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想了想，点头道：“嗯，你是对的。就是问了，他也不会承认的。”
“怎么问？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声张。”
我听了李珍对许维舟的称呼，不由一怔。“维舟”两个字，是爱称，看来她对他还抱有一线希望。我说：“看看，天安门城楼ä是多么เ神圣的地方，现在也允许游人上去照像了。”
照ั片上是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士，魁梧、富态，像个大干部。照ั片上的许维舟站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挥起右手，微微散开五指，正在向广场的人群挥手。可惜是一身西装革履，不然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是的。”雷副主任点点头，“到我那里谈吧。”说完径自去了。
我有些意外，“是找我吗？”
这时，我需要面对的是毕业分配。我读的是师范，学的是中文，如果想吃一辈子“讲茶”不难，难就难在我尚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文章情结”。
“还是你爹好啊，他临ภ走时说，是你娘在那ว边孤单了，他要去陪她。”老山叔一边帮着我为ฦ父亲和母亲的合葬墓垒土，一边说，“你爹他是笑着走的，他说我家静之啊，终于又回到城里了。”
父亲上过私塾，是一位旧ງ式知识分子。准确一点说，是那种旧式的农民知识分子。十余年的耕作，已๐经将他从一个ฐ“城里人”变成了乡下人。但是，他却像一位乡村学究一样，常给我讲《桃花源记》、讲《捕蛇者说》、讲《茅屋为ฦ秋风所破歌》……听他讲，感觉同在学校听老师讲又别ี有意味。
上大学后的第一个暑假，我回到了故乡，在油灯下同父亲有过一次关于“文章”的谈话。
“你累了吧？早ຉ点休息。”
我知道她的意思，笑着望望她，“那我先去洗澡。”
“我已๐经在那边洗过了。”她说的是在岳母家里。
卧室里的灯光很柔和，慧琳愈显得温柔可人。她抚着我的背，手指轻轻地摩挲，像轻盈的小溪流过。揽着她光滑的腰肢，我觉得家里真好。
我们都很尽兴。我说：“我现在是真的累了。”
慧琳笑了，笑得有些妩媚，有些不好意思。
早晨，慧琳上班去了。
我洗漱完毕，懒洋洋地下楼，踱到值班室拿了一份当天的报纸，一边看一边往办公室走。
推开门，阿依已经坐在那里了。她轻轻问了一声：“你还好吧？”那声音有点冷。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地望着她，她怎么会用这样的口气招呼我呢？
阿依似乎也察觉自己้的语气没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把稿子递给我，“现在请你斧正。”
我接过来，却并没有看，而是有些迷茫地望着她。
她向我笑了笑，嗔道：“你望着我干什么เ，是不是我的脸没有洗干净？”
我夸张地嗅了嗅，闻到一股很好闻的淡淡香气，“不是。我闻到你今天气味不对！”心里却在想，女人的心思真不好懂，不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
阿依回到เ自己้的座位，笑着说：“你的鼻子有问题。”
我也笑了，这才埋头看稿。
稿子题为《包二奶，副县长违规生育》，大约有3๑ooo字，还得花些精力修改。我说：“稿子还不错，但是不是长了一些？领导很忙啊，作为内参稿件，既要让他们明白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ำ，又要不读得厌倦，很考功力的。”
“如果阿依一下子就搞定了，还要你这个老师干什么？”
“稿子要上内参，也不是写出来就能ม上的，还得经报社领导审查、签。”
“那你这就去呀！”
我刚刚离开座位，突然想起问：“你，没有什么话要给我讲吗？”
“什么事？”阿依莫名所以，过了片刻，她突然说，“哦，信封的事！对不对？我刚才就想问你呢。”说到เ这里，阿依的表情即刻๑严肃起来，“看来，他们的期望很高啊！”
“他们这样做，可能ม还不仅仅是为了一篇新闻稿。”
“是在堵我们的嘴？”
我点了点头。
“怎么办？”阿依问。
想起昨晚慧琳也是这样问的，我便哑然失笑，一种无可言喻的情绪立刻包围了我。
阿依满腹狐疑ທ地望着我：“你笑什么เ？”
“没什么เ。你马上给桃园县计生委的王主任打电话，让他派人来取。”我将兜里的那个信封交给了她。
“也只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