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敬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时间仿佛凝固着。过了好久，他才说：“一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真的，很快……”
开完会的第二天，何守敬就打来电话让我去他的办公室。院长办公室陈设依旧，几盆植物依然生机勃勃。
“是啊，不过这个ฐ程明凯同志原来一直在地方แ做主要领导，在业务方แ面还不是很熟悉，所以杂志社的工作还是由你负责。”
“哦，这么快！”
“这么早就起床了？”阿依走到เ我面前，诧异地问，“是谁打电话？”
手机里响起“嘟嘟็”的忙音，我的表情大概很傻。
开始大家还不觉得怎么好笑，等反应过来，都“扑哧”笑出声来，但见阿依脸红红的，嗔怒道：“周局长，你……”
“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比赛谁的玩具多，男孩子输了，便脱下裤子，神气地指着自己的小鸡鸡问，‘你有这个ฐ东西吗？’女孩子一脸不屑，脱下裤子，指着下面，‘我妈妈说了，只要有这个，你那玩意儿要多少就有多少！’”
程明凯还要说什么，周向东买了茶来，说：“真不好意思，让领ๆ导久等了。这里的生意好，买茶也要排队。”他的话好像是说给我听的，“程书记这个天梯工程呀，不但促进了旅游展，也让大批农民致了富啊！”
只见他摇摇头，脸上挂着一丝苦笑，“静之啊，早知道下面的事情这么难搞，我就不来当这个县委书记了。”
躺在床上，我被一种莫名的烦恼侵扰着，总是在想谁会派人跟踪我们呢？刚ธ刚在街头被阿依挽着的那种快意也不见了。
回到宾馆，我们进了各自的房间。
我说：“明凯是很重感情的。”
“是啊，人不讲义气行吗？你问问静之ใ，问问我们的李处长，我程明凯对朋友从不含糊。”程明凯说。
“哦。”这一下轮到我吃惊了。
“因为你很正直呀。至少，无中生有的话你不会说……可是，你这样容易陷进去的。”
慧琳把手伸过来，揽住我的头，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似乎充满愧疚，潜台词不言自明，她不想在我不开心的时候要求我做什么。
“你在想什么？”我反问。
“那你说我有什么เ办法？”
“是呀，现在的人就喜欢划圈子，谁是谁的人。静之，你卷入了一场不该卷入的事件。”
警察的话有点像荤段子，但人家是在介绍案情，何守敬和秦铁如听得表情肃然。陪笑不能解决问题，邓晓强便也拿起了架子，“这个孙蓟中，真不像话，我看他是党票、职务都不想要了！”
“他把娱乐่场所当作社交场所了，干完事还给小姐名片。”警察说到这里，笑了笑，“我们还没见过这样的嫖客。抓他进来，他说他身体有病，不能做那种事，可不知怎么回事，昨晚却自觉有劲得很。根据小姐交代，他在那方面的确不行，刚一进去就完了。”
“今天，我代表院党组找你谈话，让你有个ฐ思想准备。你们宣传处的班子可能要动一动，院行政办公室主ว任退休了，邓ฑ晓强同志可能会接任这个位置。你呢，党组想给你压压担子，没什么意见吧？”
领导的话，怎么听着怎么เ有理。听他这么一讲，我感觉自己้好像还是做了一些工ื作的。
“看看，还瞒着呢，调令都来了！”
“祝贺什么？”
我说：“还是称同志好，既然同一个志向了，难道还不是好朋友吗？”
“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我觉得应该把你刚才说的‘好同志’改成‘好朋友’，这样就好了。”程明凯纠正道。
“是的，刘副书记。”我答道。
这一下，所有的目光又都投向我。刘一亭向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你就是阿依的实习指导老师李静之ใ同志？”
阿依还想阻止，无奈吴海峰已经说完了。阿依把头扭向一边，“吴叔叔，我不理你了……”
吴海ร峰笑了笑，说：“静之你可能还不知道，阿依可是我们省委副书记刘一亭同志的宝贝千金。先前啊，她一直让我帮她保守这个ฐ秘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不说，你也会知道的。”
我说：“吴教授，我送您。”说罢挤进了电梯。
离开听雨轩时，阿依扶着我，我使劲摇了摇头，以使自己清醒一些。走到电梯间，吴海峰说：“静之ใ，阿依，就这样吧。”
“你这个同志呢，还比较有正义感，如果当了领导，肯定是个好领导。”
我这才真正地笑了，摇头道：“怎么你和程明凯的观点一样，认为我可以当干部？哦，不，是当领导。”现在行政事业单位的办事员都是干部ຖ，干部不等于就是领导。
我感觉既像是朋友间的谈话，如果换一换内容，倒也像是一位县委书记在训斥他的下属。我不禁笑了，“对不起，你的观点我不敢苟同。”
“哦，对了，刚才你那位同学蛮有气质的，她是谁？”
我有些感动了。
程明凯说：“罗兵就是藏不住话，好像就是我们班的新闻言人。我是在说李静之ใ不够稳重。我知道静之进党校是怎么回事，是因为ฦ管不住手里的笔，写了一篇内参叫做什么什么，犯了大忌。而且我还知道，你写的内参惹了祸，你关注的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对不对？”
“明凯要去雪州市的蓬ศ山县当一把手，是即将到เ任的县委书记了。”罗兵告诉我。