里路刚开修,还没有通行,我的出现令他奇怪。

回山顶,见大树下有一山民正坐着歇息,身旁是两大筐刚ธ割的野草,叶片又宽又圆,说是给羊吃的。互相打了招呼,山民便介绍此山原有一大片道观,香火很盛。又指半埋于草丛中的一截石墩说,原先有座高大的御碑,他亲眼见过,碑头有云顶ะ,脚下有神龟,文革中都被砸毁。又指着古意盎然的东关说,原先那里有块禁止采石的石碑,也早已不见踪影。

在满目浓荫的山顶ะ流连徘徊,不忍遽去。茅山庙平台前有碎石铺就的古道,一直通往后山下。山道两旁杂树壁立如墙,葱茏繁茂,枝叶在空中相接,形成天然绿色隧道,令人见之心喜,不由á沿“绿廊”往山后下行了几步,看见谷底有小村于四围秀岭环抱之中,问向导,回说是“篁村”,可见当年此地应是茂林修竹,十分清幽之处。

我们先由前山去后山。在那些青葱茁壮的杉树林中,只要有石头的地方แ,无论半露于泥土或是掩藏在草丛,大多有石刻。还有成片参差ๆ的斜岩石坡,集中镌刻了许多题词与诗文,虽字迹风化浸漫不可全识,但其中章太炎、于右任、李烈钧等题๤名的石刻尚能勉强辨认,恐怕不久也将消退直至完全淹没于时光之手。

本来无一物,仍向空处还。面对荒凉的小王山,如同面对大自然的轮回,只能泰然处之。

通往后山的松林小道极幽美,两ä侧杉树俊秀挺拔如厚墙,只余中间一线落叶堆积的红色细径,走在上面,像走进俄罗斯油画的意境之中ณ。可惜路的尽头便是断崖,往前看是一个ฐ巨大的采石工ื地,凹陷如大石坑。

连接小王山与穹隆山的岳峙山呢?

在原先应该是岳峙山的位置,只剩眼前这大片山根石基,上面坑坑洼洼,冒出好几个水塘,一看就知道,这是整座山被夷平后残留下的满地苍荑,几潭积水。因为这座山的消เ失,使得穹隆山支脉小王山变成了与群山隔绝的孤岛,从这里去穹隆已无຀路可通。(1o-4)

犹心有不甘,问老王,岳峙山在哪?老王已不知有此山,只知眼前๩被挖平的这座山,原先与前方的群山相连,可以直上穹隆。

由á此可以断定,这座消失的山,就是岳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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